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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2)

刚穿好,余光中他也起了身,旋即,听到他喊应恂叫人打水进来。

连梨想起他还要她装病的事,之后在应恂领人进来时,便捂嘴咳嗽了几声。

掐她是掐不下手了,昨天她往腿上看了看,都差点掐青了,可不敢再掐。

崔厉听她咳,目光看过来。

忽地,嘴角几不可察勾了勾,之后在应恂出去后,示意她过来。

“以后不必在应恂他们跟前装了,在外人跟前装病即可。”

不用再装病了,连梨心里松了一下。刚才她还在想,她这两天估计得成天闷在屋子里呢,现在应该不用了。

笑了一下,眼睛弯弯,“好。”

……

不用在宅子里装病,连梨上午喝过药后就去找了小虎仔。

昨天回来时,这小东西在她脚边叫的怪可怜的,她被崔厉抱到屋中时,还听它在外面低叫,后来被崔厉命护卫抱走了。

她来到护卫们遛它的园子里,弯腰笑着拍了拍手。

小虎仔耳朵灵敏,老远就听到有脚步声了。这时听来人还特意拍手,虎头扭过来。

见是她,眼睛咻咻一亮,大跑过来,一下子冲向她脚边。

但才冲出一段距离,脖子上一勒,又只得生生刹住车,它嗷呜一声,回头冲牵着它的护卫直拱,要他松开铁链。

护卫不敢松,昨日大人说了,这小虎仔还得拴着呢。小虎仔拱了半天见他不松,凶神恶煞龇牙,炸毛瞪他,松还是不松?

护卫眼神坚定,手心攥紧,不松!

小虎仔被惹毛了,嘴巴一张,作出要咬他的架势。连梨这时已经走近,蹲下一笑,摸摸它的虎头,“你还没改脾气呢?真咬了人,大人要罚你了。”

小虎仔牙一收,它本也没想咬人,而且这护卫时常遛它喂它,它也不会咬他。虎头往后一仰,一个屁股墩坐下,顺势用脑袋一下一下蹭她的脚脖子。

同时,鼻子还不断的嗅,试图闻闻她身上的伤好了没。

连梨被它蹭的笑了笑,挠挠它脑门,“我好了,身上已经不疼了。昨天谢谢你。”

小虎仔还是拱,呜呜的蹭蹭她的脚,接着还往她手边拱。

连梨笑意不断。

摸了它一会儿,她看向护卫,“我来遛罢?”

护卫不敢拒绝,恭敬把手中的铁链绳给她。

连梨接过,轻轻挠挠小东西肚子,“走,我带你遛遛。”

顺带她自己也走走。

小虎仔抖抖毛爬起来,哒哒哒往前跑,连梨跟上。

遛了它大半个上午,连梨脸颊红扑扑,身上冒汗。她笑吟吟推了推蹭着她的腿还想她带着它跑的小东西,气喘吁吁,“不行,走不动了,我歇歇。”

小虎仔贴着她的腿一个劲的蹭。

连梨声音低笑,往旁边退开,还把铁链还给护卫。小虎仔嗷一声,几步扑来。

连梨哈哈而笑,退远几步。

但她忘了身后此时就有假山呢,被它逗的直乐,不防胳膊肘一撞,杵上了一块石头。

她嘶唔一声,连忙站定,不敢再退了。眉毛蹙起了,嘶气揉一把手肘。

揉了一会儿,低头别一别小虎仔,嘟囔,“真不能与你玩了。”

小虎仔见她好像疼了,终于没再继续拱她,只虎脑袋昂着,毛绒绒奶呼呼。

连梨看得心痒痒,蹲下来忍不住又挠了挠它。

不过也只挠了一会儿,这会儿日头已经很晒了,她在这外面待不太住。

“好了,我要回了。”

小虎仔咬住她衣袖。

连梨笑了笑,把袖子从它口中扯出来,拍拍它脑门,往回走。途中经过莲花池子,见里面的莲蓬鲜鲜嫩嫩,忍不住摘了一棒,打算回去吃。

她家那边夏日也有莲蓬,那种刚长出来的莲蓬最是脆甜鲜绿,连苦芯都是甜的。

走了一会儿,已经走出拱门,她顺着游廊继续往回走,但这时,身后突然来了一道声音,“前面的侍女,去拿壶茶来。”

连梨顿住,回头看。一回头,就见一男子身形高健,肩膀挺拔,一身英武之气。

他的目光是看着她,很显然,他是在叫她。

邵烈的确是在叫她。

这府里的婢女很少,这边除了她更没别的婢女,除了她,他还能是叫谁。

“快些。对了,再一并拿些糕点来。”说完,已经径自又从原地消失,转弯去了另一边的临水楼台。

连梨愣在原地,但想了想刚刚那人的衣着,又听他理直气壮的口气,心知他应该是与崔厉相识的,既与崔厉相识,她倒是不好得罪了。

于是默默换了个方向,去要茶水。

片刻后,她捧着一壶茶和两碟糕点回来。

这点重量她拿的轻轻松松,并不重。

跟着记忆找了找刚刚那人离开的方向,她沿着小道一路过去。

……

亭子里,邵烈大剌剌坐着,执棋落下一颗白子,“大人,抄没的银两已经封库,即日便可押送回京。”

