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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2)

陈妈妈立刻道:“绝对没错,奴婢是确认好了才来找将军的。”

骆晋云看着她,无法相信。

他知道陈妈妈一定是确认无误才会向他禀报,可他想不出薛宜宁避子的理由。

为什么?

难道她不是着急要孩子么?

柳儿将要进门,她一直没动静,她明明因此去求仙姑,因此而心神不宁,谁都看得出她最近心绪不佳,怎么会喝这样的药?

没有理由,怎么想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来。

为免弄错,他还是问:“药渣还有么?”

“有。”陈妈妈做事小心稳妥,立刻就拿出一只油纸包来,将油纸包打开,里面便是药渣。

“行了,你先下去。”骆晋云让陈妈妈退下,思忖片刻,便拿了药渣出门去。

太医局冯院□□邸就在这同一条街道,今日也是沐休在家,他毫不迟疑,决定去走一趟。

普通大夫也许会看走眼,但太医局的人一定不会。

宫中亦常有各种助孕或避孕的药,冯院正对此定是了若指掌。

他亲自到冯府,求见冯院正,冯院正见是他来,丝毫未耽搁,立刻帮他看药渣,果然只一眼,便说道:“是避子方,房事后数个时辰内服用,可避孕。但此药性烈,服时间长了,便会伤身,致终身不孕也是有的。”

冯院正只说了药效,并没多问,骆晋云道谢之后从冯府离开,心中疑窦丛生,完全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直到走到半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兴许她以为这是调理之药,却不知怎么,误服了这避子的药。

不错,这是最合适的理由,但具体是怎样,还要亲自问过她才知晓。

骆晋云往金福院而去,才到院外,就见前方玉溪带着一名丫鬟模样的女子往里面走,那丫鬟他瞥了一眼,不像是骆家里的,却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他疑惑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只见长生快步朝这边而来,跑到他面前,立刻道:“将军,门外有骁字营武将求见。”

此次搜查前朝乱党,便是由驻扎在城外的骁字营官兵领命,如今他们突然来家中,一定是有相关急事,也极有可能,是抓到人了。

骆晋云看看院内,略有犹豫,此时正好院门口的晚秋看见他,朝他问安道:“将军过来了。”

骆晋云问她:“刚才玉溪带进去的丫鬟是谁?”

晚秋回道:“是薛家丫鬟松月,以前侍候夫人的。”说完,似乎是怕他误会什么,又解释道:“玉溪说夫人突然想吃酸白菜,竟一刻也等不了,遣人去唤松月从薛家拿一些来。”

她说话间,眉眼带着喜色,似乎是想说,夫人说不定是怀上了。

骆晋云默然无语,又看一眼院内,回头朝长生道:“备马,我出门去。”说话间,人已往大门走去。

或许,真是她不知情误服。

但此时此刻,抓裴隽事要紧。

……

金福院屋中,薛宜宁让玉溪子清等人退下,问松月,“最近这段时间,你可曾见过戚进?”

松月陡然被问,吃了一惊。

她只是丫鬟,但身在薛家,也知道有些人是绝不能提的,比如以前认识的一些人和事,比如平南王府。

愣了半晌,她才摇摇头:“没见过。”

“那可曾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比如,见到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之类的?”薛宜宁又问。

松月不明所以,回想好久,迷茫地摇摇头。

薛宜宁心中着急,只好看着她认真道:“戚进在京城,有可能会被抓,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信息。我想他到京城,一定会去见一见你,可却不一定会露面,所以要你想想,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可疑的事。”

她这样细问,松月便明白过来,一时又是震惊又是担心,最后才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有一天我在厢房的窗台上看见一大包炒豌豆,是我家乡的味道,可我不知道是谁买的,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

薛宜宁在心中认定这一定是戚进买的。

松月是在父母离世后被舅父卖掉的,那时已是七岁,对家乡已有记忆。她家乡多种豌豆,遇到年成好,豌豆丰收,便会将豌豆炒熟了给孩子当零嘴。

可松月家贫,常常连这个也吃不起,只能看着别的小孩子吃,所以这炒豌豆便成了她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

后来她在牙人手中辗转,到了薛家,因为长相姣好,聪明能干,便成了大丫鬟,吃穿用度自然不愁,也能吃到许多诸如蜂蜜花生,奶酥酪之类的小食,可她却仍然总想着家乡的炒豌豆,见了炒豌豆,便要放下别的事,嘎嘣嘎嘣吃上半天,鼓着腮帮,格外沉醉,犹如小孩子一般。

这事薛宜宁知道,戚进也知道。

所以买这炒豌豆的人,一定是戚进。

戚进并没有露脸,也没见松月,似乎她猜到戚进买炒豌豆也是白搭,但京城的炒碗豆却是极难找的。

薛宜宁在京城长这么大,也就知道两三家卖松月家乡那种炒碗豆的,一家味道很差,松月不喜欢,还有两家,一家在城中,一家在城南。

薛宜宁问:“你能看出那炒豌豆是在哪一家买的吗?”

松月回道:“是城南那家陈记炒货,我记得他们家的味道,包豌豆的纸也是那家的。”

城南那家很远,戚进会特地跑去买一包,再送去薛家吗?

薛宜宁觉得不会。

他待在京城,本就极其危险,若不是要办事,一定不会轻易走动,更不会为了买炒豌豆特地跑那么远,那太危险了,倒不如在城中那家买,离薛家还更近一些。

除非他顺路,正好经过了那一片地方,想起松月来,就忍不住买了,悄悄放在了薛家。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最稳妥的。

所以,他是去城南办事,还是正好落脚在城南?

薛宜宁只恨手上没有京城地图,不得已,拿了笔纸来,在纸上按记忆画出京中各处方位。

可城南太远了,她去得太少,对那里实在不熟悉,除了……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她找到裴隽藏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