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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唐苏(2 / 2)

容松还没拐过弯来:“那……还要些什么啊?”

宣榕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问:“在场可有女子?”

容松摸了摸下巴:“有啊,歌姬舞姬,不少。但我看这字迹端正,也不像。”

宣榕又道:“谁家携妻了吗?”

容松摇头:“没呢,官场半攀关系的欢宴,谁带家室啊。哦对,宋轩夫人出来了片刻,就很正常招待我们,可没上赌桌。”

宣榕默了半晌道:“那她从你身后走过,把荷包放你边上呢?你能发现?”

许是想起了自己喝得有多酩酊大醉,容松闭嘴了。

宣榕眉梢微蹙,终是挥退容松。

还不能确定是她——同时,也拿捏不准这桩求救到底有多急

,要是苦主命悬一线,耽误了得要命。

就在她琢磨该怎么办时,耶律尧却抚了抚逡巡一圈回来,立在护腕上的追虹,若有所思道:“宋轩是个怎么样的人?”

宣榕微微一怔:“宋轩其人,刚愎自用——但这只是长辈说的,我没有和他接触过。”

“待人接物呢?”

“官场混迹久了,明面上都可圈可点的。”宣榕不置可否道,“你看阿松玩得乐不思蜀的。”

耶律尧冷冷一笑:“确实表里不一。”

他仿佛对一些事了如指掌,宣榕好奇了:“追虹看到了什么吗?”

耶律尧很诡异地顿了顿:“在斥责妻子,为何要到前堂来丢人现眼,又和谁有所牵扯不干不净。”

宣榕没有注意到他语调里的微妙不自然,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她在求救?宋轩怀疑妻子不忠,想杀她?可是不对啊……”

她一指荷包上若隐若现的“案”字:“这和案有什么瓜葛?还是冤案。难道说的是我们碰上的,走私兵器那事儿?”

耶律尧道:“你可以找个机会,当面问她。这位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宣榕沉默片刻,方道:“这……我还真有所耳闻。她名叫唐苏,是户部员外郎的女儿,以仙姿玉容出名。”

耶律尧奇道:“你都知道的程度?”

“不,耶律。”宣榕轻轻道,“女子出名,很多时候靠的不是外貌,亦非才情,而是风流韵事。她在京中家喻户晓,是因为她有三嫁,一嫁比一嫁高。”

她向来恬淡的神色有些犯冷:“京中有些传言和对她评价很过分,有人拿这当乐子酒宴后闲聊,说给我听的,我发了火,勒令不准再谈。所以对唐苏印象深刻。”

耶律尧放飞臂上鹰,笑道:“被你照拂的人不少啊,昔咏,季檀,再加个唐苏。”

宣榕却道:“……谈不上照拂。但过几日或许得去宋府做客了,你若不想去就在客舍。”

这次做客在三天后,仍旧晚宴,衣香鬓影,宾客如织。

宋轩侯府出身,长得丰神俊朗,身材高阔,即使见到昔咏冷着脸,也能温润道:“昔帅许久未见了。一个月前阿灼来玩,还和我念叨过你,不知近来可安好?”

昔咏一挑眼皮:“好得很。”

宋轩见她似乎实在不待见这位庶弟,便转而向容松、宣榕和耶律尧,微微行了个礼:“诸位请。”

向来酒桌客,都是名利场。

酒过三巡,各自攀附关系,也不知宋轩是实在有眼力见,还是他们一路快马疾行,消息未传到河东,宣榕觉得,宋轩对待她的态度并没有太过殷勤。

是好事,不引人瞩目,正好方便她趁机离席。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有宾客喝多了上头,揶揄道:“宋大人,今日没歌舞,也没个美人作陪啊?”

“怎么没有?”有人指着宣榕道,“这位康小姐,不也姿容甚美吗?”

昔咏立刻一个凌厉眼风扫了过去。

这人哽了哽,拍拍胸脯没敢再多嘴,又转向宋轩:“哈哈,只是还比不上宋夫人风韵,她今儿怎么没来?”

宋轩依旧一派翩翩有礼:“内子感染了风寒,这几日卧病在床。”

这种翩翩风度,一直维持到了有下人来附耳禀报了什么,宋轩脸色稍稍一变,举止从容和宾客解释几句,说有公务急报,暂时离席了。

而宣榕毫不犹豫地扯了耶律尧就走——

昔大人和容松在此吸引火力,她得找个人防身。

耶律尧很顺从地跟她起身,而宣榕带着他,在偌大的宋府,一路七拐八拐,居然很快避开所有人,从最偏僻的路径到了后院主宅。

耶律尧看着想笑:“你怎么熟悉得像自家后院?”

听到青年喉间滚出的闷笑,宣榕回头无奈道:“阿松画了地形图,他没你想的那么草包。”

耶律尧刚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屋里有人冷冷道:“夫人,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是宋轩的声音。

宣榕一震:他居然不是因公务离席,而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