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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2 / 2)

叶景池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是怕这个。我是担心你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阮龄:“放心,我心里有数。”

……

晚上十一点钟,聚会终于结束。

坐上车的时候,阮龄觉得脑袋稍微有些发晕。

她眯着眼往后靠了靠,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座位上。

耳边传来叶景池温柔又低沉的嗓音:“困了?”

阮龄声音软软地答:“还好。”

叶景池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先睡一会儿?”

阮龄:“不要。”

和前几次喝过酒之后不同,她现在觉得脑袋有些晕,却又有点兴奋地睡不着。

可能是这次喝的酒比之前的劲更大,再加上这才刚从餐厅里出来不久,还没到困的时候。

叶景池的声音平缓,顺着她说:“好,那就先靠着休息一下。”

阮龄转脸,瞥了叶景池一眼。

她记得叶景池也喝了不少。

同学聚会的场合,免不了大家相互敬酒,而叶景池作为其中光环最大的那个,也被所有人敬了一遍。

而阮龄就不同了,众人都不好意思让她喝太多,更何况有叶景池在,没人敢强迫她。

因此阮龄喝的那些,基本都是她自己开心,主动喝的。

若要论究竟喝了多少酒,叶景池少说是她的两三倍。

可现在,叶景池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变化,神色如常,说话的声线也依旧平稳得不像话。

阮龄好奇又仔细地观察着叶景池。

叶景池原本想让阮龄好好休息,于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但被她近距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在看什么?”

阮龄问:“你喝醉过吗?”

叶景池:“没有。”

阮龄:“从来都没有?”

叶景池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是他千杯不倒,只是喝酒本就不算是他的爱好,应酬时他也会有意控制自己。

叶氏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后,也没什么人能强迫他。

于是这么些年来,叶景池确实也没有喝醉过。

阮龄不说话了,眨着眼看叶景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叶景池沉声道:“怎么了?”

阮龄想了想,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叶景池的眉梢微动:“为什么?”

阮龄有理有据道:“我认识的人,喝多了酒几乎都会有明显的变化。比如话变得很多,脸红之类的……”

叶景池静静地看着她。

阮龄继续说:“可是你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声音和平常差不多,脸也没有怎么变红。”

说着,阮龄突然伸出手,掌心贴上了叶景池的脸。

叶景池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眸色深了些许。

阮龄毫无所觉地在他的脸上摩挲了几下:“嗯,摸起来……好像是比平常的温度更高一些。”

叶景池看着她,沉默不语。

阮龄也不在意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不过我之前也没什么机会摸你的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变热了。你觉得呢?现在有面颊发烫的感觉吗?”

她说这些话时,音色和平常不太一样,更软,语速也要慢上许多。

偏偏她又是一脸的认真,像是在采访他,又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课题。

过了良久,叶景池才缓缓开口:“可能有一点吧。”

阮龄“哦”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醉了,因为身体有些发软。

可是她的思维好像又很活跃,满脑子都是想研究清楚,面前的男人在喝了那么多的酒之后,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阮龄跟随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手指缓缓地在叶景池的脸上移动。

指尖从他的脸颊,慢慢挪动到嘴唇上。

随后,阮龄的手指停住,专注地看着叶景池。

她的动作和神情,很像是在邀吻。

只是,她现在明显不处于正常状态,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叶景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怎么?”

阮龄一本正经地答:“我在感受你嘴唇的温度,和平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叶景池:“……”

阮龄:“好像是要热上那么一点点,但是……”

她思索了片刻,然后才说:“但是平常都是你亲我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你嘴唇的温度。这样用手指摸,是不是不太准?”

阮龄看着叶景池,眨了下眼睛:“要不,你现在亲我一下?”

……

叶景池靠近了一些,却没有如她所愿。

他压着嗓音,在她耳畔低语:“再等等,快到家了。”

阮龄不明就里:“为什么要到家才可以亲?”

叶景池:“……”

他分神看了一眼前面的驾驶座。

司机的后背明显僵硬了,在叶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司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

明明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叶景池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终于,车停在了叶家的别墅门口。

叶景池像从前做过的那样,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阮龄。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叶栩还在客厅等着。

见到两人的模样,叶栩一愣。

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了两秒,叶栩终于猛地回过神,迅速转身上楼。

望着叶栩的背影,叶景池叹了口气,再次迈开脚步。

……

其实整个过程中,阮龄都没有彻底地睡着。

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叶景池从车上抱了下来,她还在昏昏沉沉地想,现在的状况好像有些熟悉。

之前有一次,叶景池是不是也这么抱着自己回过房间?

但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布,模模糊糊看不清。

昏沉之中,阮龄也不忘紧紧地搂着叶景池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叶景池抱回了卧室,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叶景池问她:“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喝过酒之后,人反而容易口渴。

阮龄迷茫地看了叶景池片刻,这才缓慢地回答:“要。”

叶景池站起身。

阮龄叫住他:“你去哪?”

叶景池:“……”

阮龄皱眉,语带抱怨:“多陪我一会儿嘛,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

叶景池认命地转回身来,坐在了床边。

阮龄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用力抓住了叶景池的手,仿佛是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溜走。

叶景池就这么配合地,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她。

半晌,阮龄看着叶景池,理直气壮地开口:“我想喝水。”

叶景池:“……”

这么多年以来,叶景池也是第一次单独面对一个喝醉了的女人。

想起不久前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她从来不会发酒疯,叶景池低叹了一声。

看来之前她酒后的冷静纯粹是假象,只是喝得不够多而已。

思索片刻,叶景池缓声道:“等我一分钟,我给你倒完水就立刻回来,好吗?”

阮龄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

终于,她松了口,点头:“好。”

阮龄盯着叶景池,看着他站起身走出房门。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她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看着房门口的位置。

一分钟后,叶景池再次出现。

见她盯着房门不动,叶景池微微一怔,随后眼神变得温柔又无奈。

叶景池将杯子放在床头柜:“先坐起来喝水,嗯?”

阮龄嘴上“嗯”了一声,身体却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叶景池再次叹了口气。

这个晚上,他都数不清自己究竟叹了多少回气了。

或许,在她说想要喝酒的时候,他就应该坚定地制止她。

叶景池弯下身子,一手揽住阮龄的腰,另一只手托在她的脖颈处。

接着手臂和腰腹发力,将阮龄托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阮龄整个人又像是柔若无骨一般,靠在叶景池的身上。

叶景池想把杯子递到阮龄的手里,犹豫了半秒,又停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