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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1 / 2)

【老娘要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五十只鸭啊?】

【哎呀,他闻起来好香!】

【嘬一嘴!】

寝衣轻薄,埋在胸膛上的女人冷不丁咬到某点上,周瑾行吃痛。

她嘬啥呢?!

他失措捂住前胸,温颜吃吃地笑了起来。

周瑾行捉住她的后颈,很想问鸭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开口,怕引起她怀疑,只道:“莫要乱咬。”

温颜笑眯眯道:“陛下身上的味道很香。”

周瑾行半信半疑,只当她又说乖话哄他。

温颜一门心思想从他身上搞金币,哄他往被窝里钻。

这回周瑾行却不上道儿L了。

那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总觉得自己被当成耕地的牛,若说耕地后有收获还好,结果人家讨避子丸,岂不是让他白忙活了一场?

周瑾行越想越觉得别扭,找借口到榻上看了会儿L公文。

温颜并未察觉到他的复杂心思,真当他忙呢。

她乖乖在帐幔里躺尸。

周瑾行拿着公文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五十只鸭。

嫌披头散发碍事,他拿发簪娴熟挽起,忽见那人从帐幔里探出一颗不安分的脑袋看着他笑。

周瑾行面色古怪,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色眯眯的,仿佛他没穿衣裳似的。

他忸怩地别过脸,默默把寝衣整理了一番,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得逞。

那女人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周瑾行偷偷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到文公上。

帐幔里的温颜闲着无聊进账户看金币,目前她才积攒了近三百万的金币,离一千万还差七百万左右。

她并不满意这个速度。

光一个“互换人生”金手指就榨干了她的所有财产,累积财富的速度委实太慢。

温颜跷二郎腿不安分地晃动着脚丫子,脑子里想着:

【如果周老板能一夜七次就好了。】

【那我肯定血赚!】

帐幔外忽然传来“噗嗤”一声,端着杯盏喝水的周瑾行冷不防被呛咳到了。

温颜听到响动,忙撩起帐幔,诧异道:“陛下怎么了?”

公文上洒了不少水渍,周瑾行窘迫地放下杯盏,呛咳得面目通红。

那女人简直有毒!

剧毒!

他咳了好半晌,才起身取手帕擦嘴,敷衍道:“没什么,被水呛到了。”

温颜没有多想,缩回了脑袋。

周瑾行心中疯狂吐槽,她合着是把他当成了配种的猪?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周老板心里头不痛快,闹了许久的别扭,就算最后爬到床上都不想理她。

温颜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家伙有点不对劲,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背脊。

周瑾行不予理会。

温颜又去抱他,他非常有骨气,推开她的手,坚决抵制被她荼毒。

温颜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妈的,男人心海底针,莫不是更年期到了?】

【还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来姨妈不舒服?】

【真是奇了,我又没招惹他,怎么就甩脸子了?】

周瑾行背对着她翻白眼儿L。

温颜又恬不知耻凑上去勾他的腰,周瑾行再次掰她的手。

掰一次,她就搂一次。

如此循环好几回。

温颜有些恼了,掐了一把他的屁股。

周瑾行翻身,横眉冷对。

那家伙选择无视,直接往他怀里钻,像奶猫一样蹭他的胸膛,非要搂着他睡。

周瑾行斜睨她。

对方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胸膛,满头青丝散乱披散,没再乱动。

周瑾行心中憋着气发泄不出来,最后只能憋着。

直到半夜,他被女人弄醒。

温颜秉承着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的理念,把他给整醒了。

周瑾行睡眼惺忪,拒绝被她当种猪使。

那家伙贼他娘的不要脸,伏到他胸膛上,附到他耳边道:“妾不劳陛下,自己动。”

周瑾行:“……”

他的身体对她到底有渴求,经不起撩拨。

于是躺尸的周瑾行不禁生出一种奇妙的错觉,他好像被一个女人给上了。

她实在太磨叽,吊得他上不上下不下的,索性反客为主,翻身农奴把歌唱。

嘴上说要保住节操,结果身体很诚实。

第二天有朝会,周瑾行起得早,温颜则睡了个懒觉。

回到长春宫后,她命采青研墨,提笔书信给通州的温宣民,出了个馊主意,让他把事情搞大,大到他们无法收场处理那种。

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

现在沣水县停滞不前,如果想要从被动处于主动,就必须把矛盾扩大,打破僵局,让那帮官员主动挑起事端,他们再火上浇油。

只有把篓子捅到无法压制的地步,才能迫使周老板出面处理。

如果他手段雷霆,铁了心要把新政推行下去,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果他打了退堂鼓,温宣民也能保住自己不用因办事不力而受到处罚。

