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锳纪并不知道自己让某个存在变成了可亲可爱的双胞胎, 他一大清早出门给东京的同学买东西。
可能听说他出门的缘故,这一路上锳纪碰到了不少熟人,比如出来晃悠的五条相彦, 比如来京都出任务顺便打听消息的夜蛾正道。
被人关心的锳纪很开心,笑得格外灿烂, 配合着他那头微卷的半长发, 整个人都烂漫的像个大可爱。
当然没人会认错性别, 锳纪海拔一米八, 冬天穿的厚,别人看锳纪只会觉得他性格好、爱笑又开朗,可是总监部里清楚地记载着禅院锳纪是个阴险狠辣、卑鄙无耻的混蛋, 于是总监部越发觉得禅院锳纪这人太虚伪。
看看, 高专的夜蛾正道都被锳纪的伪装骗住了, 居然还帮禅院锳纪说好话!
——冲绳的任务报告作者还是标了锳纪的名字, 夜蛾正道表示理解锳纪的难处,给批了合格。
故意在甜品店巧遇的五条相彦拉着锳纪嘀嘀咕咕。
“你打了你们族长, 只有三天禁闭?”
五条相彦先是表示了震惊, 他的想法和加茂原一样,这点处罚就是毛毛雨啊!
但换位思考一下, 禅院锳纪可以砍五条悟,哪怕只能偷袭砍, 但也勉强算是对等的, 假如五条悟打了家里的族长呢?
唔, 估计也只是关禁闭外加禁止吃蛋糕吧?
于是五条相彦将震惊抛在脑后, 重点在另一件事:“打人有什么说法吗?需要注意什么吗?”
——五条相彦是帮五条悟问的,因为禅院家的变动,五条悟被盯得比较严, 没法偷溜出门。
锳纪一听就懂了,他立刻传授经验:“要有足够服众的、让大家支持你的理由,否则别人觉得你生气了就打人,太没道理了。”
五条相彦斜眼看锳纪的脑门:“烫头?”
“这只是个幌子。”锳纪想到家里在讨论的改造祖宅一事,小声说:“我们家要改了,据说会直接弄个信号站,以后下载东西不用KB了,速度会变成MB。”
五条相彦羡慕坏了:“这么好吗?”
“是吧?你告诉五条悟,要找个大家都喜欢的理由打人。”
锳纪又说:“其次是要打赢,这点对五条悟来说不算难,难的是怎么保证受伤的人还能工作。”
五条相彦一愣:“你是说……留手?”
锳纪点头:“对呀,你将家里人打了,没人出任务了怎么办?他得选一个能顶住他攻击的目标,否则会影响大家收入的。”
别看禅院直毗人伤得重,但禅院直毗人速度快,又经验老到,躺床上喝汤也不耽误这老头带伤批改文件。
至于禅院扇?啊呀比起第一次禅院家中坚力量都去床上喝汤,这次只躺了一个禅院扇,所有禅院族人全都认为甚尔真是长大了,脾气变好了……
五条相彦嘶了一声:“你说的对,伤得太重了会耽误家里的业务,治疗也是个问题。”
治疗类的术式不常见,家里出一个都是宝贝似的供起来。
锳纪又说:“或者有立刻接手事务的人也行,你看,扇叔去养伤了,叔父让甚一大哥接手扇叔的工作,没耽误家里的事。”
五条相彦恍然大悟:“对哦,禅院甚一是你大哥,你这是帮你大哥将权利从叔父那辈抢过来了!厉害厉害!”
他真是学到了,不愧是阴险狡诈的禅院锳纪。
锳纪卡了一下,其实这是方便操作甚尔的户籍以及未来锳纪的任务问题,再说了,禅院扇需要养大半年,总要有人负责【炳】的业务,所以禅院直毗人索性将事情交给禅院甚一处理。
锳纪胡乱总结说:“反正大概就是这样,我是晚上的车票,你还要留京都吗?要不要一起回去?”
五条相彦:“我要回家和悟大人说说这事,家里可能还会开个会,明天再回去。”
锳纪拍了拍五条相彦的肩膀:“等回东京了我请客。”
五条相彦赞同道:“是要庆祝一番。”都将族长和继承人打了,只领了三天禁闭,太值得庆祝了:“京都这边没东京自由,东京见。”
锳纪:“东京见。”
锳纪选购好了礼物,回家和禅院直毗人打了个招呼,下午坐新干线回东京。
等锳纪抵达东京时,夕阳西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甚尔?”
锳纪惊喜地看着靠在出站口附近柱子旁的弟弟:“你的手续办完了吗?户籍转出去了?”
亮介在处理冲绳任务的后续,和总监部打嘴仗,暂时没空,于是甚尔拿了假证开车来车站。
甚尔帮锳纪将大包小包塞进车里,他坐在驾驶位上,娴熟地打着方向盘:“正在走流程,政府部门的效率嘛,你懂的,而且亮介要应付总监部的试探,可能会慢几天。”
但对甚尔来说禅院已经是过去式,一切尘埃落定,都无所谓了,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
他关心地看着锳纪:“直毗人没难为你吧?”
