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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2)

贺年知道严锐之脸皮薄, 又哄了几句以后才试探着说:“那我先挂了,严总,您早点睡。”

严锐之心道你现在才知道说这句话, 只是现下脸上实在挂不住, 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嗯”。

但对方不介意, 声音还没从刚才的余韵里恢复过来, 语气里带着笑:“那今天可以说一句晚安么?”

鬼知道这晚上能不能安。

严锐之脸上还觉得烫, 不耐烦地扔了一句:“自己睡, 别吵。”

换来对方嗫嗫地“噢”了一声。

这次他终于没心软, 不等那头其他的反应,干脆挂断了电话。

严锐之重新洗了个澡躺回床上,又强迫自己别看手机,这才重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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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跟郝帅走的时候是周三, 按照计划里的行程, 他们应该在周一中午回来。

不过一般对待出差回来的员工,公司向来默认返程的当天不强制出勤,留给大家休息或者倒时差。

只是这个周末严锐之过得实在漫长, 周六难得想放纵自己不要早起, 结果生物钟还是准时将他唤醒。

不仅准时唤醒,一睁眼还是前一晚上那个漫长的电话。

严锐之从前一直觉得性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没想到在成年这么久以后,却在青天白日思考起一些诡异的事情来。

他闷闷地坐起身, 想了一会儿后又躺下来, 用被子盖住脸。

真是……太诡异了。

最后懒觉没睡成, 也没做什么正事。

严锐之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被贺年带歪了, 一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后来干脆顶着一点黑眼圈, 开始加班。

之前的两个项目都运作正常平稳,比起之前的忙碌现在要好了许多,严锐之没那么急,尽管之前去京行谈过一次发行的事,也只是确定了合作意向,在己方没有新作品的情况下暂时维持原状。

想到这里严锐之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都是商人,对方还是背后有着庞大资金支持的生意人,一般都是一个项目开发到中期才谈相关事宜,而对方这种“先确认意向等下个项目”的方式实在是令人费解。

对方不缺合作公司,怎么就偏偏朝自己抛橄榄枝?

而且这样想不通的事也不止一件,之前周鸿声都夸下海口宣传了新作品,大大方方说了会跟京行合作,自己跟郝帅在那次偶遇也证明了这一点。可后面忽然就变了方向,不知内部缘由的合作终止,少了数额巨大的资本,信誓旦旦要做的3A也没了声息。

严锐之想起贺年跟自己说过的,京行方面的人事变动。

难道真跟他说的那个“一把手”有关系?

揣测不到行事逻辑,对方怎么能确定有鱼的下一个项目会跟他们契合,又怎么会在周鸿声都已经放出消息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选择撤资呢?

不知道是不是贺年在他面前提过几次的缘故,还是郝帅之前瞎说的“推测”,原本对商业帝国家族毫无兴趣的严锐之,居然在黄昏时鬼使神差地搜索输入了“贺睿阳”三个字。

敲下回车的时候他想,自己是真的想得太多了。

弹出来的消息千千万,人物百科相当详尽,从他的出身到生平经历、发家史写得极致详尽,说他本就家世显赫,眼光独到,妻子是低调的音乐家,两人育有一子。

关于家庭的消息,就停在了这里。

看得出贺睿阳对孩子的疼爱和保护,明面上的确半点消息也找不出。

严锐之揉着眉心关上搜索引擎。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神秘的贵公子的消息,但因为贺年和郝帅都提过几次,他难免有些猜测。

也许的确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严锐之想,既然贺年能这么夸赞,应该十分优秀。

可他一转念又想到贺年。

两人见面时对方身上的文化衫、即使知道雇主有别的心思,却还要继续下去的家教、渗水潮湿的家属楼……

一样的姓氏,却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人生。

不过即便如此,严锐之看着落下来的夕阳想,贺年也足够优秀,不会差那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青年分毫。

尽管这人有时候脑子不太好、脸皮有点厚,但严锐之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不然即使是他出差那天自己不太清醒,也不可能真的会吻上去。

