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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1 / 2)

倾身拿不倒翁时, 看着宝珠想起了什么,她又说道:“项圈先给她取下来了,她喜欢扯, 怕扯坏了, 等她大些了再给她戴。”

这意思是,女儿不喜欢,所以才扯?

骆晋云想了想,小娃吃睡都需要人照顾, 那东西戴着确实麻烦,大一点了再戴也好,想必是华美又贵气。

他们用晚饭时, 宝珠才醒来,肚子也饿了, 被奶娘抱下去吃东西。

薛宜宁和他说,东西都搬过来了,夏柳儿那里自己也派丫鬟过去了, 并让她们明日来报夏柳儿的病况, 需不需要换大夫。

骆晋云点头。

他问:“她事,母亲可有说什么?”

薛宜宁摇摇头:“母亲只是心疼将军,并不是对夏姑娘执着, 没有说什么。”

正说着,花妈妈急步走过来,看见骆晋云, 却定住了, 欲言又止, 最后站在一旁。

何妈妈在雍州受伤后留得一命, 但身体已大不如前, 便给了她钱,让她去儿子那里养老去了,如今在她身边的是花妈妈。

花妈妈也能干,但性子不如何妈妈温和,心眼梗直,做事风风火火的。

薛宜宁看她一眼,问:“妈妈怎么了,可是有事?”

花妈妈再也忍不住,说道:“夫人说了,要整治府上议论主人、乱嚼舌根的毛病,我刚正好听见刘妈和人在议论主子,争执了几句她还不服!”

薛宜宁想了想,问:“在议论什么?”

“那个……”花妈妈看看骆晋云,不太敢开口。

薛宜宁问:“议论的是将军,还是我?”

花妈妈低声回:“是夫人……也有将军,说夫人有几分本事,把将军哄过来了,但将军不喜欢夫人,没几天肯定又要搬走的。除了这,还有其他更难听的。”

薛宜宁沉默着不出声。

骆晋云看她一眼,问:“刘妈就是弟妹房中那个刘妈?”

薛宜宁点头:“是。她仗弟妹的势,而弟妹,则仗两位侄儿的势。”

至于锁儿和栓儿两人,当然仗的是老夫人的势,这就是黄翠玉敢和薛宜宁叫板的原因。

提起黄翠玉,骆晋云脸上一阵不豫,冷声道:“将那刘妈带过来,掌嘴。”

花妈妈一听,喜不自胜,立刻出去。

薛宜悄悄看他一眼,心下舒朗。

府上的事,弟媳那里是最难管的,若是不如她意,她便要去老夫人那里叫屈,又会和二弟闹,最终自己势弱,许多事都不了了之。

今日有他在,若他愿意严惩这刘妈,黄翠玉和老夫人那里她就有话对付了。

很快花妈妈将刘妈扯了过来。

刘妈连忙道:“夫人,我可什么也没说,就在聊我老家的一些旧事,是花妈妈她听错了!我家夫人让我去绣房拿东西,我还没去回话呢!”

花妈妈立刻回道:“我耳朵好使得很,你和她们嚼的每句话我都清清楚楚,肯定没听错!”

刘妈还想辩解,薛宜宁开口道:“你家夫人是吩咐你去办事,不是让你背后毁谤她大哥大嫂,你如此事行,让她的面子放哪儿放?若是旁人,我也就直接发卖或是派到庄子上去了,但你终究是弟妹身边的人,我便只代她惩戒一番吧,后面再交由她发落。”

说完,看一眼花妈妈,缓声道:“掌嘴。”

花妈妈得了令,立刻过去拽了刘妈,“啪啪”就狠狠打了两个耳光。

花妈妈生得魁梧,力气大,这两个耳光下去,一下就将刘妈嘴角打破了,很快淌出一道血来。

刘妈怒不可遏,捂着脸不服道:“夫人你,你,你……虽是主母,可我是二夫人身边的人,你竟做得如此不留情面!”

薛宜宁看她一眼,没与她理论。

玉溪回道:“你倒知道这是主母呢!”

刘妈冷哼一声,转身就气冲冲出了金福院。

薛宜宁知道,她一定会去黄翠玉那里告状,而黄翠玉,向来就受不得一点气,当然会去找老夫人。

果然,没多一会儿,等他们用完饭,福禄堂那边就有了动静,显然是黄翠玉过去哭诉了,又过一会儿,福禄堂便来人,让薛宜宁过去。

骆晋云站起身:“我同你一起过去。”

到福禄堂,果真黄翠玉就在老夫人边上哭。

老夫人喝了药,到下午好一些了,起来吃了饭,正坐在榻上休息,见到骆晋云,问:“你怎么也来了?”

骆晋云回道:“正好来看看母亲身体怎样了。”

老夫人回说好了许多,随后便问薛宜宁:“说是你吩咐人打了你弟妹的乳娘,嘴都打出血了,可是这样?”

薛宜宁说道:“回母亲的话,这刘妈在后院编排主子,说的话极为难听,我想着她这样,也是坏了弟妹的名誉,便让人掌了嘴,准备等明日再同弟妹详说此事。”

老夫人回道:“那毕竟是你弟媳的乳娘,也算半个长辈,这般下她面子,也确实让她伤心,再说,你弟妹说她不是那样的人,是你身边人听错了。”

“母亲——”骆晋云开口道:“您将这后院的事交给宜宁这个晚辈管,她管了,您却又出来做好人驳她的决定,这让她还如何有威信?我前几日就亲耳听见院里下人背后毁谤主人,还将宜宁批评了一顿,却没想到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管不了。

“依我看,像刘妈这样,三令五声禁止,却还顶风作案的,就该立即发卖,也就是宜宁看弟妹面子,才只掌了嘴。”

老夫人连忙道:“我怎么就是做好人?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问问这事,倒还问错了?”

骆晋云认真回道:“母亲自然能问,但我只觉得这惩罚还轻了,母亲呢?”

老夫人没了话,只看向黄翠玉。

黄翠玉哭道:“大哥,嫂嫂身旁的那位妈妈真是听错了,刘妈敢对天发誓,绝没有议论过嫂嫂,这罪名,实在冤枉。”

骆晋云冷眼看着她,回道:“弟妹可知,你身旁这刘妈,竟说我女儿宝珠是赔钱货?”

黄翠玉面色一白,战战兢兢道:“竟……竟有这样的事?”

“我亲耳听到旁人议论,甚至还有其他更不能入耳的,一盘问,才知是你院中传出来的。”骆晋云说道:“看在弟妹的面子上,我当日才没直接杀了她,容忍到现在,只是给了两耳光,弟妹还不满意?”

“我……我……”黄翠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骆晋云转眼看向老夫人:“母亲,骆家后院若再出事,那可真是颜面扫地了,宜宁一心整肃,母亲该帮帮她才是。”

老夫人点点头,叹声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说着看向黄翠玉:“你那乳娘,嘴也太毒了些,宝珠是什么身份,也由得她来骂?”

黄翠玉连忙认错,立刻回:“是我糊涂,不知还有此事,回去我就好好惩戒她!”

此事作罢,黄翠玉先离开,骆晋云与薛宜宁又在老夫人旁边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外面天已黑,入了夜之后尤其冷,薛宜宁两手冻得冰凉,只好交握身前轻搓着,将就取取暖。

骆晋云一路沉默,脸色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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