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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2 / 2)

温颜忽悠他道:“圣上这会儿歇着了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他。”

黄内侍道:“还没呢。”

他当即去传话。

不一会儿黄内侍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颜理直气壮进屋。

室内的周瑾行坐在竹榻上翻阅兵书,才绞干的头发披散着,素白寝衣宽松肥大,光着脚丫子,处于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

烛火闪动,纱窗外的冷风吹拂进屋,极其凉爽。

温颜进屋来,周瑾行抬头瞥了她一眼,轻易就戳穿她的假面。

“深更半夜,哪来的狐狸精不安于室?”

温颜看着他笑,配合他入戏,娇俏问:“不知郎君何时进京赶考?”

周瑾行失笑,朝她伸手,“过来。”

温颜款款上前。

那时他的坐姿是不太雅观的,几乎半个身子都倚靠到竹榻靠背上,光着脚,有种玩世不恭的散懒调调。

见温颜进来,原本想端方一些,不曾想那女人极其大胆,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怀中。

周瑾行:“……”

啧,她果然很爱玩儿。

温颜把他的胸膛当靠背,瞅着他手里的兵书,嫌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周瑾行轻嗅她的发香,手中的兵书被她抽走,温颜扭头轻佻道:“妾让你看好不好?”

周瑾行:“……”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定要骂她孟浪了,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一种女儿家的小情趣。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温颜把玩他的手指,那手比她大上许多,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身后的胸膛坚实温热,硬邦邦的,她忍不住蹭了蹭后背。

隔着轻薄衣料摩挲有些痒,周瑾行不解风情道:“你蹭什么?”

温颜把他当人体靠坐,握着他的手环住自己,厚颜道:“狐狸精在勾引俏书生,你莫要不识趣。”

周瑾行被逗乐了,俯身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耳畔,他并不抗拒与她肢体触碰,反而很愉悦。

那种小情侣之间的亲昵令人上瘾。烛火晃动间,外头一道白光划过,紧接着一道霹雳雷鸣在附近响起。

温颜被吓着了,使劲往他身上拱。

周瑾行把她拥进怀里。

强而有力的双臂,紧实的胸膛,衣裳上弥漫着浅淡好闻的甘松气息,在雷雨天气里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三娘莫怕。”

他的嗓音低沉,充满着雄性的诱惑。

外头闪电响雷惊得室内的烛火不安跳动,冷风从纱窗灌入,吹动床榻上的帐幔舞动。

温颜借着雷鸣偷偷扒男人的衣襟。

他的寝衣是松垮的交领薄衫,肌肤上残留着沐浴留下来的胰子气息,闻着清爽干净。

她嘴贱地咬他的锁骨。

那种柔软滑腻的啃咬猝不及防从肌肤上传来,激得周瑾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捉住她的后颈,提醒她道:“莫要乱咬。”

温颜咧嘴笑,淘气的眼里带着丝丝坏痞的媚。

她不要脸抱住他的腰身,嘴角带着挑衅,今晚这裤衩子她是扒定了的。

“吻我,陛下敢吗?”

周瑾行盯着她,没有回应。

温颜主动凑上去吻他。

她跪直到榻上,双手环住他的颈脖,迫使他仰头接受她的亲吻。

犹如女王临幸她的门徒。

周瑾行情不自禁被她牵引,双手环住了她柔软的身体。

外头忽地下起雨来,雨点拍打到青瓦上,些许甚至被风从纱窗送进屋来,他们却浑然不知。

灼热的气息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氛围。

唇齿间的轻轻触碰,让人沉醉。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抵,气息交融。

周瑾行的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意识到今晚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温颜也有一些小兴奋,她捧起他的脸,指尖细细勾勒他的眉眼。

长眉入鬓,浑然天成。

平日里犀利的凤眼此刻染上了的欲色,蒙着一层诱人的恍惚。

挺直的鼻梁,被亲吻过的唇泛着血色的红。

下巴光洁,隐隐有青胡茬磨人。

以前她不觉得老男人有什么魅力,今日算是领略到了那种极致风情。

他早已过了少年时期的鲁莽,步入到青年时期的成熟稳重。

而那种稳重却非中老年的固守,而是带着些许剑走偏锋的控场气势。

偏偏成熟中又矛盾地夹带着小小的纯情忸怩,别有滋味。

这不,被她这般细细打量,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要回避。

温颜爱极了他那种奇怪的忸怩,逗起来贼有意思。

“陛下是不是害羞了?”

