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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难以理解(2 / 2)

祝凌在心里想了想,那不严重,更何况是系统单方面的呢!

“那你喜欢吗?”祝凌突然问。

【当然喜欢了!】系统不假思索,答完之后突然警惕地炸开,圆滚滚的小白云瞬间胖了一圈,【没有下次了!下次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好好好!”祝凌十分真诚地敷衍它,“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先斩后奏!

一边在脑海里哄系统,祝凌一边离开了射箭场地,等她把系统哄好了,她已经走到投壶外围来了。

投壶这里基本都是女子,祝凌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角落里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的燕轻歌,看样子是在进行一场比试,不过属于燕轻歌的那只方壶四周,已经散落了好几只箭,其中有一只贯在壶耳中。

燕轻歌刚刚又扔出了一只箭,那箭落入壶中弹起,按燕国投壶规则,箭杆跃出,抓住之后即可重投,燕轻歌疾步上前,却被围在她身边的人一撞,指间只堪堪碰到箭身,那箭便落到地上,再不作数了。

“不小心撞到顺柔公主了,真是不好意思———”那撞了燕轻歌的女子捏着嗓子,“不过公主手里还有一只箭呢,这最后一箭,公主可要好好投了!”

那并排摆着两支方壶,在此时恰巧成了平局。与她比试的另一个女子手中的箭已经用光了,只有燕轻歌手里还剩下最后一只箭。

燕轻歌抿了抿唇,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她削瘦的手腕抬起、瞄准,在即将扔出去的时候,又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那箭便微微偏离了轨道,要从壶口擦落掉下去。

祝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今天怎么老是撞到熟人被欺负?

技能『力大如牛』时间还没有消失,祝凌随手从旁边的树上摘了一枚树叶,『暗器精通』瞬间开启,夹在两指之间的树叶极速弹出,在那箭身上撞了一下,那树叶便带着那只箭一起落到壶中去了。

那树叶的速度太快,角度又太巧妙,让人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闪的过去,但细看又全然不知。

给燕轻歌使绊子的女子暗地里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顺柔公主倒是好运气,就算被她撞了一下,那箭也刚好进了壶中,硬是生生将她们赢了。

输了投壶比赛,这几人也觉得意兴阑珊,冷着脸直接走了,将燕轻歌和一地箭枝一同留在原地。

燕轻歌待他们走后,眼中才泄露出点点疑惑,她刚刚被撞了一下,按理来说,那只箭是不会落入方壶之中的。她走上前,将属于自己的那只方壶里的箭拿出来,为了为难她,这投壶用的方壶底下并没有按规制放些用于缓冲的豆子,箭拿空之后,壶底只剩下一片孤零零的树叶。

……树叶?

燕轻歌将方壶倾倒过来,将那片树叶置于掌心,这片树叶鲜嫩,明显是刚摘下来的———就是距离投壶不远处的、那棵树的叶子。

她下意识地望过去,微风习习,树影婆娑,阳光在草地上洒落一地碎金,只是那棵树下……并且没有人影。

祝凌在帮了燕轻歌一把后就悄悄离开了,她现在不想回那些场地,更不想回羌国的营地被太傅抓着看相亲名单,所以她干脆在这片聚集区里闲逛起来。

还没逛多久,她就看到燕国营地的方向拖出来了好几辆板车,板车上用麻布盖着,大块不规则的暗色污渍在麻布上蔓延,拖着这几辆板车的人鬼鬼祟祟地走着小道,生怕被人发现,有一辆板车被路边的小石子硌了一下,车身一震向一旁歪斜,那盖得严严实实的麻布被颠开了一个角,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从板车上垂落下来。

……那车上运的,竟然全都是死人。

祝凌想起那只满是血污的手,从手臂上衣服的纹样来看,应该是燕国的侍从。

可燕王若是想处死侍从,需要这般遮掩吗?他是燕国的最高统治者,几条人命对他来说,比落在鞋面上的灰尘还轻微。

除非……这些侍从是因为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才死的。

这样突兀的、这么多人的死亡,让她很难不联想到夏晚惊马这件事。

两者之间的时间太近了,近得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纯粹的巧合。

燕国寻常皇子就算有觊觎之心,在这即将争位的关头,也懂得掂量后果,只有那色欲熏心、自视甚高的燕王没有这么多顾虑。

只是……祝凌实在是不明白,夏晚当时骑的那匹马状态极疯,有身手的人都不敢轻易上前,燕王那个大腹便便的样子……难不成还能亲自上去救人?

直觉告诉她,惊马事件背后的主谋就是燕王,但祝凌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拖着尸体的板车渐渐远去,祝凌下意识地往燕国营帐的方向走,上次夜探的地形图还被她牢牢的记在脑海里,结合着这几天她对燕国巡防兵力的分布,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绕了进去。

在燕国的营地里转悠了一会儿,祝凌便看到夏国管事从一间帐篷里出来了,他脸上已经不见了当初的怒气与狠戾,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满意的笑容,与他相反的是,将他送出来的三皇子燕弘荣满脸阴沉,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强忍着没有发作。

“我就此告辞,三皇子殿下不必再送。”夏国管事心情极好,“殿下刚刚承诺的,可莫要忘了。”

燕弘荣实在是笑不起来:“既已相应,自是不会食言。”

“那我便等着殿下的好消息了。”夏国管事道,“不过这猎场的巡防和安全,还望殿下多上些心,下次若有其他人出了事,可不一定像我们夏国一样好说话呢!”

燕弘荣背在身后的拳头已经紧紧地攥了起来,他真不知道他面前的夏国管事是哪儿来的脸,他是不是不认识“好说话”三个字怎么写?

夏国管事见好就收,见着燕弘荣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便明智地闭嘴告辞。

燕弘荣转回账中后,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下水来。

他那个年迈昏庸的父王,真是蠢钝如猪!

他一边和那夏国使臣互相打太极,一边派人去给他父皇扫尾,只要将证据都处理了,夏国使臣纵使再精明,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最多就是他父王本就不好听的名声,再蒙上一层灰罢了。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边还在僵持着,他的父王就急急地处理了身边的人,还派人遮遮掩掩地将尸体运送出去,他也不想想,这营地之内七国齐聚,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是一探便知吗!

这般做贼心虚,就差在脸上明写“这事儿是我做”的了!

燕弘荣想到那夏国使臣得到消息后脸上胜券在握、志得意满的笑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会摊上这样一个父王!

祝凌站在隐蔽的角落,透过帐篷划开的缝隙,见证了燕弘荣变脸的全过程。

三皇子燕弘荣这般憋屈,让她更怀疑事情是燕王做的了,要是换成他的其他兄弟犯下这件事……祝凌确定燕弘荣得高兴地笑出声来。

可是……燕王的脑回路,也给她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