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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苏采婷出嫁的日子将近,府里众人渐渐忙碌起来,连锦澜苑里都热闹了几分。

跟大人们的繁忙热闹相比,府里的小孩子们最近格外安静,苏景毓、苏景智和苏景祖那一架打得惨烈,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静养。

沈懿管束严格,苏景毓哪怕不能去听他授课也得日日看书。

苏景毓很听话,待在家里也手不释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脸上带着伤,给人的感觉成熟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般胆小稚嫩,好像一夕间长大了不少,性子更加沉稳。

杳杳觉得自己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虽然过程有些意外和曲折,但结果是好的,哥哥以后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从轩窗透进来,裴元卿和苏景毓靠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都低头看着,阳光斑斑驳驳地落在他们身上。

苏景毓抬手翻过一页书,余光看到杳杳在门口探头探脑,不由失笑。

“进来吧。”

杳杳轻轻吐了下舌头,蹬蹬蹬跑进去,“娘亲不让我打扰你们看书。”

裴元卿掀了下薄薄的眼皮,“那你还来”

杳杳:“……”可恶!臭冰块!

杳杳脱了鞋,挤到他们中间坐下,也不打扰他们读书,自顾自掏出一袋蜜饯,慢吞吞吃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甜香萦绕在空气里。

苏景毓屈指敲了敲桌面,杳杳往他嘴里塞了一颗。

裴元卿矜持地瞥了她一眼,杳杳假装没看见。

裴元卿又不矜持地瞥了她一眼,杳杳只好往他嘴里也塞了一颗。

她恋恋不舍地望着所剩无几的蜜饯,果断全塞进了嘴里。

娘亲怕她甜坏了牙,每天只让她八颗蜜饯,她早上已经吃了两颗,刚才在外面忍不住又吃了一颗,总共才剩五颗,现在一下子就少了两颗!

裴元卿看了眼她像小仓鼠一样鼓起来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顿了顿,没忍住又戳几下。

苏景毓余光轻轻一扫,莫名觉得自己兄长的位置受到了威胁,尤其最近裴元卿天天给杳杳读书听,杳杳跟裴元卿相处的时间比他还多。

于是苏景毓也在杳杳脸颊另一边戳了一下。

最后两人觉得有趣,你戳一下左边,右边鼓起来,他戳一下右边,左边鼓起来,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杳杳暗暗磨牙:“……”这便宜兄长和便宜未婚夫是不能要的!

午后的阳光透着浓浓暖意,令人昏昏欲睡。

苏景毓低头看了会儿书,便觉得肩头一沉,转头望去,杳杳歪着身子,把全身的重量倚在他身上,半阖着眼睛,已经快睡着了。

苏景毓抿着唇,“离我远点。”

杳杳赖着不肯挪开,眨巴着眼睛,“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哥哥怎么能不疼妹妹”

苏景毓气闷地睨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把她戳开,“可我不是你唯一的哥哥,找你卿哥哥去。”

杳杳看了看另一侧的裴元卿,嘻嘻笑着凑过去,把头倚在了裴元卿身上。

倚谁不是倚呢!

苏景毓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裴元卿很少跟人这么亲近,身子僵了僵,微微挺直了脊背。

杳杳靠的不舒服,不满的拍了他一下,他只好又恢复原样。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杳杳像软乎乎的白面团一样,一会儿倚着苏景毓,一会儿倚着裴元卿。

准确来说更像一块绵绵的糯米年糕,一会儿粘这个,一会儿粘那个,粘到谁身上就给谁身上沾了一股香甜气。

窦嫣掀开帘子走进来,手里拿着攒盒,看到他们三个不分彼此的坐在一块,弯唇失笑。

苏景毓和裴元卿平时是最端正的两个人,可每次跟杳杳待在一块,都被杳杳带的坐没坐相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和沈昔月总觉得苏景毓和裴元卿过于成熟稳重,有杳杳在他们才能多了几分孩子气。

她走过去,把攒盒放到桌上,掀开盖子,攒盒里放着她亲手做的荷叶饼和杏仁羹。

“都看书好几个时辰了,快歇歇吧,过来吃点东西。”

杳杳闻到香气,顿时不困了,欢呼一声,“嫣姐姐做的荷叶饼最好吃了!”

