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景元帝眼睛微眯,看着努力架着两只胳膊,仿若小鸭子的小儿子,忍俊不禁道,“你确定要我选?若是不满意的话,你可不能哭!”
霍瑾瑜闻言,如同小大人一般叹气,神情哀伤地看着他,“父皇,我这是为你好,你就算不选我,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我懂,我不会怨你的……”
景元帝:……
这人到底是谁教坏的,他记得之前小儿子又乖又甜,现在怎么变得越发调皮了。
邓皇后表示,陛下问这个问题时,可以照一下镜子。
他望向下方的众人,“你们觉得朕该选谁?”
众人:……
陛下(父皇),您如果想逗孩子,可以等他们走了再说,不用连带折腾他们。
毅王再次出列,“父皇,儿臣认为迁都燕都最适合。”
对于毅王的回答,景元帝并不奇怪,他这个大儿子正直严肃,不怎么会开玩笑。
陈飞昊拱手一礼,笑嘻嘻道:“陛下,您知道的,我一向是站在您这边的。”
“昊昊义兄,你太让我失望了!”霍瑾瑜闻言,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七殿下见谅,见谅!等回去后,臣一定给您赔礼谢罪。”陈飞昊连忙浮夸地求饶告罪。
“真的?”霍瑾瑜眼珠子转了转。
陈飞昊冲他眨了一下眼:“当然,臣给您刻的那块玉快好了,您也可以瞅一眼。”
霍瑾瑜见状,扭头看向毅王,小肉手在他面前摊开,“大哥,你既然选了父皇,对我产生了沉重的伤害,就没有表示吗?”
“……小七。”毅王嘴角微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按照小七的理解,今个儿在奉天殿的人若是选了燕都,就是伤害了小七,要给他赔礼。
“小七,这么说,若是他们选了你,岂不是代表伤害了朕?”景元帝嘴角上翘,饶有兴致道。
“父皇……”毅王更加无奈了。
“父皇,您和我不一样,您是天底下最大的人,可不会被人当做待选项,只有选择别人的份。唉!只有我这么可爱、无辜、弱小、善良、聪明、美丽、活泼、大方、英俊的人才会被人伤害,被人选择。”霍瑾瑜下颚微抬,四十五度斜望屋梁。
众人听得眼皮直跳,打量着三尺高的小孩子,不知道这么一副小小的身躯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想法,简直让人看的目不接暇。
说的话虽然孩子气,却也有道理,只有弱者才会被迫被选择。
景元帝:……
明明瑛娘说,他的脸皮天下第一厚,为什么觉得小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若是跟着他学坏了,怕是老妻埋怨死他,看来给小七找师傅的事要提上日程,他一定给小七选一个当世大儒,让他好好吃一下学问的苦,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光耍嘴皮子。
此时霍瑾瑜打了一个寒颤,搓了搓手臂,有些纳闷怎么回事,殿内不冷啊。
康王此时上前,笑道:“小七,前段时间有人送了我一匹小马驹,明日送与你当赔礼。”
霍瑾瑜闻言神情悲伤道:“你也选父皇吗?”
“没办法,他是咱们亲爹啊!”康王两手一摊,笑的如同弥勒佛一般。
霍瑾瑜闻言点点头,“那我原谅你了。”
说完后,她歪身看向毅王,瘪着嘴,“大哥!”
毅王扶额头痛道:“上月有波斯商人上供了一件金狮子,我让人给你拿过来。”
“也行。”霍瑾瑜满意地点了点头。
双方沟通完,霍瑾瑜跳到了昭王跟前。
昭王跟着眼皮一跳,没等他开口,就听霍瑾瑜问道:“五哥,你选谁?”
“……父皇。”昭王其实还是属意不迁都,奈何经过小七的一连串闹腾,现在话题歪了。
“我的赔礼呢。”霍瑾瑜也不客气了。
昭王嘴角一抽,最终在小孩催促的眼神中,叹气道:“去年我找到一份欧率更的《九成宫醴泉铭》,回去就给你。”
霍瑾瑜:“多谢五哥。”
搜刮完昭王,霍瑾瑜嘚瑟地跳到宣王霍钥的面前,“六哥,你是自己主动交代呢,还是要我来说。”
宣王懒懒地看她一眼,淡定道:“我选你。”
“嗯嗯,知道你选父皇,既然这样,我的……什么?”霍瑾瑜反应过来,踮着脚,在宣王面前晃了晃手,“六哥,你是不是说错了?就为了省一个赔礼,值得吗?”
宣王淡淡道:“因为咱们穷!”
所以还不如先许给小七。
“额……哦哦,那就这样吧。”霍瑾瑜挠了挠头。
宣王见霍瑾瑜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唇边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可惜……
没等他心情好些,就听到头顶景元帝的声音,“霍钥,你选了小七,就是伤害了朕,朕的赔礼是不是要说一下!”
宣王:……
他愕然地抬头看着景元帝。
景元帝剑眉高挑,“我儿最孝顺了,肯定会给朕赔礼吧!”
霍瑾瑜顿时龇牙笑了,幸灾乐祸道:“六哥,让你不给我赔礼。”
宣王越发无语,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弟。
果然是小孩子,为了要礼物,费心想出这一个理由,刚才大家真是高看小七了。
其他人一边看热闹,一边思索,看来他们今日无论选择谁,都要出点东西。
霍瑾瑜扯了扯宣王的衣摆,贴心道:“六哥,要不你重新选择父皇,我很好哄的。”
看景元帝的态度,迁都一事不可更改,她想捡漏多半没有可能,还不如多要一些礼物。
“……”宣王嘴角直抽。
旁边的毅王、康王纷纷忍俊不禁。
陈飞昊忍笑附和道:“宣王殿下,我也觉得七殿下说的有道理,不如你换一下,这样大家都高兴。”
他话音刚落,就听景元帝戏谑的声音响起,“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朕可不愿意,霍钥,朕的赔礼你若是敷衍,朕可是会生气的,你的安生日子也就没有了。”
宣王闻言,生无可恋地抬头看了他。
他想问,他现在像是有安生日子可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