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契约（2 / 2）

“这么详细的资料，真是辛苦你了。”

莫宣雨不由得感慨一句神圣几何的敬业，随后他也将自己的冰雾刀意扩散到了极致。

噗呲！

莫宣雨轻轻偏头，躲过了一道袭来的剑意。

那金色光芒一闪而过，仅仅只是在他面具上留下了一道裂缝，露出下巴上的白皙肌肤。

“你居然还能动。”歌德立于神殿之上，目光微垂，心中已经愈发感到惊讶。

他的领域是强制锁定型的，只要中了招就会被剑意压制在原地，别说行动了，就连思考都会变得无比费劲。

“不止是能动哦。”莫宣雨的嗓音清冷。

只见他在歌德惊骇的目光下提起霜天长刀，缓缓将刀尖对准地面，并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

“绽放吧，纯净雪域……”莫宣雨轻声吐字，语气轻微，却又好似一把利刃刺入了歌德的心脏。

咔嚓咔嚓！！

在第二道剑意袭来之前，纯白色的雪域将目之所及的一切笼罩其中。

“剑意，被定格了？……”

歌德的浑身布满冰霜，他金色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置信的望着被冻结于半空中的剑意。

而在他的前方，莫宣雨一手扶着脸上伤痕累累的彩绘面具，一手提着布满冰晶的霜天长刀向他走来。

哗啦！

风雪如同樱花般迎面打在歌德的脸颊上，带来一阵犹如刀割般的刺痛。

莫宣雨瞬步来到歌德面前，将刀尖抵在了他的咽喉，微微刺破肌肤，一滴血液便顺着刀刃滑落到了地面。

就在此时，歌德轻轻偏头，瞳孔也在同一时刻化作十字，这是上帝之眼催发到极致的模样。

就在刚刚，上帝之眼清晰的“告诉”歌德一件事：

如果想要战胜眼前的这个对手，就必须要在对方松懈之时，将所有的剑意汇聚于一点，以博求一线生机。

怦！！

剑意以倾斜的角度从莫宣雨的脸上斩过，将那副纯白色的彩绘星空面具一分为二。

“输了……”

歌德眼中的金色光芒渐渐散去，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剑意没有命中莫宣雨，只是击碎了对方的面具而已。

随着面具跌落在雪地之中，他也得以窥见「时雨」的神秘真容，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惊艳。

莫宣雨耳边的黑发在风中轻轻荡漾，那对本该湛蓝的双眸，此时却是呈现出璀璨的金色。

“呼……”他缓缓呼出一口寒气。

在歌德惊讶的视线中，他眼底的金色迅速褪去，重新变回了清澈蔚蓝。

要理清楚刚刚那极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就不得不提一下莫宣雨在觉醒后一直压在牌桌底下，不曾在外人面前动用过的一项技能了。

「天之视」：天之眸的进阶用法，开启后瞳孔颜色转变为淡金色，并且将看到对手0.2~0.5秒后的未来，观察时间每增加0.1秒，所消耗的精神力随之翻五倍。

【注：该技能存在诸多副作用，频繁使用很可能会导致双眼失明，且每一次使用天之视后，后遗症都会在12小时内随机出现，大致表现为泪失禁，视力下降等。】

这还是莫宣雨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天之视」，其效果可谓是相当好。

之前他不使用这项技能，是因为他不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代价更轻的手段可以解决对手，就没必要使用天之视。

并且那时候莫宣雨的月之眼等级和四维属性也不够高，要知道「天之视」每一次开启，对精神力的消耗都极其恐怖。

但现如今不同了，莫宣雨能感觉到自己愈发强大的四维属性已经足以支撑他在战斗中使用这项技能，且不会留下过多的副作用。

而歌德，就是他为自己的第一次挑选的试验对象。

这个试验对象的实力不能太强，不然莫宣雨会担心重伤的风险，但也不能太弱，因为那就失去了试验意义。

恰好歌德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在技能方面，对于莫宣雨来说都是完美的试验对象。

歌德的上帝之眼可以依靠世界权柄来得知对手的所有行动，并解析得出应对攻击的最优解，优先级非常高。

天之视则是可以直接预知未来，优先级比上帝之眼更高。

两项技能的对拼之中，显然是天之视赢了。

莫宣雨看见了歌德会在关键时刻发起致命一击，于是他便在仅差毫米的地方停下了攻击，给予了对方大大震撼。

“回答我一个问题。”

莫宣雨轻轻垂眸，那清冷漂亮的五官在雪中显得梦幻。

精神力消耗殆尽的歌德坦然接受了死亡的命运。

他说：“机密的问题，你从我这里是问不出的。”

然而莫宣雨轻轻摇头，他收回抵在歌德咽喉上的长刀，一边用臂弯夹住刀刃，擦去上面的血迹：

“我是想问……你有兴趣和我签订契约吗？”

他的声音温和。

“契约？”

歌德感到疑惑，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绝大部分的契约都是无法生效的。

“是的，契约。”

莫宣雨微微一笑，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抚摸在歌德的脖颈，一下就治好了那渗血的刀伤。

“独属于你和我之间的契约。”

他的天赋已经在此刻发动。

歌德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因为莫宣雨解除了他身上的领域压制。

他以剑身刺入地面，单膝跪地，勉强支撑自己脱力的身躯，

与此同时，一份纯白色的契约卷轴落入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