锳纪先说了自己和直毗人的谈话:“叔父只担心消息泄露出去,扇叔……唔,他是不信的,你也知道。”
虽然禅院扇信誓旦旦地说【锳纪是0咒力】是甚尔的阴谋,但为了以防万一,禅院直毗人还是定了个束缚。
“我还去看了直哉,直哉说想要看你的高中课本。”
锳纪给直哉说好话:“他说你果然离开禅院了,并为你的离开而高兴。”
甚尔微微蹙眉,说真心话,禅院直哉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个标签:人傻钱多,还曾差点害了锳纪,再加上禅院直哉又是个禅院,所以对于锳纪的赞扬,甚尔持保留意见。
还是那句话,锳纪戴着甚尔的滤镜,觉得自己弟弟哪里都好,同理甚尔也自动滤镜了锳纪,觉得锳纪和人相处时没什么戒心,容易轻信。
甚尔谨慎地问:“你复述一下和直哉的话,全部,每一句都要。”
锳纪的记性不错,他重复了一遍和直哉的对话,甚尔听后一个劲冷笑,心里将禅院直哉扎成了稻草人。
不愧是禅院家长大的混蛋,小小年纪就如此自负傲慢、自以为是,而且禅院直哉居然说锳纪很弱?他眼瞎吗?
甚尔叮嘱锳纪:“让家里给他买新课本,我都被除族了,怎么能将我的课本给他?还有,不要说我在伊豆的住址,他不是很有本事吗?让他自己来找我。”
找到了就打一顿!
锳纪听后记在心里:“行,我不说。”
他又提了找族人帮忙开店的事:“我放课后可以去帮忙,但白天就你一个人,以前也没做过,可能顾不过来,只是叔父说要保证族人的安全,所以……”
“不用。”甚尔已经不想和禅院有任何牵扯了:“我不想家里有除了你和亮介以外的任何禅院。”
锳纪耸肩:“好吧,那我再找个帮忙接收消息的助理,别的就不需要了。”
两人聊着,甚尔开车回公寓,将锳纪的行礼和礼物放在家里,鉴于亮介不在,甚尔招呼锳纪一起出门去吃晚饭。
甚尔在前面走,锳纪跟在旁边,他开心地说着在京都买东西碰到同学的事,直到他们踏入地铁,锳纪才反应过来:“不在附近吃吗?”
甚尔难得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他看向锳纪:“我们去她打工的地方吃饭,她十八岁了,应该可以正式入职了。”
锳纪慢了半拍,下一秒眼睛亮了:“哦哦,是喜欢的人吗?我要见见。”
甚尔莞尔一笑,他温和地说:“肯定要带你见见她的,但她晚上八点才上班,我们先去吃晚饭。”
锳纪有些惊讶:“这么晚上班?工作到几点?”
“她是酒吧的调酒师,年纪不够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在酒吧打工了。”
甚尔解释说:“她的工作是从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白天休息。”
锳纪皱眉:“晚上一直不休息吗?那很损耗身体吧?她家人不管吗?”
甚尔垂眸,随即又笑了:“她父母早逝,没什么亲戚了,成年后也和监护她的远房叔公断了关系,她一个人在大城市奋斗,自然比较忙碌。”
说到妻子,甚尔的神色格外柔和:“她也不打算一直做调酒师,葵生她有打算跳槽到酒业公司当销售员,以她调酒的经历,应该能有不错的业绩。”
“葵生?”锳纪重复说:“向日葵?听起来是个很阳光的人嘛。”
甚尔点头:“她叫海崎葵生。”
锳纪和甚尔去商场内的饭店吃了寿司,吃完饭又在附近溜达了一会,七点半左右时,甚尔带着锳纪来到附近一家酒吧。
酒吧的人不算太多,甚尔带着锳纪坐在距离吧台有些位置的小圆桌前,甚尔要了一杯螺丝起子,锳纪点酒的时候,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锳纪要证件。
锳纪愕然地看着面前眼神乱飘的甚尔。
可恶,甚尔人高马大、气势彪悍,服务员自然误以为甚尔成年了,但锳纪烫头后显脸嫩,这不就被卡了嘛~
……锳纪的实际年龄也的确还不能喝酒。
最后锳纪只能憋屈地要了一杯橘子、柠檬和苏打水混合的果饮。
锳纪气呼呼地瞪了甚尔一眼,看在这次情况特殊的份上,他就不拆台了。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衣长裤的女性推门走进酒吧,她有着一头略显炸开的黑色短发,她的眼角微微上挑,眼睛很大,虽然面容清秀,但笑起来很好看,显得生机勃勃,眉宇间透着一股坚强和沉稳。
估计是考虑到工作地点和内容,她的穿着偏向中性,她和一个中年人打了个招呼,朝着酒吧侧面的工作人员房间走去,似乎准备换衣服上工。
又是五六分钟,那位女士换了一身男性的燕尾服,胸前别了工牌,面带微笑地来到吧台打卡工作了。
看得出来,她是个熟手,调酒手法流畅自然,同时和店里的其他调酒师关系不错。
锳纪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一直盯着对方看不太礼貌。
然后他无语地发现伏黑甚尔居然掏出了一面镜子,镜子放在酒杯旁边,反光后正好能看到吧台的海崎葵生。
锳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抬手在甚尔眼前晃了一下:“我先回家了,你继续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