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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的第二任前夫(五)(1 / 2)

为了弥补遗憾,我和裴可之特地去坐了白象群山的观光缆车。

上次我和裴可之来,是冬天最冷的几天。缆车停运,只得作罢。

缆车的车厢很小,我和裴可之面对着面坐,膝盖抵着膝盖,略显局促。所幸风景不错,随着缆车升高,雪白的山脉依次匍匐在我们的脚下。深浅不一的树林里分布着几块空地,大概是露营者开辟的,这些停顿的间隙中,几只狐狸飞奔而过,嘴里叼着今天的猎物。

途中,遇到一只灰色胖鸟,它拿脑袋撞窗户,我一打开。它就扑棱进来,大摇大摆地坐我腿上,两眼微合,老神在在。

我指了指这鸟,懵逼地问裴可之,“它干嘛呢?”

裴可之严肃观察后,得出结论,“打顺风车。”

合着是懒得飞到山顶了,干脆蹭缆车走捷径来了。

裴可之伸手提溜起这只胖鸟,我以为他是要把人家放出去,结果他欺人太甚,对着胖鸟喊我的名字,“这不是冻冬吗?怎么遛弯儿到这儿来了?”他掂了掂这只胖鸟,“好久不见,成一坨了?”

胖鸟和我一样都耷拉着眼,不想理裴可之这个傻X。

呵呵,我冷笑着发誓,等会儿到山顶了,我掘地三尺都要找到一只狗来喊他的名字!

“没关系,”裴可之包容地说,“我挺喜欢狗的。冻冬见到狗就想到我,我会很开心。”

果然是老狗逼啊,裴可之。我暗恨。

快到山巅,太阳和我们齐平。一圈一圈的光晕围绕着炙热的点扩散开来,光线灼目,不得不带上护目镜。

裴可之问起莫亚蒂,我很意外,“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你还记得他?”

“你和他在疗养院时,他差点儿也成为我的病人。可他拒绝了心理疏导。我有点儿好奇他的现状,”裴可之笑眯眯地说,“更何况他是你的朋友,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沉默了。如今莫亚蒂这个贱人在干嘛我也不知道,距离上一次通讯,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我不好说莫亚蒂靠吃软饭生活,只能模模糊糊地回答,“……他挺好的,过着自由的生活。”

果然还在联系。裴可之想。

他看向明显不太想细说的姜冻冬,感叹似的开口,“没想到你和他现在都还是这么要好的朋友。”

见裴可之没有刨根问底,姜冻冬松了口气,他随意地摆摆手,“对啊,他人很好的。”

裴可之笑而不语。

“他真的挺好的!”姜冻冬努力为莫亚蒂粉饰太平。

“嗯,”裴可之颔首,很给面子地捧场,“挺厉害的。”

不是阴阳怪气。裴可之真的觉得莫亚蒂挺厉害的。作为心理医生,裴可之很清楚,莫亚蒂从二十岁便被判定精神世界在滑向崩塌,但没想到他却能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至今没有走向毁灭的结局。该说不愧是An基因等级吗?

下了缆车,灰色胖鸟拍拍翅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冻冬和裴可之按着工作人员的推荐,绕了个弯,绕到雪山东面的树林里,找到隐藏其中的茶馆。

十块钱一杯茶,姜冻冬点了红茶,捧着暖手,裴可之要的花茶。老板提来一壶热水,要他们随意加,水壶外是竹编的保暖套,木头塞堵着口,充满了常绿星这颗古老星球的原始气质。

姜冻冬好奇地摸了把竹编套,随后他就被扎到了手,“嗷嗷嗷!”

“你是小孩子吗?什么都要去摸。”裴可之说,他抓着姜冻冬的手,帮他把刺拔出来。

“没有见过嘛。很好奇啊!”姜冻冬吹吹被扎红的掌心,“而且我要是小孩的话,应该是拿舌头去舔才对吧?”

“你想拿舌头舔?”裴可之规劝姜冻冬道,“什么都舔只会害了你,冻冬。”

姜冻冬懵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没说明白,“没有!我是说小孩,小孩才会去舔!”

“你还要舔小孩?”裴可之痛心疾首,“太令人发指了。”

确定了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裴可之隔这儿选择性耳聋逗他玩,姜冻冬无语了,“……你去死吧,裴可之。”

两个人胡言乱语,互掐对方一通,嘴皮利索得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好在茶馆的大厅仅有他们。杯子里的茶添了三杯,颜色从浓渐变到淡,彻底没有味道时,姜冻冬和裴可之捞上外套,往外走去。

作为白象群山最高的山峰,高脚象山上除了一条环山而建的步道,其余地方都积着雪。离开东面的树林,到处都是光秃秃、白茫茫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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