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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朕,来了!(2 / 2)

“当年,还只是一个燕国守备的平西王,曾指着咱们官家当面很不客气地说过一句话,说咱们官家,不知兵。

那一年,燕军南下,但凡我三边大军能够顺势南下呼应一下,燕人也很难从容地借道开晋。”

韩亗闭上了眼,

摆摆手,

道:

“且看今朝呗。”

……

一圈打马下来,流了一身的汗,但有时候流流汗,反而能让自己身子,更加的爽利一些。

帅帐内,立起了一个大木桶,王爷回来时,里面已经倒好了热水。

王爷是很喜欢泡澡的,打虎头城起,府邸一直变迁,但不变的,是家里必然会存在的汤池。

在陈仙霸等人的伺候下,郑凡褪去了甲胄。

陈仙霸等人退下;

少顷,

福王妃自帘幕后头走出,帮郑凡解开最后的衬衣。

“王爷,都湿透了呢。”

“甲胄闷的。”

褪去了所有衣物,王爷坐入了木桶之中。

福王妃开始帮其擦背。

“元年和你说了吧?”

“说了呢。”

“怕么?”

“怕。”

“怕什么?”

“怕王爷您,不要我了。”

“你在本王心里,很重么?”

“王爷身边,怎可能会缺女人。”

“哦?”

“但妾身是愿意的。”

“你说你怕,但你又说愿意。”

“一是妾身本就没得选,眼下既然有的选,那就尽量去做到最好喽,元年,应该也是这般想的。”

平西王闭着眼,不说话,享受着擦背服务。

“而且,王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怕是连王太后,王爷也早就轻薄过不止妾身一个了吧?”

俩人独处时,倒是可以说话随意一些,这是情调。

王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一切尽在笑容中。

“妾身想啊,既然要做一尊花瓶,不求能让王爷自此之后爱不释手,最起码,得曾让王爷惊艳过才是。”

“好。”

“倒是王爷您,得好好保重自己呢。”

“不瞒你说,本王在战场上,运数一直不好,老天爷似乎总是希望让本王暴毙于战场,但本王足够小心,这些年来,一直没让老天爷得逞。

这次,

也是一样的。”

“王爷是天上的太阳,可以是阴天,可以是暴雨天,但所有人都清楚,总有一日,太阳还是会出来的。”

“行了,本王睡一会儿。”

王爷自浴桶里走出,福王妃帮忙擦拭身子,随后,王爷躺上了军毯。

福王妃帮忙盖上了铺盖;

王爷扭了扭脖子,选取了一个不错的姿势,闭着眼,

道;

“去知会外头的仙霸一声,在本王自然醒之前,不用进来汇报军情了。”

“是。”

福王妃出去了。

不一会儿,

陈仙霸走入帅帐,绕过了帘幕来到郑凡睡着的榻前,单膝跪下禀报道:

“在王爷睡醒之前,属下会确保王爷这里安静的。”

“嗯……”

陈仙霸起身,走出了帅帐。

少顷,

福王妃走了进来,笑道;“小陈将军,很负责呢。”

如果是阿铭亦或者薛三来通报这一命令,陈仙霸也就直接应了,但通报的是福王妃,为了避免“隔绝中外”,所以陈仙霸哪怕不惜惹得王爷反感也会进来通报一声,这叫责任心。

郑凡没回应,他是真准备休息了。

福王妃掀开了被子,

道:

“王爷,出来后,更好入眠。”

……

这边,

帅帐里的平西王爷正在好眠。

而在燕军军寨所在位置的东方,自西山大营里,一支支兵马开出,他们,本应该在西边的相思山埋伏冒进的燕军,但很显然,他们并没有。

西山大营,作为汴洲郡以北的最后一道防线,其前身是当初曾阻击过李豹的各路兵马,经过整合后,虽说战斗力肯定比不过乾国传统的西军和祖家军,但也不至于过于拉胯。

此时,

这支大军正在开出。

与此同时,

在军寨的西边,

出现了一片衣着袒露的骑兵身影,他们之中,披甲的极少,但相貌凶悍,马术精湛。

“罗大人,本督司可是将儿郎们都带来了,希望朝廷,也得信守承诺,否则,我北羌勇士,定然不会答应的!”

“明牙督司但可放心,只要督司能够在西边堵住燕军企图向这里逃窜的可能,朝廷,官家,必然会不吝重赏!”

一直以来,乾国一直有两处隐患之地,平而复反。

一处,是西南大山中的土司,一处,则是西北位置的北羌。

北羌一族在仁宗时,甚至一度建国自立为帝,让乾国朝廷极为头疼。

后来,刺面相公平定了西南土司之乱后,又率西军,收服了北羌,且在北羌之地建立了属于朝廷的体系,更是在那里作为朝廷的养马地。

现如今,北羌分裂成数个头目,基本都受乾国朝廷的册封,所谓的督司,和土人的土司没什么区别。

“呵呵,燕人而已,都说燕人铁骑甲天下,本督司这次,倒是想好好领教领教!”

“明牙督司,可切莫轻敌呀。”

“呵呵,轻敌?他燕人是狼,难不成本督司麾下这两万北羌勇士,是泥捏的不成?你们乾人……不,

要是朝廷,早点征发咱们,许够了财货粮食,我北羌儿郎,早就将燕人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了!”

“那是,那是。”

……

燕军军寨的南方,也就是西山郡和汴洲郡边界之处,一支大军正在向北行军。

至少在阵列上,这支乾军,可谓是做到了大乾最顶尖的一批序列。

当年燕军南下,乾国百万大军,要么只能在三边守着城墙不敢出,要么都只是活在兵册上的阴兵,而这阴兵里头,则是以乾国上京的禁军为甚。

这些年,乾国编练新军,其中一个侧重点,就是将原本腐朽不堪用的禁军给推倒进行了重建。

而训练这支禁军的,则是李寻道,藏夫子之徒,同时也是刺面相公当年的遗腹子。

西南土司之乱,之所以能很快地再度被平复下来,也是因为李寻道带上了这支禁军,一边打一边练,等西南再度平地后,这支新禁军,也是被浸润过了血腥气。

而在这支行进大军的中央位置,

一面金吾龙纛,高高立起。

当世,唯有一人,可以有资格立起这面龙纛,那就是………天子!

战车之上,

乾国官家左手撑着栏杆,右手扶着自己腰间的天子剑。

在其身侧,左边站着姚子詹,右边站着的则是李寻道。

“世人都言,燕人好赌,而我乾人,性懦!

这一次,

朕要让天下人看看,

我乾人,

也是能豁得出去的。”

官家轻拍着栏杆,

笑道;

“他郑凡在梁地没能占到便宜,就想着孤注一掷再复当年旧事,说不得,还想着要再到上京城下和朕打个招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趁着这个机会,朕就把这个道理,好好地教给他。”

官家目光微凝,

低喝道:

“此战之后,诸夏之格局,乾燕之格局,都将被改写。

他燕国,不是一直输不起么,

那朕这次,

就非逼着他们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