可谓两全。

这封信被温颜投送出去,快马加鞭送往通州。

而远在东恩的王姓老师也被端王找了过去。

以前沈睿曾得他启蒙,当时他提起过税制的问题,认为历朝历代天下百姓苦苛捐杂税久已。

不曾想这位学生竟然以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税改,着实令他又惊又喜。

王老儿L得了端王求助,顾不得一把老骨头星夜兼程赶往通州会见学生。

在他抵达通州的头一天,温宣民收到了自家三妹回复来的书信。

他欢喜不已。

哪晓得拆开一看,整个人都懵逼了。

因为那妹子让他搞事捅篓子。

温宣民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书信从头到尾看过一遍。

没错,就是怂恿他捅篓子!

嫌沣水县的事态没有闹大,不好操作,让他把新政排场搞大一点,逼得那帮官员狗急跳墙为止。

温宣民脑子像卡壳似的,心里头忍不住埋汰,这都是出的什么鬼主意?!他单知道温三娘胆子大,思维跳脱不按牌理出牌,但跳脱到这个地步,还是把他给唬到了。

这莫不是嫌命长了?

温宣民一边腹诽,一边又反反复复看书信,愈发觉得荒唐。

翌日下午王老儿L抵达此地,得知他前来,沈睿欢喜接迎。

老儿L已经年近七十,须发尽白。

见到自己曾经教导过的学生成为状元,王老儿L感慨不已,捋胡子道:“几年未见,子焕都长大了。”

沈睿扶住他,欢喜道:“这些年学生时刻都惦记着先生当年的教导,辗转反思,不敢苟忘。”

王老儿L:“心怀天下百姓,很有长进。”

马车前来,马夫放好杌凳,沈睿搀扶他上马车。

师生共乘一道回刺史府。

路上沈睿把沣水县的情况与王老儿L细说一番,他捋胡子陷入了沉思,应道:“朝廷想从官绅手里掏钱银可不容易。”

沈睿发愁道:“眼下新政无法推进,在沣水县停滞不前,倘若通州失败,势必影响税改施行。”

王老儿L点头,“此话不假,通州税改重中之重,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要破除。”

沈睿正色道:“学生想请教先生,如何才能破沣水县的局?”

王老儿L:“子焕莫要着急,且容老夫从长计议。”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话题,就各自近几年的情形唠了一番。

回到刺史府后,沈睿替王老儿L安排住宿,恰逢温宣民来寻,沈睿相互介绍。

当天夜里三人说起沣水县遇到的难题。

姜到底是老的辣。

王老儿L坐在烛下,就目前他们的处境细细分析了一番,说道:“新政改革并非针对百姓,而是针对的官绅,既是改革,必然会发生激烈冲突。”

沈睿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学生强行执政吗?”

王老儿L一脸严肃,“如今底下的官绅不愿意缴纳田赋,子焕的态度若不强硬,永远都收不齐田赋交差。”

沈睿沉默。

温宣民也没有答话。

王老儿L继续道:“但凡涉及到利益相争,必定会引起矛盾冲突,这是无法避免的。

“当务之急,若想尽快把新政推行下去,手段必须强硬。

“若不然,通州十八个县,只怕一个县的田赋都收不了。

“咱们姑且不论这些,当今圣上下定决心推行税改,可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来在朝堂上也遭受过不少阻拦。”

听到这茬儿L,温宣民插话道:“我曾听父亲提起过,当时有不少官员联名上书税改一事,皆被圣上驳回了。”

沈睿:“这涉及到他们的利益,自要抗议的。”

王老儿L道:“症结就在这儿L,圣上既然坚持推行新政,如果通州失败,无异于被官绅打脸,你们若是他,恼还是不恼?”

二人沉默。

王老儿L总结道:“我的意见是推行新政必须强行执政。

“你们太过温和,以至于一个沣水县就成为拦路虎,后面还有十七个县,个个都是拦路虎,这差多半是办不成的。”

他言辞恳切,显然是盼着能把新政改革施行下去,改变大梁现状。

沈睿默默看向温宣民,问道:“云华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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