苏景毓往嘴里塞了个饼,边嚼边说:“是很好吃,不过等表姐嫁人了,你就没得吃了。”

杳杳鼓了鼓嘴巴,气呼呼地挪着小屁股,稳稳当当坐到窦嫣腿上,不舍的抱住窦嫣。

窦嫣抬手摸了摸杳杳柔软的发丝。

她以前盼着嫁人是希望能有一个家,不用再寄居苏府,可自从搬来锦澜苑,她日子过得安心又踏实,已经十分不舍得出嫁了。

这段时日以来,沈昔月亲自教她管账和执掌中馈,甚至让她参与管理铺子。

其实仔细想想,沈昔月只比她大了七岁,却是真的把她当作亲侄女一般对待,弟弟妹妹们也把她当做至亲真诚相待。

这样的日子既安稳又热闹,她想,这已经是她最想要的家了。

门口风铃晃动,沈昔月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看到他们四人热乎乎的凑在一起,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窦嫣给她倒了一杯温茶,见她脸色不好,轻声询问:“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沈昔月让她坐下,怜惜的握住她的手,沉默许久,艰涩开口:“我怀疑……你的婚事恐怕要有变故……”

窦嫣怔住,身子晃了晃。

她的婚事是自幼定下的,从她有记忆起就知道自己以后要嫁入程家,从来没想过会有变故,她知道沈昔月会这样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苏景毓放下手里的饼,关切问:“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昔月揉了揉太阳穴。

“我之前一直让人留意着程家和窦家的动静,是想早些为嫣儿的婚事做准备,却发现最近程家和窦家往来的越发密切,实在是非同一般,所以我便派人打听了一下。”

“我今天才得到确切消息,原来程家和窦家已经开始暗中采买,他们府里的下人最近采买的都是成婚要用的东西。”

苏景毓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窦嫣,“说不定他们是在准备表姐和程家公子成婚要用的东西”

窦嫣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开口:“不会的,他们至今都不曾跟我提起过婚事,如果婚事进展到采买这一步,不可能不让我知道。”

沈昔月握紧她的手,“我也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暗中派人跟着他们,发现窦家连嫁衣都开始让人准备了,我派人花银子买通了绣房的工匠,打听到了嫁衣的尺寸,发现比你常穿的尺寸要小了一些,新娘子的身量应该比你矮。”

窦嫣心凉了半截,忽然反应过来:“坏了!前几日姨母将我手里的订婚信物要了过去,我以为她是拿去商定婚事,便没好意思多问,已经交给她了……”

沈昔月眉心拧了起来,心里愈发觉得事情蹊跷,只是看到窦嫣面色越来越白,遂柔声安慰道:“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也有可能是我们虚惊一场想多了,说不定那嫁衣就是为你准备的。”

窦嫣茫然无措,“我该怎么办”

沈昔月思衬片刻道:“下个月是大姑娘出嫁的日子,到时候窦家人和程家人都会来参加喜宴,到时候我再帮你打听一下。”

窦嫣愁眉不展地点了点头。

杳杳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嫣姐姐不要愁。”

窦嫣面色泛白,勉强笑了笑。

沈昔月弯腰摸了摸杳杳的头,“摸摸杳杳头,万事不用愁!”

窦嫣露出笑意,跟着摸了摸杳杳的头顶,心情好了几分。

裴元卿和苏景毓走过来,也摸了摸她的脑顶。

杳杳抬起两只小手捂住脑壳,“……”这里有人欺负崽!

日子转瞬即逝,苏采婷出嫁的前一夜,窦嫣格外的紧张。

她其实已经好几年都不曾见过程家人了,以前父母还在世的时候,程家人对她很好,逢年过节都会给她送来礼物,只是如今回忆起来,她却想不起上次收到礼物是什么时候了,似乎从父母过世后程家人的态度就渐渐变了。

因为这桩婚事是父母给她定下的,她其实一直都很珍惜,从没想过会出现变故。

杳杳见窦嫣这两天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怕她今晚会睡不着,便抱着枕头跑来陪她睡觉。

窦嫣自然欢迎,掀开被子让她进来。

杳杳钻进被子里,挨着窦嫣睡一下,她本来想陪窦嫣聊天解闷,可脑袋一沾枕头就觉得好困,眼皮扇动两下,还是坚持不住睡了过去,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么控制不住!

窦嫣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感受着身边静谧的温暖,心底涌起几分安慰,静静沉思了一会儿,竟然也跟着睡了过去。

梦里先是一片黑暗,然后逐渐变亮。

她在梦里来到窦府门前。

窦府分外喜庆,石狮子上挂着大红喜绸,门前宾客络绎不绝,里面不时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看样子是在摆喜宴。

窦嫣心跳加速,脸颊泛红,心底生出一丝紧张。

莫非这是她和程文荣的婚宴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她回头望去,程文荣骑着高马而来,身穿喜袍,脸上笑容灿烂。

窦嫣没来得及羞窘,画面一转,程文荣背着新娘子从窦府里走了出来。

一阵风吹过,新娘子头顶的红盖头微微扬起,露出一张娇嫩的面容,赫然是她堂妹窦露的脸。

窦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瞬间如置冰窟。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茫然的看着周围一张张笑脸。

花轿起轿后,窦如华和窦二爷从府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欣慰地看着花轿离去。

窦二爷压低声音问:“窦嫣不会来捣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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