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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 / 2)

连梨不气,她不认便不认。

只忽然看向李伯宗,目光一瞬不瞬看他,“我……和你单独说句话可好?”

李伯宗沉默一瞬。

江菱手指一下子握紧了,心里恨,果然是狐媚子,当着她的面就敢勾搭她的夫君!她怎么就没死呢!

不等李伯宗说什么,她已经先怒了,“滚!”

连梨笑笑,这便生气了?

她没执着,右手轻轻握了个拳,看向江菱,“你不喜我与他单独说话,那这东西便还与你好了,这是曾经我二人成亲前,他给我的信物。”

江菱冷脸。

“谁还要个破烂东西,赶紧滚。”

连梨:“你真不想看看?”

她轻轻往前挪一步。

江菱盯着她手中东西,倒也没阻止她,只依然冷脸。

连梨又靠近一步,渐渐的,她手指轻轻松开,似乎要摊开掌心的东西。

江菱看着她的手掌。

这时,却突然觉得跟前人影一扑,她吓了一跳,开口便要发怒,可这一声蓬勃的怒气在即将要出口时,却忽然变成了一声痛呼。

她难以置信又惊恐至极,疼痛难抑的尖声喊了起来,这时,连梨发狠的往她颈上大力一划拉,霎时间,江菱渗了满脖子血。

厅中的人全都被连梨突然的发难惊呆了,等终于回过神时,江菱颈上已经流出大片的血,脸色白如薄纸。

连梨还要再往深里扎,这时,却忽然腰上一痛,被人狠打了一下,跌倒在地。

她听到跑来的嬷嬷们急得慌了神,尖声喊着叫大夫,快叫大夫。

连梨笑了笑,旋即又收了笑意,抬眸看向已经紧紧抱着江菱带她回房的李伯宗。

这期间,她被人按住了,还有人又往她身上打了好几下,还威胁她说她等着碎尸万段吧,她们绝饶不了她!

连梨讽笑,难道她不杀江菱,她们便会放过她了?她们不会。

所以她当然得在此之前先拉一个给她陪葬。

身上又挨了好几脚,这时,见李伯宗脸色铁青的走过来。

“你怎如此恶毒!”

“江菱快死了!”

李伯宗怒吼,看着她的眼睛血红,除此之外,还有难以置信,似乎想不到她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连梨却轻轻笑了笑,浑身疼痛的笑。

这个笑很轻很轻,她勉力撑着手臂直起上半身,眼睛似蒙着层迷雾般盯着他看。

“她快死了?”

声音忽然转哑,无限悲哀,“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快死了?”

他们夫妻二人烧了她的家,非要置她于死地逼她走上绝路……她原本只求能平平淡淡过了这辈子啊!

眼中已经哭的朦胧,声音哀恸,“李伯宗,我也要死了。”

李伯宗脸色一僵。

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和他说她也要死了……他紧了紧手掌。

连梨哭得伤心,泪水浸透了脸。

李伯宗脸色绷着,不由自主的,向她走了一步。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忽然又怔住,停在那不动。

连梨继续哭,似要把心中所有苦闷都发泄出来。她一声声说着曾经,每一声,都扎在李伯宗心里。

“你去京里时,我听你的话苦苦等你回家。”

“但你给我寄了休书……”

“你可曾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

“你不知道……”她神思哀伤,泪眼朦胧看着他很慢很慢的摇头,声音更加低泣,“你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她似乎牵扯到了身上痛处,眉心一蹙,抿唇不受控制低吟了声。

李伯宗心中一僵,下意识又往前了两步。连梨闭了闭眼,已虚弱至极,支撑的手臂失了力,颓弱的往下倒。

李伯宗手臂一紧,看着她似乎马上就要失去声息的模样,心中忽然剧痛。曾经,他当然是极喜欢她的,对她的一切也都发自真心,可后来官场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他便也早已不是曾经。

而她,自然也被他深深葬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不去碰不去想。

可她现在也快死了,那些人刚刚打她打的很重很重,没有留任何后手。

李伯宗手指绷紧了,已下意识把她抱了起来。

连梨看了他一眼。

看了几息,忽然,她启了唇,看着他似乎想他帮帮她,她的声音艰涩,眼神流连于他的眼睛,“我能不死吗?”

