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面交锋 两人第一回合交锋(2 / 2)
宁樱安抚道:“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翠翠这才老老实实去了前头,看到梁璜时她有些惧怕,像虾米一样坐到角落里,偷偷打量他。
梁璜看了她一眼,是彻底服了的。
这对主仆一个丑,一个憨,简直了!
厢房里的李瑜背着手打量屋内摆设,桌椅床铺简单陈旧,屋子也不大,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寒酸。
墙上的画吸引了他的视线,那肥硕的小娘子委实可爱,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娇憨神韵,她的头顶上夸张地写着“富婆”二字,叫人看得忍俊不禁。
李瑜“啧”了一声,吐了一个俗字。
隔了许久,宁樱才送来一盏茶,跟以往那般温柔小意,说道:“请二公子饮茶。”
李瑜歪着头看她,目光锐利,似想扒掉她的皮囊仔细窥一窥内里。
宁樱回避他审视的目光,垂首露出一副惧怕的姿态。
那种温顺小绵羊的态度一下子就把李瑜拉回了西月阁,几乎让他生出错觉,仿佛这个女人还是她的通房,未曾逃亡过。
他步步走近,宁樱的心跳有些慌乱,却无法躲开,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李瑜走到她跟前,熟悉的松香侵入鼻息,宁樱不敢看他,只低垂着头,不自在地绞衣角。
那小动作落入李瑜的眼里,生出几分玩味儿。
他故意弯腰附到她耳边,轻言细语问:“据说姜娘子在京中的男人病死了被夫家赶了出来,千里迢迢下江南来投亲,不知姜娘子的寡妇日子过得可快活?”
宁樱:“……”
李瑜似笑非笑,“嗯?”
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迫使宁樱选择回避,刚想往后退,哪晓得纤细腰肢却被李瑜一手揽住。
她面色一僵,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请二公子自重。”
“自重”二字把李瑜气笑了,忽地收拢她的腰肢,迫使她贴到了自己身上,“姜娘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千里迢迢寻到这里来,岂是你一句自重就能打发的?”
宁樱沉默。
李瑜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求,垂眸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吗?”
宁樱别过脸。
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脸上的小雀斑和胎记,啧啧道:“好端端的一张脸,偏要折腾成这般。”又道,“你十岁进秦王府,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以为弄成这样我就眼瞎不成,天真。”
宁樱心知他不易应付,遂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乞求道:“郎君既然还了阿樱的身契,便是允了阿樱出来,还请郎君高抬贵手放阿樱一马。”
李瑜目不转睛睇她,问道:“把你放了,我又该怎么办?”
宁樱愣住。
李瑜轻轻摩挲她的唇,眼里充斥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本能欲望,缓缓说道:“起初我也以为你跑了便跑了,可是后来我高估了自己,不习惯了。”
宁樱:“……”
李瑜的指尖在她光洁的下巴上流连,嗓音低沉问她:“我不习惯了,你说该如何是好,嗯?”
宁樱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
李瑜继续道:“你给我出出主意,如何?”
宁樱梗着脖子沉默。
李瑜还像以往那般缓缓低头嗅她的颈项,却被她推开,“请二公子自重。”
被她拒绝,李瑜一点都不意外,只看着她笑。他自顾坐到床沿,边整理衣着边道:“翅膀长硬了,很好。”
宁樱不敢把他激怒,他是官,她是民,鸡蛋硬碰石头,到头来伤的还不是自己。
她稍稍整理思绪,稳住他道:“二公子远道而来,妾身理应好生款待一番,以尽旧主情谊。”
李瑜淡淡道:“没兴致。”
宁樱:“……”
李瑜还是那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当初我既然没有报官,便是留了一分情面。阿樱你是聪明人,平日里处事也老成稳重,是个处处都会算计筹谋的女郎,你定不会惹恼我,对吗?”
