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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关我的事(1 / 2)

纳托的眼神, 没有恶意,满是纯粹的疑惑。

为了避免被楚时野听见,他还很贴心地把声音压到最低。

纪眠:“……咳。”

他捂住嘴, 别过脸,肩膀微微颤动。

楚时野:“……”

纳托:糟糕,是不是被听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偷瞄楚时野一眼。

那位房东先生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 和刚才一样。

纳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听到。

但是, 真的很怪。

没见过谁的精神体会这么……这么黏别人的。

纪眠笑够了,回头再看楚时野。

楚时野满脸郁闷。

纪眠:“……噗。”

他又笑了起来。

楚时野:“…………”

楚时野一声不吭地伸手。

纪眠:“好吧好吧,还给你。”

他把指间缠成一根麻花的小白蛇轻轻揪下来, 放到楚时野手心。

楚时野不顾小白蛇的扭动,塞进衣兜里。

依然面无表情。

纪眠:哎呀,好委屈, 好不开心的样子。

他笑着拍拍楚时野的脑袋。

安慰一下。

楚时野看看他,垂下视线。

纪眠:唔, 不那么委屈了。

纳托的视线从这两个人身上游走一圈,略微呆滞。

再拐过一条小巷, 就是纳托的家。

小院生锈的铁门半敞,院子里堆满垃圾。

“……我一周没回来了, ”纳托不小心踩到一袋垃圾,红着脸向纪眠解释, “没,没人打扫这里。”

纪眠:“没关系。”

三人绕过院子, 来到正门前。

砰!

还没靠近家门,里面就传出一阵响动, 像是有谁把酒瓶重重砸在地上。

纳托猛地一哆嗦。

纪眠示意他躲到楚时野身后, 上前轻叩屋门。

“tm的!这么晚才回来!”

大门被甩开, 一股酒气扑鼻而至,有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楚时野上前一步。

这是一个头发数日不曾打理、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也是纳托的父亲,厄仁。

他的脸庞被酒气熏得通红,手里拎着一个快见底的酒瓶,连连打着酒嗝。

“呃,这,这是谁?”

浸泡在酒精里的大脑让厄仁整个人不太清醒,发现面前的脸庞有些陌生,拎着酒瓶,晃悠着凑近。

“哪来的东西……哦!你在这!”

厄仁胡乱漂移的视线忽然扫到楚时野身后的纳托,纳托身体一僵,厄仁当即要撞开楚时野,向纳托冲过来。

然而,他撞不开。

楚时野就站在那里,如不动的山岩。

厄仁一愣,浑浊的眼底陡然涌出一丝戾气:“什么东西,也敢挡我!”

他猛地抬起酒瓶,冲楚时野的脑袋砸下。

咚!

酒瓶咕嘟嘟摔在地上,连带着一个人倒地。

厄仁嗷嗷惨叫着翻滚,衣兜里掉出一枚勋章。

木头刻的勋章,上面画着一只长眼的星星。

纪眠见过这枚徽章,在城门口,许多排队的居民身上,都戴着这枚徽章。

这是救济会的标志。

这个厄仁,居然是救济会的成员。

纪眠站在楚时野身侧:“纳托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厄仁并没有怎么受伤,此刻却嗷嗷嚎了一通,好像很疼似的:“我是他爸!爸爸打儿子,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又对纳托怒目而视,摸到一个空酒瓶丢过去:“你这个混账!看着我被打,还不过来帮忙!”

嘭!

酒瓶在地上碎裂成渣,纳托色变,颤抖着后退一步。

厄仁:“还想跑!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和你死掉的妈一样……”

他的嘴里蹦出一堆不堪入耳的污秽骂词,歪歪扭扭地爬起来,要往纳托那边扑。

下一秒,他的脸上重重挨了一拳,整个人再次摔在地上。

这一下的力度不轻,厄仁叫得如同杀猪,半天爬不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愤怒地抬起脑袋——

楚时野漠然垂眼,暗棕眸底深处,如夜染般的冰冷漆黑。

厄仁对上他的眼睛,猛地一哆嗦。

屋内气氛凝固,纪眠跨过门槛,向前走了几步。

厄仁身上浓烈的酒气之下,似乎还有另一种味道。

那是……某种东西腐烂的气味。

纪眠的目光扫过厄仁身后,环顾四周。

屋内一片狼藉,除了破碎的酒瓶外,还有几个丢在地上的玻璃管,底部残留着一点粉色液体。

那似乎是某种药剂。

纪眠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厄仁身上,开口:“他是我的学生。”

厄仁:“那……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他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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