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除了羡慕还有期待。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该朝气蓬勃,在学校里学习,不要过早接触社会上的人,不然很容易被带坏。
以前她孙子还上学时多乖巧,每天都来摊位帮忙,没客人时就在旁边写作业。
那时儿子还能踏实工作,帮老板送货,一个月工资够一大家子开支,还能存下一些钱。
儿媳妇的工资基本都能存起来,再存几年就可以买房子,搬离那个鸽子笼小房子。
后来儿子玩股票,一切都变了。
孙子没人管很快辍学……
阿婆当跟人诉苦,说起家里的事就摇头叹气。
苏白芷喝着糖水,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婆一家只是香山澳大多数家庭的一个缩影,还有更惨烈的。
M国管理者收割普通人的钱从房产入手,避开房产还有彩票和股市,无孔不入。
“日子反而越过越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阿婆擦了一下眼角的溢出的泪水。
有客人来买糖水打包带走,她又打起精神。
几个孩子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看到的繁华,只是香山澳对外最靓丽的一面。
一行人离开糖水铺,往艺术馆的方向走。
苏白芷看着熟悉的街道:“这些普通人的怨气,等M国的管理层撤离,会全部反扑向华夏,
内部矛盾和巨大的贫富差距,将会影响香山澳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街道后世还在,老房子只会越老,没有利益就没人动迁。
而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因这股收割而掀起的恶势力组织,将直接压迫到普通人的生存。
身处其中的人根本感受到只能认命,生存空间会不断被压缩。
陆北宴发现街头巷尾的年轻人,比前几年多了很多。
街上摆摊的几乎都是老人。
…
艺术馆内,
悠扬的钢琴曲回荡在场馆内,与巷子里阿婆哀愁的场景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们只见到了世界的其中一面,就以为是全部……”欢欢站在一幅香山澳全景画面前,悠悠地道。
其他几个孩子神色严肃,看着那幅画不动。
陆北宴和苏白芷没打扰他们,往画展里面走。
这个时间画展来往的人不多,大部分是家长带孩子过来的。
有展出深城中学的画,色彩明亮鲜艳,堆砌在一起一点不突兀,仿佛有生命力在这些颜色中挣脱出来。
苏白芷看到乐乐的画,画的是他眼中的母亲。
这幅画不是写实的,却把她的主要特征都勾勒出来,一眼就认出是她。
“臭小子什么时候画的?还放学校走廊展示。”陆北宴很想把画带走,儿童画展的画不对外售卖。
今天他接到电话时,老师说展出的画都是从学校回廊拿过来的。
“赵老师?”笑笑先看到班主任赵老师,然后看到搂着她的男人。
“陆子灵,陆子瀚……”赵老师迅速把旁边的男人推开,耳尖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