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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你师父不要你了(2 / 2)

看了眼屏幕,电话是肖一洋打来的,徐槐给他回拨了过去。

“徐槐,你在哪儿呢?”

“我和小杞在滑雪呢,刚滑完一趟下来。”

“我在训练场这边,还没结束,等会儿结束了你带上他一起过来。”肖一洋说。

“干什么?”徐槐警惕道。

“咋,担心我棒打鸳鸯啊?”肖一洋反问。

徐槐:“棒打鸳鸯是什么意思?”

肖一洋登时骂道:“……滚。”

“行了行了,等会儿就过去,”徐槐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一起吃个午饭吧,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挂掉电话,徐槐看到一旁的杞无忧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面色堪称凝重:“槐哥,肖教练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

“对,你肖教练叫你过去,想找你聊聊。”

“聊什么?”

“就随便聊聊吧,没事的,放松一点。”

徐槐也不太确定肖一洋会和他聊什么,想了想,又叮嘱道:“等会儿他问什么,你就顺着他的话答,不管说什么你都听着,千万别和他犟,他这人急脾气你也知道的。”

“嗯,我知道。”杞无忧点头。

阴奉阳违嘛,他很擅长。

日光直直地照向山尖,雪地摩托的尾巴闷闷地吐出黑烟,载着徐槐和杞无忧回到雪具大厅。

不远处就是美食广场,两人先把雪板寄存在雪具大厅里,然后前往美食广场吃午饭,找肖一洋汇合。

吃饭的地方是肖一洋定的,朝鲜族特色餐厅。这家店一楼是餐厅,二楼是咖啡厅,环境雅致。肖一洋还特意挑了间包厢。

一进包厢,和肖一洋对上视线,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就来了,杞无忧硬着头皮打招呼:“肖教练。”

“无忧,”肖一洋拉开他身旁的椅子,“来你坐这儿。”

杞无忧看了眼徐槐,徐槐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去坐,只好慢吞吞挪过去,在肖一洋身边坐下。

肖一洋大概刚抽完烟,身上有一股难闻的烟草味。

照例先问了一下近况,关于训练和生活,除徐槐之外,其他所有教练询问运动员的话术都大差不差。

肖一洋问一句,杞无忧答一句,表情严肃,如临大敌,不像聊天,更像是审讯。

“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紧张啊。”肖一洋无奈道。

“没。”杞无忧简短地说。

徐槐开口:“老肖,你别吓到他了。”

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肖一洋就来气,狠狠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闭嘴。”

徐槐还没什么反应呢,杞无忧的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一滞,渐渐放松下来,神情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僵硬了。

桌底下,一只带着温度的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吃过饭,肖一洋有话要单独和杞无忧说,徐槐惨遭驱逐,只好去二楼,坐在咖啡厅的露台上晒太阳。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了。

肖一洋往椅背上一靠,一改刚才的放松姿态,皱着眉看他:“说说吧,你和徐槐,怎么个情况?”

杞无忧站在肖一洋面前,对上他审判似的目光,不自觉挪开了视线,思索好久,才谨慎地开口:“没啥情况。”

他忽然想到之前国家队发生过的一件事,一位外教与队里的女队员发生了关系,最后女队员被开除,外教被遣送回国。

杞无忧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说:“是我主动追的徐槐,他一直在拒绝,是我死缠烂打。”

肖一洋冷笑:“哦,他贞洁烈男,宁死不从是吧?”

杞无忧:“……”

贞洁烈男又是什么词?能不能别像徐槐那样乱用成语。

“不是,我说你俩能不能提前对对词儿?”肖一洋讥讽道,“太有意思了,他说跟你没关系,是他主动的,你说跟他没关系,是你主动的,那到底是谁主动的啊?真奇了怪了。”

其实现在再问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也知道,只是想找个由头宣泄一下怒火。

“就是我主动的,和徐槐没关系,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什么处罚我都接受。”

“什么处罚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肖一洋看杞无忧一副护着人的架势也觉得挺好笑,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自动被杞无忧划入了敌对阵营。

他顿了顿,又说:“你知道吧,冬奥会结束之后,徐槐和国家队的合约刚好也到期了。”

杞无忧心里一紧,但神色未变,“嗯。”等他继续说。

“他前段时间跟我说,不想续约了。”

他说……什么?

杞无忧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

“他,不想续约了?”他听到自己钝涩的声音。

“嗯,”肖一洋说话时观察着杞无忧的反应,他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他不和国家队续约了。”

杞无忧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浑身僵硬,脸色也不对了,良久,才张了张嘴,问:“为什么?”

“还是不太适应吧,毕竟这里的生活环境,训练模式还有思想观念,很多方面都和他以前所在的地方完全不同。”肖一洋说。

但其实徐槐是一个内心自洽的人,即使他不太认同别人的某些观点和做法,但也能设身处地地去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求同存异,同时自己也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肖一洋知道徐槐说不适应只是一种托辞。

他问过徐槐是不是因为杞无忧,徐槐说,有一部分原因。

肖一洋一开始还有点想不明白,如果说徐槐真是因为杞无忧,那按理说更应该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才对,怎么可能主动要走?

难道是觉得不在一个队里谈恋爱的话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直到听到徐槐离开国家队之后的计划,肖一洋才恍然大悟,一方面觉得自己格局小了,另一方面觉得,徐槐为杞无忧考虑了太多,不只是眼前。

“那他之后去哪儿,”杞无忧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死死地攥着,手背上青筋突显,“回挪威吗?”语气透出隐隐的急切。

当然不是,但肖一洋有心逗他:“是啊,回挪威队继续带他师弟师妹,你师父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