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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 / 2)

这次能成功偷袭,行动的肯定不止一方势力,估计是看先帝去世,新皇年少,趁乱生事。

霍瑾瑜拿起朱笔,在上面写了两行话,吩咐道:“林尚书,此事非同小可,乃是对朝廷、对朕的挑衅,所有参与人等,一律诛杀。”

东夷运送银子的路线乃是机密,这次两艘银船都被人劫走了,明显不止有倭寇,还有内鬼。

据她所知,这些年东夷银矿的事情渐渐传出去,一些胆大的沿海走私商人也偷偷和当地的东夷武士勾结在一起,挖掘银矿。

对于这种情况,景元帝也是头疼不已。

兵部尚书闻言,拱手道:“微臣谨遵圣令!”

等到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退下,霍瑾瑜看着地图上的东夷岛头疼不已。

对于沿海地区接连不断的倭寇侵扰,霍瑾瑜虽然有心派人出海讨伐,但是比起东夷,西北的鞑靼和瓦刺要更重要,否则以景元帝的脾气,小小弹丸之地,早就推平了。

……

八月中旬,边陲传来消息,说鞑靼使者已经进入景朝境内。

此次鞑靼派出的使者是阿布赖的儿子鄂齐尔,阿布赖当年出使景朝,因为遭人暗算,让鞑靼在景朝丢了脸,所以回去后,受了鞑靼可汗好一阵训斥,还被贬官了,而后几年缠绵病榻,最后含恨而终,所以鄂齐尔在鞑靼内可是响当当的“恨景党”。

霍瑾瑜听闻后,觉得这次估计两国都要撕破脸,但愿宋致的战斗力强些。

鄂齐尔进入景朝境内后,就开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原先半个月的路程一下子拖成尿不尽,原先预计九月来都京城,现在估算要等到九月中了。

霍瑾瑜:……

尤其霍瑾瑜接到远山侯的折子,就更加不好了。

远山侯:【陛下,我的泻药下的怎么样?要不要加大药量,您放心,这事我是老手了,技术很好,您若还想拖延一段时间,臣就再下点功夫。】

霍瑾瑜想起前些年,鞑靼使者阿布赖回去时,听说确实水土不服,二十多天的路程走了一个半月。

咳!现任鞑靼使者鄂齐尔是阿布赖的儿子,想来遗传了阿布赖的体质,鞑靼长年在草原,在中原水土不服也很有道理。

霍瑾瑜点点头,拿起朱笔写道:【适度即可,不能太过分,小心点。】

写完后,她觉得少了什么,就又在后面加了三个字“做得好。”

……

次日,新上任的鸿胪寺卿宋致宋大人进宫。

到了乾清宫,宋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一旁的曾太傅顿时一僵。

“参见陛下!”宋致行了礼,然后冲着曾太傅拱手行礼,“老师有礼!”

曾太傅冷哼一声,“怎么这个时候才到?”

“老师,弟子入宫只能用两条腿赶路,又不是车轮子,如何快。”宋致苦着脸道。

霍瑾瑜见宋致这样子,抿嘴忍笑,“宋卿不必这般拘谨,曾太傅只是担心你欺负了朕,只要你不动,太傅也不动。”

曾太傅:“哼!”

“陛下……陛下真是幽默。”宋致哭笑不得地看着霍瑾瑜。

看着长得钟灵毓秀,可是一开口和他有的拼。

霍瑾瑜:“宋卿此次入宫是为何事?”

“回禀陛下,听闻鞑靼使者又要晚些时候才能进京,微臣又修改了一些接待流程和事宜,请您过目。”宋致将折子奉上。

洪公公接过,双手递给霍瑾瑜。

霍瑾瑜打开看了看,不得不说宋致这一手字写的真是赏心悦目,她大致浏览了一番,片刻后,合上折子,“宋卿的想法很周到,朕允了。”

“多谢陛下支持。”宋致微微松了一口气。

霍瑾瑜将折子交给一旁的曾太傅,“太傅,您老人家看看能不能挑出刺,吓一吓宋卿。”

“陛下。”宋致觉得自己是遇到对手了,对方身份比自己高,身边还有曾太傅。

这让他如何打。

“老实点。”曾太傅冷瞥一眼,开始仔细看折子。

霍瑾瑜见状,开始和宋致说起家常话,“听闻宋卿收了一个弟子,太傅念叨了许久。”

“让老师担忧了,是我这个弟子的错。”宋致叹息道。

霍瑾瑜闻言,歪头道:“宋卿似乎误会了,太傅是心疼你的弟子,担心你在桃李届让他名誉扫地。”

“……”曾太傅用力咳嗽了两声,忍住了唇角的笑。

宋致嘴角不住地抽搐,最终长躬道:“陛下所言,微臣实在佩服!”

