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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枯枯第80天(2 / 2)

容沥:“差一点。”见容穆神情紧张,他又道:“没动手,两国君王,怎么会当面闹的这么难看。”

容穆这才松了一口气,容沥走上前来,看了看周围“热闹的”人群,除了一个江蕴行,其他人只见过一两面。

怜玉好奇的看着主人的兄长,对那张脸产生了由衷的敬畏。

容沥走过来摸了摸药碗:“此时喝便刚好,阿穆乖一点,这里面都是好东西。”

容穆皱着眉头,容沥又道:“放心,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的药性,看着浓厚,实则浅薄一层。”

容穆半信半疑:“真的?”商辞昼可是曾经给他灌吐过!

容沥:“王兄怎么会骗你?”

容穆这才接过药碗,心一横仰头灌了下去,钟灵在一旁给他弹了几句两只大虫,叫容穆差点一口药喷出来。

李隋川看了看周围,朝江蕴行递了个视线,两人拿着药碗一前一后的退了出去,怜玉还在容穆的身边端茶倒水伺候了好半天,才对着容沥那种脸磕磕巴巴道:“我、我是主人的人,不是什么商辞昼的男宠!呸!个黑莲花,我才不给他当男宠!”

钟灵走之前也道:“贵人明鉴,草民只爱弹琵琶,是专为殿下弹琴奏乐的乐师。”

容穆看着这些人在容沥面前表态,有一种大家伙都出息了的感觉——真好!不用他再多费口舌解释了!

容穆看向王兄,就见容沥正定定的盯着他看。

他微微一愣:“王兄,我脸上有药汁吗?”

容沥摇头:“没有,王兄只是觉得,阿穆这些年不知在何处,心性变化的王兄都有些不认识了。”

容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比这里的时间要快许多。”

容沥点了点头:“……王兄问你,若是叫你回南代,你能否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王殿下?”

容穆下意识道:“可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王殿下啊。”

容沥:“王兄就想你是。”

容穆沉默了一会:“可是要改变既有历史,要根治国疾,这样困难的事情,要是叫王兄一力承担,恐怕有些强人所难。”

容沥语气有些快:“我不行还有下一任南代王,下一任不行还有再下一任,总有一代人,会解决这个问题,而不用我们王族人来血祭!”

容穆怔了怔:“……可是王兄,一代接着一代,这得死多少人才能找到那唯一的办法出来?我在想,这件事有没有其他转圜的余地,或许我们能一劳永逸,叫呕血症直接消失在南代国——”

“容穆!”

容穆眼睛一睁:“……王兄?”

容沥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知道,我花费了多大的功夫与多少心思,才叫南代国上下不再质疑你是花君?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被推上高位再想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心里想要这么做,为何不想想王兄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再不济,你想想隔壁那个疯批皇帝,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信不信商辞昼能彻底不顾江山社稷,用全天下葬你一个人?!”

容穆看着他,半晌才小声道:“可是,我就是不想要王兄这么辛苦,不想这个定时炮仗藏在我们几人中间,才会想法子要解决这事,王兄,你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催生莲株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笨蛋方法,我不会这样做的,总有一个法子能叫我们颠覆过往——你也不必再为此事忧思,你的子嗣,子嗣的后代,我们南代国往后,都不用再为此事忧思!”

容沥摇头:“谈何容易?阿穆,王兄不想你搅入这趟浑水,商辞昼果然说的没错,叫你回南代国,或许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容穆呢喃:“王兄……?”

容沥收敛神情,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将他揽在怀中,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在木船小舟上,兄弟二人荡漾莲池的姿势。

“阿穆,王兄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将你弄丢了,重新看见你时,我便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像历代先王一样,将自己的亲兄弟架在烈火上燃烧,我不会再叫你插手这件事,你以后也决不许再动用自己的能力,一丁点都不行。”

容穆蓦地抓住他的衣袖:“王兄!!”

容沥垂眸:“就叫我自私一点吧。”

容穆推开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嘴中道:“不行不行……”

容沥拉住容穆:“南代国是你的故国,绝不会是你殉身的地方,待在商辞昼身边,叫他好好改一改你这个万事为他人的性子,阿穆,王兄宁愿你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容穆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理由被王兄允许留在大商京都,自己被迫留下,与被王兄丢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容穆心中一急,脚下差点崴了一下。

容沥一把扶住他:“冬日到来,你又为商辞昼折了叶子和花瓣,碧绛雪生长不易,你下次万不可再如此鲁莽,你方一折,碧绛雪瞬时都蔫了下来,现如今又时节不佳,恐怕你的身形要维持不易。”

容穆眼中泛起了潮湿,气急败坏道:“破身子,破身子!为何冬日就养不活莲花?为何!”

要是冬日就可以养莲,碧绛雪冬日就可以支棱!那他一定精神许多,神思也不再混沌,王兄也不用看他这个纤薄的模样,忧上心头万事都不叫他插手了!

“阿穆。”容沥叫住他,“不要耍性子。”

容穆感觉心头火烧,一股从骨髓中爆开的虚弱席卷开来,叫他眼前一晃,容沥一惊:“阿穆!”

容穆努力睁了睁眼睛,困顿之意如同麻醉剂一般叫他找不回自我,“王兄,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以前他虽困顿但也从没有这样强烈的维持不住身形的感受——

容沥:“是历代花君冬日都会吃的进补之药,并非寻常药材!”

容穆自碧绛雪中出来,还从来没有再回去过,他抓紧容沥的衣袖:“王兄,拦住商辞昼,就说我在偏殿睡——”

可他半句话都没说完,就化作一阵绿白光点消失在了容沥的眼前。

容沥小时候曾见过容穆冬日消散的场景,此时虽心惊肉跳但到底没那么慌,他长吸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去找碧绛雪,就听见门外被敲了两声。

“亭枝,药喝完了吗?孤给你拿蜜枣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