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染黑圣父需要几步](1 / 2)
害怕吗?
伊夫看着怀里的乔纱,小小的脸上没有惊惧,只是在对他撒娇一般,其实她也只有十七八岁,一个小女孩儿,生活在人间炼狱里,一次次的努力活下来,即便是撒了些谎,也并非不可原谅。
她终究是个受害者。
“很害怕吗?”伊夫宽容的抚摸她的发,想要将她挪开一些。
她却软绵绵搂住他的腰,对他点点头说:“怕极了,我现在脚还是软的,抱我一下伊夫。”
伊夫迟疑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
“我不会赖着您的。”她对他大大方方的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盥洗台,“把我放在那里就好,我想坐一会儿。”
她的眼中没有男女之情,或许她只是把他当成帮助她的神使,是他多心了。
伊夫没有再迟疑,托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她那么轻,像一片云,他下意识放轻的动作,抱她坐在了盥洗台上。
“现在我们平等了。”她笑着与他平视,双腿轻轻荡在他的身侧,沾着血的裙摆有意无意的蹭在他的腿两侧。
伊夫想要退开,离开她的腿之间,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另一只手从裙摆下掏出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胸口。
是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她指着他的胸口,慢慢的画了一个圈,停在心口的位置,口中模仿枪响,轻轻“砰”了一声,“我射中了您的心脏,您会死吗?”
隔着祭司服,他的胸口发痒。
“神是不会死的。”他垂眼看着抵在心口的那把小手枪,又看她,眼底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不得不承认,她真可爱。
像是一个兴奋展示玩具的小女孩,她兴致勃勃的和他讲述,她今晚开枪了,那么老大的声音,把她的手腕震麻了,一下子就射歪了。
“你第一次开枪?”伊夫问她。
当然不是,她在她的世界里去射击场玩过很多次,但这种手枪确实是第一次。
乔纱点点头,“是啊,但我见过许多次伯爵开枪。”她将枪慢慢挪向了伊夫的下巴,伊夫的嘴巴……
枪口抵着他的嘴唇。
“之前伯爵把枪插进我的嘴巴里,让我乖乖的舔它。”她声音轻轻的说:“我没有做到,我怕的哭起来,他一枪打穿了我身后的花瓶,他那么准,不像我即便是握着枪,也没办法保护自己。”
101:“……”
伊夫感到了不适,枪口抵着嘴唇的感觉令人强烈的不适,她曾经被这样对待吗?
“伊夫。”她挪开枪,柔软的依靠他,将脸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真的很害怕,你能明白吗?”
她没有再用您来称呼他。
那么一瞬间,伊夫觉得她似乎把他当成了平等的,最亲近的人。
这一次,伊夫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她只是个小女孩儿,怎么会不害怕。
伊夫想要抚平她的害怕,他从没意识到自己也会温柔的抚摸一个瑟瑟发抖的背。
“不要害怕。”他对她说。
只有101无比清楚,宿主她根本不害怕,她开枪时潇洒极了,她又在哄骗人。
伊夫握住了她拿枪的手,他将他的一缕黑发轻轻缠在了她开枪的食指上。
乔纱感觉到指头上一股凉意,她惊讶的抬起头,看见食指上那根黑色发丝化成白光不见了,“伊夫这是……”
伊夫握着她拿枪的手,指向了墙外。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伊夫握着她的手朝窗外开了一枪,无声的一枪。
乔纱看着那一枪穿过大雨,精准无误的射中了树上挂着的风铃,风铃在雷声下碎了开。
靠,百步穿杨。
“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伊夫松开了她的手,“希望你能保护自己。”
乔纱盯着自己的食指,眼睛亮闪闪的发光。
这可是神使自己要替她开挂的,她原本只是想要他的□□而已。
101无话可说……
房门外有人轻轻敲门,露娜在外低低说:“夫人,老爷似乎快要醒了,是不是该给老爷喂药了?”
哦,真遗憾,她的伯爵老公要醒了。
乔纱热烈的拥抱伊夫,奖赏一般的给他回应:“伊夫你对我这么好,我想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假话。
101记得她在暗室里,也对希尔说,她永远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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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纱非常满意的送走伊夫,回到了卧房里。
希尔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的轮椅里,那是条绿色的连衣裙,方领露背,比乔纱的那些白色连衣裙大胆的多。
这件连衣裙是苏里亚亡母的衣服,藏在暗室里那对遗物里。
希尔红着脸,局促的抱着自己裸露太多的手臂,“你确定,这样能行?”
“总是要试试的。”乔纱过去将他的轮椅转了过去,让他背对着床。
露娜将鸦鸦草的汁液混着药喂给了床上的傅亚,傅亚昏昏沉沉的皱着眉,手指和嘴唇一下下的动着。
他快要醒了。
乔纱走到床边,扒开了他颤抖的手,将那把手枪塞进了他手里。
房间里的灯灭的只剩下一盏煤油灯,一切变的梦一般朦胧。
雷声那么大,风雨将窗户彻底吹开,闪电划亮了整个房间,希尔被雷声惊的哆嗦了一下,蜷缩着肩膀,好冷啊。
他侧头看向了沙发里坐着的乔纱,她一点也不紧张的托着腮在看雨,这样真的能行吗?
又一道闪电划过,紧随而来的雷声要将庄园轰塌一般,震耳欲聋。
希尔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忽然听见了身后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清醒过来一般,大口大口的抽着冷气。
那是……
“您醒了?”乔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她走向了床上冷汗淋漓的傅亚,傅亚刚刚惊醒过来的眼睛,没有聚焦的晃动着。
他像是喝醉了一般,迷蒙不清的试图聚焦在乔纱脸上看清她……
却被她身后那片绿色吸引了住,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摇头想要看清那个坐在窗下的绿裙子女人……
电闪雷鸣之下,绿裙子的女人一动不动坐着,他记得那间绿裙子……那是……那是艾娃的裙子……她第一次见他时穿的裙子……
怎么可能,艾娃已经死了,在苏里亚出生时就死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房间里昏暗的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觉得晕眩,没有疼痛,他浑身酥酥麻麻,脑子天旋地转,耳朵里像是进了水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是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