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有清宁长公主,觉得郑公公是在虚张声势。
果然,等郑公公再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来永安帝的口谕,更不曾说明谁是储君,反而带着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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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便是沈忆舒。
沈忆舒站在勤政殿大门口,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清宁长公主,以及那一大批密密麻麻的私兵,随后朗声开口:
“清宁长公主,陛下让我回复你——”
“朕正当盛年,春秋鼎盛,册封储君一事不急于一时,朕膝下诸位皇子也需要再考校,不劳清宁费心了。”
“清宁长公主,陛下有旨,让你回去。”
话音落下,清宁长公主突然发出一声嗤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哈哈哈哈!”
“沈忆舒,你可知道,假传圣旨是死罪!皇兄他真的说了这些话吗?还是你假借皇兄之口,说了这些话?”
“本宫告诉你,可别想着随意糊弄本宫,今夜本宫既然犯了这私闯禁宫的大不敬之罪,那就要得到一个结果。”
“要么,让皇兄出来亲口让我退下,要么你把皇兄亲手写的圣旨拿出来,若有圣旨在,本宫就认!”
“否则,你和郑公公,你们就是两个乱臣贼子,趁着皇兄重伤昏迷,假传圣旨,大逆不道!”
“来人呐,把这两个贼子给本宫拿下!”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清宁长公主是不可能退的。
刚才与郑公公之间的言语交锋,不过都是她的试探罢了,她通过郑公公的态度,进一步确定了永安帝已经昏迷不醒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必再等了。
说话间,周围有不少士兵朝着勤政殿门口围了过去,想将沈忆舒和郑公公抓起来。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下一刻,勤政殿的门又被打开了。
穿着帝王衮服的永安帝从里面走了出来,头上的冠冕显得十分威严,他就站在那里,负手而立,目光扫视着底下的人,最后落在了清宁长公主的身上:
“清宁,没有人敢当着朕的面,假传圣旨。”
言下之意,圣旨是真的,他不着急立储君,就算真要立储,这件事也轮不到清宁这个外嫁的长公主操心。
清宁长公主看到永安帝的那一眼,脸色难看极了。
她已经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件事或许并不像她想的那样顺利,而她之所以认为很顺利,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推着她往前走罢了。
片刻之前,清宁长公主看着这深深地四方宫墙,只觉得踌躇满志,仿佛下一秒这地方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即将主宰一切。
可现在再看,却觉得这四方宫墙宛如一个庞大的牢笼,将她牢牢地困在这里。
但幸运的是,她身边还有三万私兵。
如果不想窝囊的死去,那就必须放手一搏,哪怕是困兽之斗,也要竭尽全力,突出重围。
想到这里,清宁长公主突然笑了:
“皇兄啊皇兄,我还是小看你了,今日这一切,恐怕早就在你的算计之中吧?你早就知道我会走到这一步?”
永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清宁,眼神里有无奈、有叹息,唯独没有他算计一切之后的志得意满。
他赢了,可这又算什么呢?
同室操戈,士兵们的武器对准了同袍,大安国的国力在这一场叛变中,不知消耗了多少。
这些,都不是他想看见的,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损失最低的办法了。
“清宁,你现在放弃,朕可留你一命。”永安帝说道。
“笑话!我是什么性子,皇兄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做了这件事,就断没有回头路可走!”清宁长公主说道,“要我现在缴械投降,从此像条狗一样,仰人鼻息讨生活,断不能够!”
清宁就是这样的性子。
要么就赢得风风光光,要么就死的轰轰烈烈。
她,先帝唯一的嫡女,生来尊贵,高傲了一辈子,可以狠毒、可以任性、可以骄纵、可以目空一切。
但唯独不能窝囊。
从清宁长公主看到永安帝从勤政殿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和这个皇兄的斗争,是自己棋差一着。
但没关系,她还没有输!
“秦州的儿郎们!给本宫杀!占领皇城,接管皇宫,改天换日!诛杀永安帝者,封国公!找到玉玺者,封侯爵!其他有功之人,一律加官进爵,赏黄金千两!”
随着清宁长公主话音落下,她带来的那三万私兵,顿时响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