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不妥。”
芮昊苍摇了摇头,与傅玉棠相视一眼,率先开口道:“按照你方才所言,不光是傅大人拒绝了箫胜,连带着身为当事人的安南侯亦拒绝了他。
如此一来,箫胜必然不会再举荐安南侯为郎中了。
他没有举荐,你却参他以权谋私,这证据从何而来呢?
面对你的指控,他完全可以咬死了不承认,甚至还能反咬你一口,说你刻意针对他。
到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难道要请傅大人、安南侯站出来为你作证吗?”
御史台的事情,与刑部何干?与傅玉棠何干?与安南侯府何干呢?
作甚扯上他们不相干的人员呢?
这不明摆着给人添堵吗?
即便众人是秉持着心中正义,大公无私,挺身而出,证明他句句属实,箫胜确实有不妥之处。
可落在其他人的眼中,也难免猜想御史台是否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刑部、安南侯府、傅玉棠有所勾结呢?
毕竟,在所有人的眼里,他芮成荫与傅玉棠是一直不对付的。
如今他落难了,傅玉棠应该乐得看戏才对,凭什么站出来为他作证呢?
“届时,面对他人的怀疑,你又要如何自证清白呢?”芮昊苍沉声道。
芮成荫并非愚钝之人,早在芮昊苍开口反对之时,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待听完芮昊苍的话,额上更是冷汗涔涔,讷讷不能语。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垂头认错道:“是孙儿考虑不周,多亏爷爷您的提醒。否则,孙儿将酿下大错。”
见他并没有为了面子刻意找借口掩饰自己的错误,反而大方承认自己的失策,芮昊苍面露赞许之色,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道:“少年人习惯冲动行事,这很正常。
只不过,爷爷还是希望你往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尽量缓一缓,多思考一段时间,不要太过急躁地下决定。”
“是。”芮成荫面容一肃,拱手恭敬道:“孙儿谨记爷爷的教诲。”
见自家孙子如此乖巧懂事,芮昊苍心里熨帖极了,满腔的慈爱几乎溢于言表。
“好孩子,你能知错、认错、改错,就是爷爷的乖孙。
可惜,爷爷身上没什么东西能奖励你,唯有这些刚摘的野果还算新鲜看得过眼,就送你几颗尝尝吧。”
一边说,一边挑了几颗不大不小的野果塞到芮成荫的手里,和蔼道:“这是爷爷特地出城摘的,你快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