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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偏宠日常10(2 / 2)

“我不与你贫嘴。你给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颜齐?你让他当太子妃也成,侧妃必须本宫来定。”

隋衡这次直接阴下眉眼。

“是谁在母后面前乱嚼舌根。”

颜皇后没理他,直接道:“给你三个选择,要么立颜家女为太子妃,要么立颜齐,另选其他贵女做侧妃。要么,你直接滚回你的青狼营去,别在我跟前晃。”

“……”

隋衡点头:“儿臣现在就滚。”

“……”

颜皇后将他扯回来,怒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颜冰再怎么样,那也是咱们颜氏自己人,日后你登基为帝,他会尽心辅佐。文官虽不会舞刀弄棒,可那张嘴,有时候比刀子厉害多了。你父皇当年也是战功赫赫的皇子,最后还不是靠着文官帮助,才顺利登上皇位?你看不上颜氏,莫非是要拉拢那个整天骂你的即墨清雨?”

“……”隋衡直接:“母后可是在诱我结党营私?”

“随你怎么想,春日宴马上就要到了,三年前的亏,你还想再吃一次么?没有颜氏门下那些名士才子帮助,你要如何赢得比赛?你还想再丢一次脸?我可警告你,你不是三年前的你,颜氏也已不是三年前的颜氏,这几年,颜氏门生故吏遍及朝堂,你看不上,有的是人想拉拢。你别以为光靠着打仗,你的太子位就能固若金汤,无人敢撼动,你都瞧见,那兰心茹都在本宫面前趾高气昂成什么样儿了!”

隋衡扬眉:“母后是说,老二老三也想当太子?”

“这是重点么!本宫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父皇可不是!除了拉拢文官势力,你眼下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子嗣。”

“颜冰现在有意与你修好,你视而不见,等他转而支持别的皇子,我看你怎么办!”

隋衡:“母后说完了么?”

颜皇后:“怎么?”

“若说完,儿臣就告退了。儿臣的贵妾,还在等着儿臣呢。”

“……”

颜皇后气急攻心,险些没吐出一口老血。

“娘娘。”秦嬷嬷及时扶住她,道:“殿下是个明白人,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接受颜相好意,您这样步步紧逼,他反而会抵触。”

颜皇后摇头,深吸一口气:“我了解这个混账的性格,他根本不是在与本宫赌气,他根本就是看不上颜氏。”

秦嬷嬷:“可殿下素来要强,今年春日宴,不仅有江北诸国参宴,还有江南诸国,殿下总不想再重蹈覆辙,闹出三年前那样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嘴硬?”

“奴婢不敢妄言。”

颜皇后冷静下来,继而皱眉:“他和那个颜齐,到底怎么回事。两人以前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仇人?”

秦嬷嬷道:“殿下念旧,想必还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怨怪颜齐公子吧?可这旧日的情谊,何其珍贵,岂是轻易能割舍得下,听说这回颜齐公子听闻殿下在陈都遇险,千里迢迢的赶过去,还感染了风寒。殿下嘴上不说,心里哪能不明白。依奴婢看,心药还需心药医,今年春日宴,正是殿下解开心结的绝佳机会。”

隋衡并不在意颜皇后说得那些话。

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储君,关于前路如何走,如何平衡朝廷武将文官势力,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坚持。

隋衡急着出宫,一方面是受不了颜皇后唠叨,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时辰,小情人体内的沁骨香恐怕又要发作了。

进了马车,果然见车厢一片昏暗,江蕴咬唇躺在榻上,后背一片湿腻的汗,连衣裳都浸透了。

“对不起,孤回来晚了。”

他小心翼翼把人抱住。

江蕴手指攥着袖口,额面上也全是汗,以致肌肤呈现出一种白皙透明的质感。

“没事。”

江蕴伏在他肩头,发尾潮湿,为了保持清醒,随便找话题:“皇后找你何事?”

美人肌肤如瓷,楚楚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隋衡轻笑声,道:“自然和你有关。”

江蕴皱眉。

和他有关?

江蕴想到了兰贵妃出来炫耀那襁褓中的婴孩时,颜皇后翻出的大大白眼。想到,隋衡作为储君,颜皇后唯一嫡子和儿子,没有子嗣的确是一件危险的事。

颜皇后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应当是无法容忍儿子有特殊癖好的。

莫非是要设法将他除了?

