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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那一夜(2 / 2)

“怎么变成算账了,做买卖?”

“做买卖可不是小学问,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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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咱们奉新城的百姓日子能过得比其他地方好,靠的,还真就是商贸。

以物换物,以物得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最高的,是做人情买卖。

他不在意那个孩子的死活,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当初知道他鼓捣出人家女的肚子时,我和许文祖还真的挺惊讶。

你说一半大孩子,稀里糊涂地弄出个孩儿,会懂得当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么?

他不懂的。

不过到底是司徒雷的种,被抽了几巴掌之后,成长得还挺快,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让人查查他府里是不是来了个什么新的师爷这类的人物。

给我送银子,送他家的宝藏,我拿了,但不求我做个事儿,双方都觉得不舒服。

我这不做事儿拿了人家的银子,不光不会感激他,还会觉得他碍事,横竖瞧他不顺眼;

真要我做事儿的话,他又担心我看他不知天高地厚,孝敬爷爷我的,还敢提要求,这态度,忒不端正了点儿。”

“所以,就提一个这种的请求?”

“对,看似事儿挺大,不求活,但求死,但真的生死,他怎可能知道?我估摸着,那孩子应该是生出来了,也不知道被密谍司的人安置在哪儿养着呢,不过不可能让这位成亲王知道。

所以,我什么都不做,跟他知会一声,孩子死了,他得跟我跪下道谢,孩子死了就是死了,再冒出来,就是假的,这一点,和当初的镇北王府世子一样。

他啊,这是给我送银子示好,这借口请求就是个搭拉白添的,晓得不?”

剑圣看着郑凡,

问道;

“就这么简单?”

“再复杂能复杂到哪儿去,就跟那日传业那小屁孩纠结司徒宇给谁先磕头是在挑拨关系一样,事儿,没必要想太复杂;

一是没这个必要,二,还是得看个身份。

没这个必要,是因为我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他年尧敢惹我,我就去楚国打他,抓了他再给他阉了;

看身份,是因为他司徒宇,他成亲王府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再好的阴谋诡计,没能力去施展,有用么?

江湖恩怨复杂,但庙堂上,一国军政上,其实反而简单,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小虾米没长大前,压根没人会浪费精力正眼儿瞧你。

当初李梁亭和老田,甚至先皇我估摸着都瞧出我这个人有些不安分了。

但他们还是对我笑笑呵呵的,不以为意,

为啥?

因为我那时还是个小虾米嘛。

中间,靠自个儿的努力,靠燕国的形势,再靠老田的庇护,我挺过来了,现在也成一条大鱼了。

但我做小虾米时,也是该跪就跪,该说好话就说好话,该怂时,比别人都怂。”

郑侯爷吸了一口粉条,

一边咀嚼着一边拿着筷子点道:

“老虞啊,你猜我现在脑子里更感兴趣的是什么?”

剑圣喝了口汤,

道;

“要用你这条大鱼的思维来想?”

“对。”

剑圣夹起一块肉,

道:

“你在想,闻人家的宝藏在哪儿呢?”

………

太子来了,带着轰动,然后太子安静地住在行宫里,最后,太子被平西王爷接走了。

对于颖都的高层而言,

无论是平西王爷还是太子,都显然太高,高不可攀;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有些人,就很适合亲近,就比如早早地和郑凡辞行准备回京复命的监军太监黄公公。

颖都一众大员设宴款待黄公公,

黄公公一辈子小心谨慎,但到底这次是真的策马于阵前了一番,心里“痒痒”难忍,故而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的悠闲。

他来赴宴了,

宴席上,他也高谈阔论军中事务,

尽情地享受着一众大员的吹捧和阿谀。

他舒服了,

他飘了,

一场席面,吃吃喝喝到了后半夜方才结束。

黄公公推掉了某家为他准备的今晚暖床的女人,

一个人进了房,

先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颗人头。

不是独孤牧的那一颗,独孤牧的人头以及活生生成了自家“同僚”的年大将军,将被一起押送入京。

而眼下自己这盒子里头装着的,是他杀的那个楚军士卒。

这是他黄公公武勇的象征,

缺了啥,就想补啥,

人头已经被腌制做了防腐处理,等带回京城自己宅子里后,还得做进一步地修缮,以后,它将和自己的那根大宝贝放在一起,成为自己最珍重的东西。

欣赏了这颗人头许久,

黄公公有些尿意了,酒喝得,太多了。

他拿起床铺下的一个痰盂,解开裤腰带,习惯性地想蹲下来。

犹豫了片刻,

将痰盂拿起,放在自己两腿间。

看了看桌子上的那颗人头,再看看窗外的明月,

伴随着稀稀落落零零碎碎的水落之声,

黄公公仿佛觉得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

一种久违的情绪,开始无中生有,且逐渐填充进自己的胸腔;

黄公公拖起长音吟,

唱道:

“遥想当年,咱家也是个带把儿的爷呐!”

………

奉新城,

平西侯府。

原本躺在床上的天天默默地抱着枕头下了床,推开了屋门。

黑猫和狐狸被惊醒,跟过来查看。

却发现小主人径直走到了前院里。

这是,一个人睡觉寂寞了,想去找干爷爷了?

黑猫和狐狸跟着一起。

抱着枕头的天天下了密室的台阶,来到了一处棺材前。

忽然间,

棺材响了。

天天原本闭着的眼,睁开了,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黑猫和狐狸马上窜过来,拖拽着天天的小腿。

天天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棺材,随后,往前了几步,走到棺材边,肉嘟嘟的双手贴在了棺材壁上。

“爷爷……”

棺材里,传来轻微的摩擦声,像是呼应。

天天将脑袋探出棺材边缘,看向这深处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被堵住的门,门后通着更深处的方向,一个黑甲男子,被重重锁缚在下面。

燕京皇宫的那尊被镇压着肉身的貔貅,可都没享受到这般“沉重”的待遇。

这东西被抓回来后,正好赶上了和楚国的战事,自然就先“看押”在这儿了,魔王们暂时还没得空去料理他。

天天开口道:

“我听到,他,在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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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