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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杀(1 / 2)

晏行昱吓完人后,便直起身来,拍一拍荆遐之示意他赶紧滚,别挡着自己用功学习。

荆遐之浑浑噩噩被按在案旁吓了一顿,又迷迷糊糊地被赶走,直到九皇子拽了拽他的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晏行昱已经将荆遐之坐过的椅子一脚踢走,大概是嫌脏,抬脚勾来个新的,敛袍坐了下来。

荆遐之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又回想起自己方才被强行压制的事,顿时羞愤欲死。

他一把甩开想要低声劝告他的九皇子,被怒火冲了心,竟然直接冲了上来,怒道:“你前几日还在问太傅‘昱’字怎么写,今天为何突然对《大学》之解这般通透?!”

荆遐之气得直喘气,他年纪不大,极爱意气用事,瞪着晏行昱时几乎要哭出来了。

晏行昱微微挑眉。

荆寒章前几日为什么突然问起“昱”字?

晏行昱见荆遐之气得面容微微扭曲,又愤怒又无能为力,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不知怎么突然联想到了晏为明那个小蠢货。

“啧。”晏行昱学着荆寒章的样子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觉得荆遐之问出这个问题十分可笑愚蠢。

翘高了腿浑身放松后,晏行昱突然心想:“怪不得他总是恨不得把腿翘到天上去,原来舍弃端庄,坐没坐相竟然这般舒坦。”

他这副惬意的模样更是气得荆遐之差一点点就泪崩,强行忍住。

“你方才不是自己说的吗,你七哥我昨日一直都在抄书。”晏行昱淡淡道,“你若认真听太傅讲课,定能知晓太傅昨天讲的策论里引用了《大学》之词,我被罚抄的书中恰好有这本,抄了三遍自然懂了些。”

荆遐之一愣。

晏行昱看着他骤然苍白的小脸,笑得更深:“倒是你,知道几句论解就叫通透,看来八弟平日里也是这般糊弄功课的。等会太傅回来了,我定会帮你劝说太傅,往后每本书只教你两句,你便通透了。”

荆遐之:“……”

荆遐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种地步的,他明明只是想看“荆寒章”平日里那副不识字不通文而恼羞成怒的样子,怎么最后……这般难堪的却是他?

荆遐之茫然看了他半天,恍惚间似乎觉得这南书房所有人都在笑他。

他突然掩面狂奔了出去。

九皇子也连忙追出去。

两人的伴读在原地不知所措,五皇子在角落里嗤笑了一声,满是嘲讽。

整个南书房的宫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心中小算盘却是打得啪啪作响。

晏行昱将两个孩子硬生生气哭,翘着腿坐在原位面色不改,还好心地对一旁的侍讲道:“记一下,八弟九弟逃了林太傅的课,等下了学记得去告知……父皇。”

侍讲:“……”

所有人:“……”

江枫华瞠目结舌,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家殿下……何时有过这样的小手段?

难道说抄书真的会长心眼?!

晏行昱轻轻松松摆平两个碍眼的,撑着下颌听完了课,才带着江枫华回了宫。

江枫华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等到了七皇子宫才如梦初醒,狂喜道:“殿下今日做的太对了,平日里八殿下九殿下总是仗着那点学识欺负人,也没少给圣上告您偷懒的状,这回也该让他们吃些苦头了!”

晏行昱心中无声叹息,荆寒章那种极易被挑动怒火,竟然被两个孩子欺负成这样。

他回到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放在盒子时交给江枫华,让他送去相府。

江枫华正在对桌子上抄好的书啧啧称奇,没想到他家殿下竟然真的会主动抄书,而且还有模有样,一看就用了功夫的。

听说要将盒子送去相府,江枫华一怔,才笑了一声,道:“殿下这几日好像极其喜欢去相府。”

晏行昱撑着脑袋,他袖口好像有些湿了,似笑非笑地看他:“是啊,我可喜欢了。”

江枫华对上他的眼睛,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敢多问,接过盒子,道了声是,离宫办事去了。

相府。

荆寒章正在院中晒太阳,睡了一晚后,茯苓糕所引起的异状已经消失,他刚喝完早膳的药,嘴中苦得要死,心情十分烦躁。

阿满还是规规矩矩地将茯苓糕放在桌子上,荆寒章闻着味道却不能吃,别提有多憋屈了。

忍了又忍,荆寒章还是没忍住,吩咐道:“给我买点蜜饯来!”

阿满正在一旁喂小鹿,闻言无辜道:“公子说蜜饯太贵,不让买。”

荆寒章:“……”

“哪里贵?!啊?!”荆寒章按着心口,怒道,“就那点银子能算银子吗?你快给我去买,回头我赏你家公子十八车蜜饯,吃都吃不完!”

阿满摇头:“不行的,公子吩咐了不能买就是不能买。”

荆寒章从未受过这种憋屈,气得心口又在隐隐作疼。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晏行昱这具躯体,靠在椅背上喘了一会就缓过来了。

这时,江枫华刚好过来了。

见是江枫华过来,荆寒章脸色好看了些,晏行昱终于知道换人来了。

荆寒章对自己的伴读极其冷酷,根本不等他说话,就一把夺过盒子,道了声“送客”。

江枫华:“……”

江枫华一句话都没说,就迷迷瞪瞪被送走了。

荆寒章将盒子打开,差点又被气犯病。

晏行昱换了个人没错,但盒子里竟然还放了块玉。

用不了几天,七殿下宫中的玉指不定都要被晏行昱赏完的!

荆寒章气若游丝,手软地从夹层里取出来信。

这次的信十分奇怪,似乎被泼了水,墨痕都晕染开来,细看下那字竟然是仿得荆寒章的字迹,上面只有三个字。

“晏行鹿”

落款依然是七个不耐烦的点。

荆寒章眉头一皱,发现了蹊跷。

他将盒子翻了个遍,终于在盒子最底下的夹层寻到了另外一封信。

这次是晏行昱的笔迹。

晏行昱每回写信都要用长篇大论来表述自己到底有多辛苦,您的玉赏的有多值,看得荆寒章头大。

但这一次,晏行昱却直接开门见山。

“第一封信笺打开前若有撕痕,便是有人窥信”

荆寒章眉头皱得更紧。

他将写着“晏行鹿”的信拿了过来,那信应该是刚写好就被沾了水塞到了信封中,若是沾了水的纸在未干时就被打开,必定会有隐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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