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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想做咸鱼第97天(2 / 2)

“有的,”江倦回答,“江懒。”

说完,他一下转过身,郁闷地说:“你不许笑。我妈——我娘当时要是给我取江勤,说不定我现在就很好动了。”

薛放离本来没想笑,见他这样,反而有些想笑了,他掀起唇角。

没有讥讽,更不是平日冷漠的笑,只是他想笑了。

薛放离其实生得颇是艳丽,艳到几近锐利,此刻他神色缓和下来,当真是一片光风霁月、芝兰玉树。

江倦看看他,觉得还挺赏心悦目的,便很大方地说:“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过了一会儿,江倦又问他:“你有小字吗?”

薛放离仍是笑着,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一片凉薄。许久,他才颇为遗憾地回答:“没有。”

顿了一下,薛放离垂下眼,漫不经心地说:“我与你讲个故事,你可要听?”

反正睡不着,江倦点了点头,对古代睡前故事抱以极大的好奇,“好啊。”

薛放离微微一笑,“曾有一家女儿,前半生平顺安稳,父母疼她宠她,夫家敬她护她。”

“然后呢?”

“然后……”

薛放离双目轻阖,他毫无预兆地想起一个极为平静的夜晚。那一晚,女人没有发疯,只是伏在案前痛哭。

她的双肩剧烈颤抖,眼泪浸湿了全部的纸张,女人吃吃地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必有烧手之患。”

薛放离放在江倦后颈处的手倏地一动,好似烫着了一般。

江倦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下文,他又问了一遍,“王爷,然后呢?”

薛放离掀起眼帘,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江倦看,眼神无波无澜,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留下少年,只是想留下他,与爱欲无关。

他也没有爱欲,他只有无尽的憎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放离终于开了口,他语气平平道:“没有然后了,你该睡了。”

江倦:“……”

算了,不讲就不讲吧,万一是什么痴男怨女的故事,他大概会气到睡不着觉。

江倦安慰好自己,扭过头开始酝酿睡意了。很快,他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江倦一觉睡到了隔天早上。

睡少了头疼,睡太久了也不舒服,江倦刚捂着额头坐起来,兰亭就拉开了帐子。

“公子,你醒啦。”

“嗯。”

江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床上只有他一人,便问兰亭:“王爷呢?”

“奴婢来时王爷已经不在了。”

江倦“哦”了一声,兰亭正要问他用不用膳,高管事听见声音,也敲开了门,“王妃,六皇子来了,等了您好一会儿。”

江倦一愣,“六皇子?”

高管事笑呵呵地说:“他说要给您看个宝贝。”

江倦:“……”

他不想看宝贝,也不想变得不幸,可是人都来了,江倦只好勉强道:“好吧。”

高管事连忙去请人,待薛从筠昂首挺胸走来,兰亭也已经给江倦收拾得差不多了。

薛从筠一见他,就得意洋洋地说:“乡巴佬,今儿个我要给你开开眼界。”

话音落下,他把捂在怀里的小匣子推给江倦,“你看看里面的东西。”

江倦好奇地拉开,他低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

——匣底蹲了只虫子!

江倦很怕虫子,他小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恶作剧,本想从桌肚里拿书,结果却摸到了一只虫子。

时隔多年,江倦再次被这种恐惧所支配,他吓得差点要扔了匣子,还好薛从筠及时接住。

薛从筠怒道:“你做什么?”

江倦也有点生气,“你才要做什么。”

“我——”薛从筠气势汹汹地吼他,结果才吐出一个字,他自己先慌了手脚,“你你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