正想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贺年今天出门前就跟他说了早安,还给他发了张图,是他拍的日出。

看背景他的新房间应该在顶楼,采光很好,严锐之本想问问这几天住宿和生活问题,可要开口又总觉得自己多事,还好图片能看得出,对方应该过得还不错。

【讲道理:严总!!!!!】

感叹号打了一串,严锐之没急着回,等贺年继续发。

【讲道理:我这里着火了!!!】

严锐之一惊,只是还没等他拨电话,对方就在一秒内又发了下一条。

【讲道理:我想你想得心里冒鬼火!!】

严锐之:“……”

他二话没说,干净利落把贺年拖进了黑名单。

大概过了两分钟,对面估计是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严锐之的手机又嗡嗡响起来,这次是电话了。

他垮着一张脸,直接挂断。

刚才他还觉得自己眼光不错,现在想想可能是眼睛瞎了。

等贺年打了第三个电话,他觉得吵得慌,才忍着心烦接起来。

“别生气啦别生气啦别生气啦!”贺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来,开始拼了命道歉,“老板你说句话呀!”

严锐之懒得理,听他能怎么说。

“我就是想逗逗你!给你的周末增添一点色彩!”贺年诚意倒是十足,“而且您看,我是上一条发了立马就接下一条,防止了您因为误会而担心我!”

严锐之抿着唇,吐出一口气。

他对这种堪称离谱的逗乐毫无兴趣。

贺年抓住了这一点细微的声音,又开始卖乖似的叫他:“严总?严总?”

“我真的就是想你了,您别嫌我幼稚……”

“这不是幼稚,是弱智。”严锐之冷冰冰打断。

“我是觉得,你今天肯定也在工作,虽然我挺无聊的,但至少当下那一秒,你能稍稍想点别的。”

贺年说得可怜,只是严锐之刚要缓一缓心思,就听他补完下半句:“……比如我。”

不过严锐之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想过一点的,没搭理。

“您等会儿生完气,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啊。”贺年小心翼翼地问,“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明天还要给您保平安的。”严锐之莫名觉得贺年现在应该是垂着头的模样,“我就是看见文学社的一个朋友发的,还是没忍住才也发给你的,没有要你为我担心的意思。”

严锐之几乎想咬牙:“……你文学鉴赏就学了这些玩意?”

贺年不敢辩驳:“也、也不全是。”

他一边觉得贺年有时候实在过于跳脱,但对方乖成这样,最后也没能发起火来。

“您要是真生气,反正我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还气不过,就拿我出出气。”贺年天天数着日子,讨好地说。

严锐之这才回了神,发现自己跟贺年计较起这种事实在没必要。

他换了语气:“你们不是周一中午到么?”

按照郝帅的脾气和习惯,肯定是家里人来机场接了直接回去休息半天,公司肯定都不会来。

果然如此,贺年继续道:“郝总说了,到时候叫两个车过来接我们,他回家,我回公司。”

严锐之微微皱了一下眉:“就半天时间,别过来了,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说这句话本意是想让贺年休息半天,结果对方听见后安静了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贺年就开口,请求似的:“你就让我过来吧。”

“我没那么想休息,就想赶快看到你。”

“我绝对不影响你工作,”贺年连忙打包票,“就跟之前一样,我在隔间就好!”

严锐之很轻地眨了一下眼,半晌后才愣愣地“噢”了一声。

等贺年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他才缓缓反应过来。

他时常会想,自己甚至不能算是个正常人,为什么贺年会一直保持着热情,即使知道了一部分过往,却丝毫没有消退。

严锐之总觉得自己像一个中了头彩的人,一面觉得不可置信,这么好的运气能落在自己头上,一面又开始惶惶而担忧,生怕真的是个梦,真的会消失。

可无论如何,他还是陷入其中。

贺年后天就回来了,他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

要说点什么?

要做点什么?

严锐之明白再想下去也没有结论,第一次维持自己也无法握住的关系,第一次把这件事的主动权推出去,第一次试着做一个可能会实现的梦。

就这样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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