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章 要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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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相摊开在面前,很多人都选择不相信。
珍贵妃亦然,即便看到了真相,珍贵妃也抖着身子,说不是这样,大骂燕回声是在骗她,以太子之能,若是伪造一番,骗她太容易。
燕回声面容平静,任凭珍贵妃又怒又骂,只淡淡地看着她,说了一句,“贵妃若是不想相信,那孤也没办法。”
珍贵妃攥紧了卷宗,想撕掉,毁掉,让其化成灰烬,似乎她就没看到一般,但她手抖,扯了许久,也只不过是扯破了一角而已。
最后,她面色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喃喃落泪,“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那段萧呢?”
燕回声道:“张平当年找到段萧,许他荣华富贵,过惯了穷日子生怕自己一辈子也出不了头的段萧卖妻求荣,答应了张平,对你做局。后来,你入宫,张平也的确如你如他所愿,让他过了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他是张平手下的第一谋士,甚至还许他,事成之后,对他封侯。”
珍贵妃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燕回声道:“孤不信贵妃娘娘这些年身在深宫不知冀北的平西将军府第一谋士妻妾成群,夫妻和美,子女绕膝。您只是觉得当年是您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他,总不能让他孤家寡人。但却殊不知,对于您,不过是她攀附权利的工具罢了。张平利用她的弱点,让他卖妻求荣,同时也利用了您的弱点,宁愿与亲生父亲断亲,破釜沉舟,也要痴爱一人,这样的您,也能够做到为了心上人,而踏入深宫,成为他的棋子。”
燕回声说着,佩服起来,“张平一介武将,孤也没想到,他所谋深远,算计人心如此厉害。”
珍贵妃擦掉了眼角的眼泪,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不是张平厉害,是他有一个好夫人。世人皆知张平,殊不知,他的夫人,手腕了得。”
燕回声眯起眼睛,“他的夫人出身清河崔氏?”
“对,是清河崔氏的庶女。”珍贵妃道:“她还有一个身份,是护国公府国公夫人的堂妹,不过是庶出的。”
“清河崔氏乃大族,张平一介武夫,即便是庶女,娶其做正妻也不辱没。”燕回声道。
“是啊,何止不辱没。他这个夫人,厉害极了。”珍贵妃道:“太子殿下没查她吧?”
燕回声摇头,“短短时间月余的时间,孤只查了张平与贵妃娘娘的牵扯,倒是没查到这位夫人身上。”
“她恨清河崔氏,也恨国公夫人这位堂姐,具体缘由,好像是因为故去的国公。”珍贵妃道:“其余的,本宫便不知道了,你可以让人再去查查。”
燕回声点头,“孤会去查。”
珍贵妃道:“本宫的宫中,想必你已搜过了,本宫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本宫没给自己留余地,自然也不会给张平留下罪证,牵扯到他身上。陛下来审本宫时,本宫没说,是因为,本宫真没什么可说的。”
“娘娘可以写一份证词。”燕回声道:“虽无证据,但娘娘可以当庭指认,作证您所作所为一切都是张平指使。否则,娘娘觉得这般放过张平,不会太便宜他了吗?”
珍贵妃看着燕回声,“所以,你会留本宫一命?”
“是留您腹中的皇嗣一命。”燕回声纠正,“本宫对于弟弟们,素来仁慈。”
珍贵妃又笑起来,“太子殿下,你知道张平为什么最忌惮你吗?他忌惮的就是你这份仁慈。乾坤在握,镇定自若,所有人都不及你的名望与仁善。陛下也最讨厌你这一点,所以,才让张平钻了漏子。”
“贵妃娘娘应该知道,孤多年来,一直隐忍。”燕回声道:“仁善是一把双刃剑。”
“对,就是你太能忍了,所以,张平动用了本宫这张牌。”珍贵妃转向苏容,“本宫最初接到他的传话时,还不明白,不就是江宁郡的一个小庶女吗?为何非要杀了。后来本宫方才明白了,乱局之人,是该杀,尤其你还有一个南楚王女的身份。”
苏容反问:“难道不是南楚王后找上了他,与他合作,许以重利,他才让你杀我?”
“也许吧!”珍贵妃道:“本宫也没问,这些年,他让本宫做什么,本宫便做什么?本宫是不是很可笑?为了一个男人。”
苏容的确觉得挺可笑的,但却没顺着她的话点头,只道:“师傅临终前,还很惦记你。”
珍贵妃没什么情绪,“本宫的母亲,是他的仇家杀死的,本宫小时候,每寄养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就被人杀死,后来他每次出任务,都把本宫扔进乞丐堆扮做乞丐,后来本宫渐渐长大了,因为貌美,乞丐也遮不住,他便把本宫藏进深山,一走十天半个月。本宫自小缺爱,有一个穷书生对本宫好,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好不容易卖了一幅画,但因为本宫喜欢一根簪子,他便咬牙花银子给本宫买了,本宫有什么理由不爱上他?”
苏容点头,“太过缺爱的人,好不容易有人爱,哪怕飞蛾扑火,也认了。”
珍贵妃道:“所以,本宫不恨段萧,但却恨自己是一个杀手的女儿,恨他为什么要生下我。哪怕后来他金盆洗手,隐姓埋名,但与本宫有什么干系?本宫已不需要了。”
苏容不再说话。
燕回声对身后吩咐,“李大人,让人拿执笔来,请贵妃娘娘写认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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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应是,连忙让人去拿纸笔。
很快,有人送来了纸笔。
珍贵妃刚要接过,苏容瞬间出手,钳住了递笔的那人,当即卸了他的胳膊,只听那人“啊”地惨叫了一声,手上的笔落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让刑部尚书大骇,看着苏容,“苏七小姐这是……”
苏容将这人一脚踹翻,踩在脚底下,对刑部尚书道:“这笔杆上有毒。”
刑部尚书面色大变。
果然,她说完,这人已口鼻流出黑血,当即而亡,握笔的手已腐烂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