只是让他纳闷的是,总觉得陛下今日有些针对他,他平时说话放肆了些,但是对陛下可没有说过,而且他们今日第一次见面。

那边曾太傅已经看完了,其实他想要挑错,还是能说出子丑寅卯,但是看二徒弟被陛下逼成这样,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启禀陛下,宋致写的还算严谨,老臣以为无碍。”曾太傅将折子放到桌子上。

“那就好。”霍瑾瑜勾唇浅笑,忽而问出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宋卿,你能吃辣吗?”

宋致愣了一下,“辣?”

陛下怎么又问起他的口味了,难道想要留他用午膳。

宋致拱手道:“陛下所说的辣,是现在民间颇受欢迎的辣椒吗?”

霍瑾瑜点头:“是的。”

辣椒推广后,颇受酒楼欢迎,因为辣椒刺激胃口,让客人更有胃口,在平民百姓间,也十分受欢迎,一点咸辣椒就能下更多的饭进行体力劳动,而且辣椒驱寒,所以这些年基本上已经传遍大江南北,甚至鞑靼那边许多贵族也喜欢吃,而且价格是茶叶的十倍。

“臣的胃口一向很好,即使放了双份辣椒的麻辣铜锅汤水,也能吃下去。”宋致说的是麻辣火锅,冬日的时候北方最喜欢吃这些,他也喜欢冬日落雪时,和两三好友,在凉亭观雪吃锅子。

霍瑾瑜闻言笑了笑,“既然这样,等到鞑靼使者来了,宋卿多与他吃些麻辣锅子吧,让他多享受一些中原的美食。”

宋致眸光闪了闪,小心问道:“难道鞑靼使者脾胃不好?”

否则陛下不会这样提醒他。

霍瑾瑜摇头:“鞑靼使者一路上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甚为消瘦,多吃些锅子可以进补,相信鞑靼使者也喜欢。”

宋致:……

看来这位鞑靼使者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曾太傅:……

事情说完后,宋致和曾太傅结伴离开,就在转身之际,就听霍瑾瑜再次开口了,“宋卿知道,为何朕会将鸿胪寺卿给你?”

“莫不是因为老师他老人家?”宋致不解道。

霍瑾瑜温和一笑,“太傅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是因为二姐说你有大才。”

宋致眉心一跳。

破案了!

他就说,他的感觉没错,陛下就是在针对他。

可是对方为自己亲姐出气,他又能怎么办。

宋致认栽道:“多谢长公主举荐,臣感激不已。”

曾太傅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摇头叹息。

本应是佳偶,奈何有缘无份。

“宋卿的话,朕一定带给二姐。”霍瑾瑜淡定道。

宋致和曾太傅见状,再次拱手行礼,两人转身离开。

……

宋致和曾太傅一起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宋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唏嘘道:“老师,新帝不愧是先皇的儿子。”

曾太傅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陛下只是针对你罢了,旁人还是保持君子风度的。”

听到这话,宋致嘴角就更垮了。

他说错了,原以为陛下性子有趣,他应该会很轻松,可是现下看来,前提是不针对自己。

曾太傅:“你放心,陛下公私分明,不会因为你与长公主之间的旧事而针对你。”

宋致反手指了指自己:“老师,您讲些道理,今日陛下明明一直针对我。”

“针对吗?老夫没感觉,陛下不是一直在和你拉近关系吗?”曾太傅满脸笑意道。

宋致唇角微抖,不知道自己改哭还是改笑。

曾太傅见他这样,眸中笑意加深,身子前伸,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我看,陛下有爱才之心,你莫要多想。”

宋致叹气。

……

傍晚回到宋宅,宋致看到认真看书的谢少虞,立马诉苦,“少虞啊!为师今日过得可苦了。”

谢少虞放下手中的书,上下打量一番,肯定道:“看不出来。”

宋致抓起桌上的书,大手卷成笔筒,嘴角噙着阴恻恻的笑,“孽徒!你再说一遍。”

谢少虞见状,恭敬地站直,“老师所言极是。不知老师今日发生了事?京城有何人敢欺负老师?”

“能欺负我的多了。”宋致撩起衣摆,支腿坐在椅子上,仰头叹息道:“你不知道,老师的日子过得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