便不动声色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惑了孤的心,自然和你有关。”

隋衡声调愉悦:“母后说了,让你今年之内,务必给孤生一窝小崽子。”

“……”

江蕴终于反应过来,此人又在故意戏弄他。

立刻张口,在他肩头狠咬了口。

隋衡啧啧:“你现在咬孤是越来越熟练了,回回都跟仇人似的。待会儿,可别求着让孤饶过你。”

江蕴耳根发热,又咬了口。

回到别院,嵇安亲自领着宫人在门口迎接,就见车门打开,隋衡大步下来,怀里抱着个清瘦如玉的小郎君。

小郎君已经没有意识,只有一截雪白的腕垂在外,夜色下,莹白如幽昙。

嵇安忙低下头,一面让宫人快去备热水,一面疾步跟了上去,听候隋衡差遣。隋衡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道:“取一盏热茶过来。”

“是。”

嵇安很快奉上茶。

隋衡用指腹沾了茶水,一点点涂抹到小情人柔软布满暗红血色和干皮的唇角,用巾帕擦拭干净,看着水泽慢慢渗进去,方道:“里面有孤就行,都去外头。”

嵇安领命,躬身退下。

隋衡慢慢摩挲了下唇角一道碎印和破皮处,有些后悔,都怪他后来把人欺负太狠了,又让他咬伤自己了。

第二日江蕴睡到日头大亮才醒。

隋衡已经上早朝去了,嵇安依旧准时恭立在廊下伺候。

“今日殿下特意让膳房给公子做了补身体的鱼糜粥。”

江北这个季节鱼少见,鲜鱼更少,一份鱼糜粥,用的还是没有腥味又少刺的珍稀鱼种,自然更珍贵。

江蕴拿起勺子尝了口,软烂的鱼糜入口,很是鲜美可口,和他想象的不能忍受的味道并不一样,便不知不觉,吃了一小碗。

嵇安忙问:“可要老奴再给公子盛一碗?”

江蕴摇头,道不用。

如范周所言,他不习惯将任何喜好包括饮食上的喜好暴露在人前,平日即使偶尔尝到合胃口的食物,也不会超过三口。像吃这样一碗粥,已是极限。

但嵇安依旧很开心。

因他能看出来,他们的殿下,是把眼前小郎君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的,一餐一饮都要亲自盯着,可见上心程度。

能让小郎君吃一碗可口的食物,恐怕比他做其他费心费力的事都更能讨好殿下。论察言观色,高恭虽然也不错,但嵇安自信,远不如他。

而且江蕴漂亮优雅,如仙鹤一般,脾气也和善,并不仗着殿下宠爱骄纵,苛待下人,嵇安十分欣喜,殿下能找到这样的小郎君。

樊七瘸着腿立在廊下,显然和嵇安的看法截然不同。

他已饿着肚子拖着腚上的伤站了一天一夜,前胸都快贴着脊梁骨了,可因为不满时辰,殿下即使上早朝时也没开恩让他坐下或回去休息。

还不都是因为小狐狸精。

看着江蕴坐在亭子里优雅喝粥,自己却要挨饥挨饿地站在廊下受罚,樊七十分不平。

好不容易站够了时辰,樊七嘶一声,活动了一下已经快僵麻的手脚,一瘸一拐的往府外走。一辆马车恰好辘辘驶来。

虽然外观低调,但装饰精致考究,驾车的马也雪白矫健,一看就是贵族专用。

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下,仆从打开车门,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年轻公子从里面露出身影。

樊七大喜,近前行礼唤:“颜齐公子。”

颜齐看着他奇怪站姿和惨白的脸色:“樊副将又挨罚了?”

樊七脸一红:“公子就别笑话我了,我近来一定是得罪了太岁,喝口凉水都能塞着牙缝。公子这是特意来探望殿下么?殿下他——”

“我知道,殿下这个时辰,应该上早朝去了。”

颜齐温然接话。

“我是过来给殿下送春日宴的请帖的。”

春日宴一直是右相颜冰负责筹办,作为颜氏嫡长孙,颜齐自然是祖父颜冰得力助手。但颜齐声名在外,身份高贵,又在朝中担着职位,若是寻常显贵,显然还到不了他亲自上门送请帖的地步。

樊七忙道:“殿下还要晚些才回来,公子不放进府里等。”

颜齐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制作十分精致的请帖,道:“我还有事,就不进去,既然遇着了樊副将,就烦请樊副将代劳,交给殿下吧。”

樊七双手接过。

见颜齐放下车帘,准备离开,樊七想起昨日和十方讨论的事,问了句:“今年春日宴,公子一定会和殿下一起吧?”

颜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只要殿下需要,我自然乐意效劳,在所不辞。”

顿了顿,他问:“殿下……近来是在发愁春日宴的事么?”

“应该是吧。”

樊七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从十方的话中,感觉殿下面临的问题应该很难。

颜齐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和樊七作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