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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2 / 2)

言下之意是想让严学带带他。

对方则总是满脸不耐烦:“真的?”

那时候的他依旧不会表达情感,便连忙点头:“真的。只要你不丢下我。”

只是后来严学还是不止一次地丢下了他,甚至变本加厉地想要离他更远。

那时候的自己这么说,是在害怕,怕不合群,怕被抛弃,怕一无所有。

但现在不同了,他再也不用去考虑那些,只为自己。

严锐之没想到过了十余年,两方颠倒,居然真的会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忽然就很想点头,想说一些自己从未开口过的肉麻话,或者做些别的,让贺年不要有这样的不安全感。

他低下头,凝视着对方:“年年。”

被他叫到的人点点头,也看着他:“哎。”

“过来一点。”像临行前那样,严锐之说道。

贺年什么都听他的,欣然笑了,凑近了,跟他呼吸相闻。

严锐之扶着他的下巴,自己倾身用嘴唇了上去。

他闭着眼,吻得很浅,却很认真,谨慎又轻柔地一下一下触碰着。

他最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只能用行动试探着表示。

我没有走。

我不会丢下你。

我相信你。

两人的心跳重新融合成同一频率,贺年轻轻撬开他的齿关。

严锐之感觉此刻的自己轻得像一片羽毛,在这一方天地中一直一直上升,风吹不散,雨淋不湿。

他只觉得自由。

等悠长交缠的吻结束,他才终于难为情地推了一下贺年:“去洗澡。”

对方神采奕奕地“哦”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但大概是太兴奋,趁严锐之没注意的时候忽然一把将他抱起,稳稳当当地往浴室走。

骤然失重的感觉让他吃了一惊,下意识伸了胳膊挂在贺年脖子上,他没抬头看他,只把脸贴在他胸前:“我又不是走不动。”

“嗯嗯。”贺年应了,但直到进了浴室,他才将人放下来。

严锐之伸手打开花洒,微凉细密的水珠淋漓落下来,淋在两人身上。

他刚背过身要去拿别的,双手忽然被对方反剪住了。

“贺——”

不同于刚才的温馨,炽烈的吻再一次落下来,带着灼热的气息将他全然堵住。

贺年力气大,他没怎么挣扎就屈服了。

花洒还在尽职工作着,严锐之被推到浴室门口。

白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升上来,像舞台氛围常用的干冰,而他只来得及轻轻“啊”了一声,就被贴着,按在了浴室冰凉的玻璃门上。

原本凝起濛濛水雾变得模糊的玻璃上瞬间留下暧昧清晰的轮廓,是五指印,是一大片留白。

又一次的开拓和掠夺,他的声音被水珠遮盖,冰凉冷硬的玻璃反面便是灼热的室温,而水汽仍在不断凝聚,又重新变得模糊。

贺年比他高,明明都压着他,还要站在花洒下,掰过他的下巴与他亲吻,他满脸都是水珠,水声是响亮的清脆的,淅淅沥沥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等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下来,严锐之全身裹着浴巾,说什么也不让人碰,自己走了出来。

贺年跟在他身后怕人摔了,还不住地哄:“是洗干净了的呀!”

严锐之有十分钟懒得跟他说话,等自己看完新闻,最后还是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人。

刚看见就皱起眉头。

贺年立刻讨好地问:“您有什么吩咐?”

严锐之见着他额前的湿发,强迫症似的忍不住道:“过来。”

对方不敢反抗,乖乖走过来。

严锐之坐在床上,贺年就盘着腿坐在床下。

还没说话,就感觉一块毛巾罩了上来。

严锐之拿着毛巾在他头上搓来揉去,把湿漉漉的水珠都沾上,重复了好几遍才吩咐:“去拿吹风。”

刚一扯下毛巾,贺年满头凌乱的湿发都蓬开来,眼睛都被遮住了,湿漉漉地炸着,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他自己没反应,倒是看了一眼严锐之就被逗笑了,于是脾气好了点,等贺年再坐下来的时候,开始用手指拨着他的头发,轻柔地给他吹。

室内都是吹风机的声音,严锐之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平静。

等摸着差不多了,他拔掉插头,轻轻拍了一下贺年的肩膀:“行了。”

贺年脸上发痒,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看上去更像是狗狗吹完毛的反应。

严锐之自己都忘了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贺年看着他开了口:“严总,你在笑什么?”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怔了怔:“没什么。”

然而贺年已经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你笑的时候好看。”

说着已经长腿一跨压上来,黏黏糊糊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严锐之被他亲得没有办法,两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他拒绝不了,便伸手抱着他,只是觉得热情的大学生真是……

“你下次要亲的时候好歹说一声。”

等贺年终于消停了钻进被子里,严锐之闭眼之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

“噢。”

对方应了,但不知道记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