李伯宗绷了唇,差点脱口而出说能。

但他最终只是沉默看她,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江菱流的血太多,现在还止也止不住。

她得给江菱陪葬。

连梨失望,她强颜欢笑,“嗯,好,我知道了。我必须死。”

李伯宗不想看她这样的笑,他张了张嘴,心说她难过那就别笑了。

连梨笑着笑着也确实哭了。

哭自己遇人不淑,哭她本想平平安安过日子,却被他们夫妻二人逼至如此境地。

她看一眼李伯宗,忽然伸手抱了他。李伯宗身形僵了下,但不知不觉,又放松了。

便……这最后一回罢。

也是这一瞬,忽觉脑后狠狠一疼。

“那你也与我陪葬吧。”

之所以先动江菱,就是赌李伯宗或许对曾经还有一丝惦念,在她一朝得手后或许还有机会能第二次再近他的身。

她没有赌错,刚刚的一切也不过是她有意而为之。

她得手了,这两把平日因为要防备肖小而一直藏在身上的小刀,让她报了仇。

可连梨一点也不高兴。

因为她马上也要死了,李家人不会放过她,官府更不会放过她。

她心灰意懒,拔了李伯宗后颈的刀便欲自我了结,不过李家的下人好像不肯她死的那么痛快,她手上最后一把利器被夺走,被他们死死控制住。

连梨醒了,满身冷汗的醒了,她惊魂不定腾的坐起,一脸煞白。

梦中的最后她身上很疼很疼,那些人打她时完全没有留手。

她不断拍抚着心口,也不知这个梦是日有所思才梦到还是别的什么,梦中太具体了,一切都好像跟真实发生过一样。

到现在,虽醒了心里却依旧慌的厉害。

她迫切的想找人说说话,转移注意力,也好告诉自己,只是梦只是梦,她还好好活着,也不会活生生的被疼死。

咽了咽干涩的嘴角,手忙脚乱下地穿鞋。

脚上混乱间赤足踩了好几回地,她也没心情现在就擦,囫囵套进鞋子里就匆匆往外去。

一路拐来拐去,哗的一下才拉开门,身形往外倾时,便已心慌的喊寰叶。

但迎面,她却眼前一暗,在一声寰叶才脱口而出时已撞进了一个胸膛。她一愣,还有下意识的害怕,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或许她还在梦中?

剧烈挣扎便要往后退,可这时腰上却更紧了,随之而来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崔厉的。

“作甚慌里慌张的?”声音里似乎有丝不满,同时,下颌被他捏着抬起,对上了他沉敛低垂的黑眸。

对上他眼睛那一瞬,连梨脑袋还有些空。接着,忽然嘴巴泄了下,一下抱紧了他的腰,脸闷闷的埋进他肩里。

崔厉挑眉。

虽乐得她如此依赖亲近,但倒也没忽略她刚刚一系列的不对劲。

匆匆跑出来着急忙慌就喊寰叶,撞到他怀中时,还下意识挣扎要逃。

垂眸睨她乌黑的发顶,声音沉沉,“怎么回事。”

连梨紧紧抱着他的腰。

崔厉看看她,还竟然连话也不答了。

而且,他感受的到她现在好像情绪低落。眼睛眯了眯,又看她一眼,忽而,捞了她膝盖把她一抱,往里走。

到了榻边了,仍是放她在腿上,眼睛看她只露出一点的侧脸。

“还打算一直埋在我肩上?”声音微低,慢慢传到连梨耳里。

她也慢慢缓过来了,抬眸看他。

崔厉手掌这时在她后背抚了下,黑浓的眼睛也看她。

“说说,怎的着急忙慌要找寰叶?”

连梨深呼一口气,不知不觉,偎他更紧,她低低道:“夜里醒来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

崔厉挑眉,“真的?”

连梨看他,抿了抿唇,“嗯,真的。”

话才落,忽然下巴被他一抬,唇上落了一个似咬一般的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