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一般这种“我再也不如何如何”或者“从明天开始我要如何如何”的话,都是自欺欺人的,实现率不超过百分之一。
连御:你一个哨兵没事喝酒做什么,白开水不好吗,你非要自讨苦吃
陈无忧:事情很复杂……我先去趟医院
连御:你被日坏了去治屁股?
陈无忧:我宁愿是我被日坏了!
连御:……
连御:岑禛说哦,他懂了
陈无忧:他懂什么了,我都不懂他就懂了?
连御:我也不知道他懂什么了
*
今天下午是近战赛胜者组的第一轮小组赛,胜者组内也分ab两队,今日各比一场共二场,岑禛和连御的这一场排在后面,对战的是十年级的两名学长。
这两名学长的姻缘也是令人啼笑皆非,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在联谊会上因为迷宫游戏结识,从此陷入相看两相厌的状态,互相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但二人的契合度就是最高,战斗配合就是默契。
九年级以前他们分别找了十几个队友参加各赛区排名赛,皆是铩羽而归,九年级的时候终于认命了,握手言和结队参加近战赛,一举杀进前十,摘了当年度第六的名次。
连御一晚上未睡,陪岑禛吃完早饭之后,裹着满是向导味道的被子一觉睡到夕阳西斜,匆匆补了一顿下午茶,在第一场近战赛开赛时坐到了岑禛的身边。
出乎意料,这次的对手竟然就挨着岑禛坐在隔壁座位,向导学长笑眯眯地和岑禛说话,哨兵学长则是拽得一脸在场所有人都欠我五百万,不过偶尔也会插上两句话,连御抵达时,就感觉眼前氛围有种诡异的其乐融融。
他缓步走到岑禛身边,手越过岑禛后背,搭在他肩头,先是微笑着向两位学长颔首,然后低头询问:“饿了没?我给你带了切好的水果,你先垫一垫。”
岑禛侧眸,就见金毛狮子警惕地在学长身前逡巡,对挨靠他最近的向导学长敌意尤其深,喉咙里甚至滚着低吠,连御发觉了他的目光,小声道:“理解一下,本性如此,我忍不住的。”
“……”哨兵如此坦诚地剖白,岑禛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他接过连御递过来的果盒,红瓤血柚,橙黄的芒果,还有垒得整齐的车厘子,和他们绕不过去的草莓,精致的水果每一颗每一块……都是超市大妈带着满满的爱意亲手切洗的。
岑禛拿起果盒边银色的叉子,很快就吃掉大半,上了一整下午的课,他是真的饿了,连御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没有情调毫无情趣的岑禛直到叉起最后一块芒果,才察觉这道几乎把他手腕灼穿的红外射线。
他将芒果抵到连御唇边,“吃吗?”
本来连御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岑禛真的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头也不抬地连水果带盒子全部吃下去的话,他就用这把正义的银叉戳瞎岑禛的眼睛,但幸好,惨剧及时被阻止,连御如愿以偿地张开嘴,将这块芒果吞下。
隔壁哨兵学长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上,阴阳怪气地哼一声:“有些人,白长了那么大年纪,行事还不如人家三年级的小学弟。”
向导学长太阳穴一鼓,狞笑着道:“说这话之前也不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总比你好啊,我特么上次买了两碗面回宿舍,上个厕所的时间,回头一看全没了。”
“谁知道其中还有一份是你的?我一个大男人吃两碗面很奇怪?”
“汤里没加盐你吃不出来?”
“我口淡。”
“我看你混蛋!”
岑禛收好食盒,抬头就看见身旁的两位学长吵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个已经撸起袖子,另一个扬起拳头,连御在边上轻声地劝学长们别吵了,狮子则坐在地上兴奋地晃尾巴,就差嗷两声给即将的斗殴助助兴。
但就是这样一对剑拔弩张内斗的哨向组合,打得岑禛在裁判宣布比赛结束的刹那直接栽倒在擂台上,半边眼睛肿得什么也看不清,五脏六腑疼得仿佛被人拧毛巾一样拧在一块,口中还在不停地呕血,身体脱力的同时,他的精神力也枯竭干涸,脑海中如一潭死水,再也不能给外界半点反应。
连御比他还要惨烈,睫毛都被凝固的血块粘连成一节一节,赛前规规矩矩绑好的长发乱似杂草,脏污得仿佛从煤堆里爬了一圈归来,右边胳膊软绵绵地垂在身侧,满脸都是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但他直到校医室的医生冲上台时仍旧战得笔直,就像永远不会倒下那般,浴血的碧色双眸比辰星还要闪耀。
他们耗费如此大的代价,换来的是比赛的胜利。
医院治疗舱躺过两个小时,休息一晚,四个打成死狗的男人又活蹦乱跳地在病房里撒欢,哨兵学长两条腿都被连御折断,现在照样能跑能跳,向导学长左手腕完全恢复还要点时间,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和哨兵学长斗嘴。
岑禛眼上的青肿也消了,就是直接挨了学长一拳的小腹还隐约留着差点被揍穿的错觉。连御断了的肩膀现在活动自如,就是身处医院,他不能像在岑禛宿舍那样把自己的私密信息铺满房间,只能偷摸在终端上不停地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