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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闭眼 晏行昱对他动了心。(2 / 2)

晏行昱看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将身子隐在屋檐的阴影下,盯着晏沉晰的眼睛,道:“我也不想去将军府。”

晏沉晰有些着急了:“那你能去哪里?在皇子府一直待着?你可知道外面都在传你什么?!”

这个晏行昱却是不知道的,他疑惑道:“传我什么?”

晏沉晰:“……”

晏沉晰咬牙,涩声道:“传你……”

在床上抱着被子踢了半天的荆寒章终于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从晏行昱身后出来,抬手捂住晏行昱的耳朵,对晏沉晰森然道:“这种话别当着他的面说,脏了他的耳朵。”

荆寒章刚才差点就当上了“授课先生”,被突如其来的晏沉晰打断,他气得半死,在床上无能狂怒滚了好几圈,衣衫和头发凌乱不堪,好在他容貌俊美,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增添几分落拓。

晏沉晰一看到他这副似乎刚从榻上起来的样子,气得拳头死死握紧,连尊卑礼节都顾不得了,厉声道:“你都敢这般做了,又怎么会在意他被人如何议论?!”

“随他们议论去。”荆寒章漠然道,“他们若是诋毁,那是他们愚蠢,和行昱有什么关系?”

晏沉晰几近暴怒:“荆寒章——”

“本殿下在呢。”荆寒章“啧”了一声,冷淡地说,“对着当朝皇子都敢直呼其名,晏统领还真是好威风。”

晏沉晰怒瞪着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全是恨不得把荆寒章给砍了的暴怒。

阿满在一旁看着叹为观止,觉得七殿下去了西北两年当真成熟了不少,若是放在两年前,现在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指不定是荆寒章。

见晏沉晰不说了,荆寒章这才将捂着鹿耳朵的手放下。

两人说的话晏行昱一句没听清,他扒拉了一下耳朵,疑惑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荆寒章双手环臂,哼笑着:“和你兄长友善地说了几句话。”

晏行昱:“……”

友善?

他看晏沉晰几乎气疯了,还“友善”?

晏沉晰眸子沉沉,最后问了一句:“晏行昱,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荆寒章顿时不舒服了。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奇怪?

晏行昱还是那句话:“我哪儿都不去。”

晏沉晰看了他半晌,一句话没说,直接甩袖就走。

荆寒章看着他的背影,在后面耀武扬威地笑,他点了几个亲卫,道:“你,将外面那些惊蛰卫全都给本殿下赶出去。吃里扒外的东西,让他们做护卫,我怕是活不过今晚。”

亲卫领命前去。

荆寒章回头对晏行昱道:“你那爹还真是死要面子,自己不来抢竟然拿晏沉晰当枪使……”

他正喋喋不休说着,眼睛亮晶晶的晏行昱却一把握住他的手,高兴地往内室里跑。

荆寒章猝不及防被扯了进去,他大概晏行昱要干什么,脸腾了红了,欲拒还迎被晏行昱拉了进去,在跨进门槛时,他还抽时间偷偷把房门给关上了。

晏行昱把他拽到了榻上,学着两年前那样将床幔全都扯下来,遮挡住外面的光芒。

一阵昏暗中,晏行昱扶着荆寒章的肩膀,让他靠在软枕上。

——方才两人才进行到这一步就被打断了。

之前还像个柱子似的荆寒章现在却一推就倒,晕晕乎乎就被晏行昱按在榻上了。

晏行昱看来看去,直到荆寒章都清醒过来,内心又开始咕嘟咕嘟冒羞涩的泡泡,晏行昱才“啊”了一声,终于找到了好位置。

晏行昱双手按在荆寒章的胸口,调整位置双腿分开坐在荆寒章腰腹上,微微俯下身,两唇刚好相蹭而过,一触即分。

荆寒章:“……”

晏行昱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半束起的长发披散着垂下来,被他随手一捋,绕在了发冠上要掉不掉,凌乱不堪。

“好了。”

晏行昱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荆寒章脖颈处,让他不自觉地伸手一把搂住晏行昱的腰身。

荆寒章看他,艰难发出声音:“好、好什么?”

晏行昱道:“可以学了。”

荆寒章:“……”

荆寒章用生平最大的定力没有让自己在美色下沉沦,他将头偏开,讷讷道:“等你往后明白了对我并非爱慕之情,你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晏行昱正盯着他的唇看,眼睛轻轻蒙上一层水雾,连荆寒章在说什么都没注意到,只是含糊道:“嗯。”

荆寒章听到他竟然还“嗯”,顿时觉得自己是个被玩弄的可怜人,他恼怒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直接告诉我,让我死个痛快!”

晏行昱这才回神,诧异道:“死?殿下不死。”

荆寒章:“……”

荆寒章彻底无力了。

晏行昱倒是认真思考起来荆寒章的话,他坐在荆寒章身上完全不顾七殿下在水与火中煎熬,想了半天,才认真道:“殿下离京七百七十三日。”

荆寒章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

晏行昱说:“我七百日都在想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僵在原地都不会动了。

好一会,好像被馅饼砸中的荆寒章才艰难回神,他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跟着本心走。

本心委屈地说:“那剩下的七十三日呢?”

荆寒章:“……”

荆寒章反应过来,恨不得把他本心给雕成玉雕抬手劈了。

两年来他一直在想着自己,已经足够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竟然还想得寸进尺?

荆寒章正在和本心打架,就听到晏行昱认真道:“那是我生病的日子。我每回昏昏沉沉不清醒的时候,梦里都有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原地吐出一团魂魄,直接升天。

七殿下抖着手艰难把出窍一半的魂魄拽回来又塞了回去,他脸都红了,完全没了之前的瞻前顾后,还有那幼稚的自己的欲望和理智打架的纠结。

晏行昱说完,还在研究要怎么亲他,荆寒章直接反客为主,双手握住晏行昱纤瘦的腰,一翻身把他按在了榻上。

晏行昱猝不及防就被换了个位置,张大眼睛看着上方的荆寒章。

荆寒章这两年长高不少,这么居高临下压过来,从来都不怕他的晏行昱竟然前所未有地产生一种类似惊恐的压迫感。

心口狂跳,就像是犯了心疾那样。

但却没有犯病时那么疼,反而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额角都出了些汗。

荆寒章看到他羽睫在微微颤抖,涩声问道:“怎么了?”

晏行昱伸手抓住胸口,茫然道:“我心疾好像犯了。”

之前晏行昱也对荆寒章说过这句话,那时的两人都没开窍,错把心动当成心疾。

荆寒章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喉结动了动,哑声问他:“那你疼吗?”

晏行昱摇头:“不疼。”

荆寒章伏在他身上低低笑了起来,道:“不疼才对。”

不疼就不是心疾发作。

晏行昱对他动了心。

这个认知让荆寒章前所未有的满足。

荆寒章扶着晏行昱的脸侧,道:“闭眼。”

晏行昱听话地闭上眼睛。

荆寒章俯下身,轻轻将唇贴在晏行昱微软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