宁樱沉默了许久,才道:“郎君说笑了,阿樱不敢。”
李瑜半信半疑,“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
宁樱娇怯道:“不敢。”
李瑜看着她,厚颜无耻招手,“那就过来,吻我。”
宁樱:“……”
两人对视,李瑜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欲望。
她站在原地僵持了许久,才主动走过去。
李瑜依旧端坐在床沿,天生的矜贵风流,就算他要耍流氓,也会用最端庄的态度去耍流氓,绝不损他的君子形象。
宁樱掂量自己目前的处境,暂且没跟他硬碰硬,温顺地俯身吻他,却犹如羔羊入虎口。
气息交融,触碰到的唇温软。
李瑜一把将她揽入怀,霸道夺取她的城池领地,只想彻底侵占。
那日日夜夜的思念累积到这一刻得到倾泻,他曾想过很多次再见面的情形,唯一不变的是对她的渴求。
他沉溺她曾经的温香软玉,沉溺她曾经说爱慕的假话连篇,沉溺这个女人带给他的销魂蚀骨。
这一吻缠绵悱恻。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唇舌痴缠……宁樱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西月阁,在金窝里被这个男人偏宠的日子。
不可置疑的是他轻易就能勾起她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阴暗,毕竟是她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从青涩到熟练,跟养崽似的有种天然的占有欲。
待到二人分开时都有些喘,李瑜的脸上染了薄薄的绯色,一双染了情-欲的眼眸里充满着勾人的风情,令宁樱差点把持不住。
她知道这人在床上是极品,若再继续,铁定星火燎原。
为了保住晚节,宁樱故作镇定地起身离开他。
李瑜一点都不满足,嗓音暗哑道:“没喂饱。”
宁樱默了默,“请郎君自重,梁璜还在外头候着。”
李瑜斜睨她,他给她留了足够的余地与体面来周旋,不会把她逼得太紧,以免她生厌抵触。
他要把她带回去,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而不是闹得要生要死,若是她寻死觅活,那就无趣了。
最终李瑜也未为难她,只道:“我在福临客栈下榻,晚上过来喂饱我。”
宁樱没有说话。
李瑜缓缓起身,见她沉默的样子,故意问:“不乐意了?”
宁樱温顺笑道:“妾身不敢。”顿了顿,故意恶心他道,“只是妾身初下江南时曾有过一段不堪往事,恐脏了郎君的身子。”
李瑜早就吃透她的狡猾,静静地看着她演戏,忽地府身到她耳边道:“我若想抬举一个女人,她就算是妓子,都不嫌脏。”
宁樱偏过头,又默默地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一遍。
李瑜用余光瞥她,意味深长道:“我的阿樱最会哄人了,也只有我这二傻子才会把她的甜言蜜语当成真,你说是吗?”
宁樱面色一僵。
李瑜轻哼一声,“晚上你会过来,对吗?”
宁樱不爽道:“妾身还有得选吗?”
李瑜唇角微勾,“有,或许你可以留我在这儿过夜。”
宁樱:“……”
臭不要脸!
那厚颜无耻的男人也没再继续逼迫她,只稍稍整理衣着,便出去了。
宁樱没有出去相送,而是想着他怎么摸到临川来了。
不一会儿外头的翠翠进屋来看她,怯生生道:“娘子……”
宁樱回过神儿,安抚她道:“没事。”
翠翠似乎有些害怕,指了指外头,说道:“方才那两个郎君好凶。”
宁樱忽悠道:“他们是客人,要订锅子,不凶。”
翠翠半信半疑,宁樱没心情经营,说道:“我今日身体不大舒服,若是有人来,便说歇了。”
翠翠连忙点头,“那娘子好好躺着。”
待她出去后,宁樱把房门关上,开始收拾包袱。她一个劲儿把衣物收拢起来,还有罐子里的碎银铜板,统统都倒进布袋里。
然而片刻后,她又沮丧地咒骂了一句,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这回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他是有备而来,必然布下了天罗地网。
她停止收拾的动作,挫败地坐到床上,陷入了茫然无措中。
望着包袱里的身契,宁樱强制冷静下来。
他既然愿意用身契做饵来钓她,那便是真把她放到心上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费尽心思去折腾。
想到这里,她混乱的心情渐渐变得镇定下来。
窗外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麻雀落到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宁樱的视线落到外头,她好不容易才从那金笼里脱身,岂有再次回去的道理?
她盯着那片翠绿若有所思。
这回李瑜寻来,对她的态度还像以往那般,手段并不强硬,可见是留了余地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跟他周旋的机会?
想到这里,宁樱垂眸看身契和散乱的衣物,露出奇怪的表情,既然跑不了,那就正面跟他斗吧。
想通了这层后,她无比淡定地把衣物重新折叠好,又把钱袋和身契藏了起来,随后坐到铜镜前看镜中的那张脸。
遮遮掩掩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与其像老鼠那样躲躲藏藏,还不如跟他正面过招狠斗一场,反正先在乎先动心的人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