周瑾行:“……”

你才害羞!

你全家都害羞!

温颜挑衅地摩挲他的唇。

为了证明男人的那点子尊严,周瑾行反客为主,直接把她按倒在榻上。

青丝散乱,衣衫交缠间,温颜忽地笑了起来。

氛围感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周瑾行有些不满,“很好笑吗?”

温颜伸手掐他强而有力的手臂。那时他的衣襟早已松散,半露不露若隐若现,温颜能窥探到他的锁骨和胸肌。

男人只有在半扒不扒的时候才有诱惑力啊。

她想爬起来,却被他强势禁锢,不让她起身。

温颜撇嘴,耍心眼道:“陛下弄疼妾了。”

周瑾行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哪晓得那女人奸猾至极,趁着他不防备时,忽地伸出魔鬼之手扒他的裤衩。

她下手快准狠,亵裤猝不及防被她扒拉了一半下来。

周瑾行失措叫了一声,露出半个腚,慌忙伸手捂住。

温颜“咯咯”失笑。

看那男人窘迫又难为情的样子,心里头爽到爆。

周瑾行要去抓她,她机灵往榻下跑,光着脚避开了。

那厮又气又恼把亵裤拉上,非要逮着她揍一顿。

温颜自是不依,躲到桌子那边,两人衣衫不整猫捉老鼠。

在某一刻,周瑾行不禁产生了某种奇怪的错觉。

他好像一个贪色的昏君,与女人追逐嬉闹,简直不成体统。

这样的自己无法直视,可是又很好玩儿。

原来放纵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谁能拒绝得了跟美人儿嬉闹呢?

守在外间的黄内侍听着屋里若有若无的笑声,不禁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总觉得自家主子不知何时变得放纵了。

纵欲,是会伤身的欸。

灯笼里的烛火摇曳,黄内侍差人去备水,多半会用上。

随后自己退了下去。

外头的风吹得极大,窗户没关完,室内的烛火只留下一盏。

昏黄的灯光孤零零地跳跃,时不时噼啪一声炸裂,爆出小火花。

隔着屏风的冷风夹杂着少许雨水吹拂而进,掀起帐幔翻飞。

若隐若现的起伏好似海浪上颠簸的船儿,轻易就被浪头拍翻。

道道白光闪过,远处雷声阵阵。

稍停的雨幕再次席卷而来,噼里啪啦击打到瓦上、院里的葡萄架上、角落里的芭蕉叶上。

水珠儿滚落,彻底浸润了泥土。

温热的灼热气息被淹没在这片暴雨淋漓中。

一条腿伸出帐幔晃了晃,似觉得冷,又缩了回去。

纱帐构建成一个狭小的天地,阻隔了外界的一切。

雨水拍打到窗棂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场暴雨来得特别急,一直下个不停,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帐幔里传来微弱的女声。

温颜咬他的肩膀抗议。

她一身汗津津的,像只奶狗一样,只觉得腰酸腿软,动都不想动。

周瑾行衣衫半敞,亲昵地吻她的发。

出了一身薄汗,他粗粗裹好寝衣,去往耳房。

仆人早已备好浴桶。

周瑾行稍作清理,娴熟地用发簪挽起青丝,试了试水温,刚刚合适,不烫,随后过来捞床上的女人。

温颜像死狗一样不想动。

周瑾行拿寝衣裹到她身上,把她捞出来打横抱起。

对方身娇体弱,自比不得男儿,轻得跟什么似的。

他轻而易举把她抱进耳房,放进浴桶里,又用旁边的发簪替她绾发。

温热的水弥漫过全身,温颜发出舒服的喟叹。

素白的澡巾覆盖到前胸,周瑾行进浴桶把她捞到怀里。

男性肩宽,他的身体完全可以将她覆盖遮掩。

后背抵在温热的胸膛上,她的小胳膊与他的手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个男人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常年练武的男人,自然比文人更有爆发力,体态也更具有阳刚之美。

温颜眯眼打量他的手臂,肌肤滑腻,线条流畅紧致,摸起来硬邦邦的,充满着力量感。

她忍不住掐了掐,被他捉住。

扭头看他的肩膀,有红痕,是她咬的。

沾了水的健康肌肤上泛着水光,性感的喉结,撩人的锁骨,线条流畅肌肉扎实的肩膀,灼热滚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