想到宗昱连夜又翻出来的几十万两雪花银,邵烈忍不住一哼,“齐弈这是从错了行啊。”

崔厉落下一黑子,渐渐逼近散落一片的白棋。

“不然,你以为崔砚为何要让他走私?”若非暴利,又怎能值当曾经的他冒风险。

邵烈一嗤,“也是。”

“可惜齐弈终究是个墙头草。”

当然,若非他及时倒戈,齐弈也活不到如今。当初齐弈在崔砚死去,发现陛下登基已成定局后,竟是毫无预兆忽然就倒戈,自此在朝廷上力挺陛下登基。

也是因此,陛下即位后才没有立即动他。

而是到如今师出有名,在收集齐了罪证,给他按上谋篡之罪后,才顺理成章处理了齐弈。

崔厉面色淡淡,又落下一子。

邵烈紧跟其后,也落一子,“齐弈党羽估计不日就要得到消息,大人,朝中恐会有人为他求情。”

崔厉:“他们不会的。”

若是此时是在京中,由御史挑头揭发齐弈罪名,或许还会有人出来说项几句,略尽情分保齐弈。

可现在齐弈犯的是谋杀之罪,又已经被他下令捉拿,更是铁证如山表明齐家还私贩铁器,如此情况下,他们只会想法子自保,不会说情。

当然若是真有也无妨,他正好顺藤摸瓜再查一查。

邵烈听陛下这般说,一想,也是。

他咧嘴笑一笑,心想倒是他高看那些人了。齐弈落难,如今他们只会避之不及。

清脆一声,他又落下一子,旋即笑道:“大人,这局许是我要赢了!”

崔厉轻笑,淡定继续落子。

不过一子才落,眼神凝了凝,手指顿住,心思从棋局上离开,盯着一个方向看。而他盯的方向,连梨正与应恂说话。

邵烈见陛下眼神从棋局上挪开,不禁回头也看了看,待瞧见陛下看得方向正是他之前喊去拿茶的侍女,手一抬,朝那边说话,“应恂,是我叫她去拿的茶和点心,不必拦。”

听到他这一声的应恂:“……”

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嘴角更是抽搐,这位将军以为连梨是婢女?而且,还真是他叫连梨去拿的茶?

最开始突然看她捧着茶和点心出现他视线中,他还以为她是打听到陛下所在,特意过来的……

结果后来一问,不是。

嘴角失笑,他回头看向陛下,等陛下的意思。

崔厉手指轻敲棋盘,“过来。”

应恂领命,放连梨过去。

邵烈嘴巴歪了歪,好他个应恂,偏要等陛下发话了才肯让路。手痒痒,有点想揍他。

应恂打一个喷嚏,心说谁说他坏话呢。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邵烈见连梨放下茶盘,摆手挥她下去。

连梨还没动作,崔厉先嗤了一声,他随手捡了颗棋篓里的白子,已经冲他肩上砸过去。

邵烈被砸的一懵,陛下什么意思。

崔厉:“从哪叫的连梨送茶?”

他是知道他之前出去叫过茶水的,那时他也没阻止他。只是没想到最后来送茶的人会是连梨,嘴角不由得扯了下,手指一动,一颗棋子又砸过去。

邵烈这回躲开了。

他心中诧异,陛下竟然能叫出侍女名字?

忍不住多看了连梨几眼,她什么来头。

崔厉啧一声,不悦,“聋了?”

邵烈坐正,他咳一声,“臣随便看见个背影就把这婢女叫住了。”

崔厉面无表情,“谁和你说得她是婢女?”

邵烈更惊了,微挑了眉,不是婢女?

表情微妙起来,到了如此地步,也品尝出几分滋味了。这栋宅子里婢女少的可怜,他撞上的这个还不是婢女……邵烈联想到陛下最初发难齐家的理由,所以,齐家小辈伤了他身边人,并不是杜撰出来的?

至于这个身边人……邵烈看两眼她的衣裳,这一看,讪笑起来。

刚刚没注意瞧,只逮着个装束是女子模样的,便把她当做婢女了。这一细看,她身上衣裳虽素,但料子都是极不错的。

摸鼻讪讪,团手致歉,“是臣看拙了眼。”

崔厉又看连梨,点一点下颌,让她坐下。

连梨在他身边落座。

才坐,听他懒散的说:“替我收棋。”

连梨看一眼他跟前的棋子,笑着慢慢捡回棋篓子。

邵烈看得稀罕。

陛下倒也会让别人替他捡棋,正看着,忽然听到一句,“这局你输了。”

邵烈眼神收回,赶紧看棋局,怎么他就突然输了呢。崔厉点了点棋盘局势,让他自己看。

邵烈:“……”果真,白子已经危机四伏,不出十子,白棋必败。

不过他觉得他还能扭转扭转,“大人,我看不一定。”

崔厉嗤的笑一下,行,让他死心个彻底。

片刻后,邵烈心服口服,他看着无路可退的白子,叹气,“臣的棋艺还待精进。”

“嗯,确实。”崔厉淡淡道。

邵烈歪了下嘴,陛下倒是嘴不饶人,别是嫌他在这碍着眼了罢?他自斟自饮倒了一杯茶,牛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