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喵喵(2 / 2)
说?完她?举步迈入书?房,季辞两三步冲到门口,险险接住了步伐踉跄的猫咪。
“这里怎么这么冷。”她?抱怨,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热意十足的胸口,满足地蹭了蹭,“哥哥身?上好?暖和,喜欢哥哥。”
跟谁学的!这称呼可比“三哥”还更要命。
显然?,程音今天就?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酒是果酒,烈度不高,后劲却不容小觑。她?窝在他?怀里,整个?人散发着甜甜梅子味,肉眼?可见地从浅粉变成了绯红。
“你喝了多少?”他?沉声问,忽略身?体被她?唤起?的反应。
“就?一小口呀……睡前一小口,整晚香~又~甜~”
程音不知道在快乐什么,可能酒精就?是会让人快乐,她?一边叽叽咕咕笑,一边努力站直,将手里的酒杯倒满:“这杯。给你。”
“我不能喝。”
“以前都能喝呀,你生的,到底什么病?”
季辞没料到她?一只醉猫,竟然?能问得如此一针见血,直接把发病与饮酒联系起?来。
“知知,我抱你回去睡觉,好?不好??”他?不动声色收走了她?的酒。
程音满脸酡红,认真思索了几秒,害羞地笑:“好?。睡觉。”
从书?房到卧室要爬半个?错层,没几步路,竟把季辞累得气喘吁吁。
他?抱的这只猫可不老实。
扭来扭去,哼哼唧唧,不知怎的还扭开了他?两粒扣,凉丝丝的小手直接探进他?怀里:“刚才空调好?凉……”
她?边抱怨边往他?怀里拱。
整座房子也就?书?房空调开的低,他?也怕冻着程音和鹿雪,因此一旦出来,室温对他?来说?就?有点不太宜人。
猫指甲尖尖细细,在他?汗湿的胸口似有若无滑动——太热了!他?今晚恐怕只能睡书?房去。
季辞设想得很好?,完全?不知今晚的猫居心叵测。
猫这种动物就?是这样?,天生的好?猎手,当她?处心积虑想做成什么事,无知的人类很难轻易逃脱。
他?将程音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正?要逃之?夭夭,被她?拉住袖子哼唧:“还没刷牙……”
睡前盯着程音刷牙,这是他?当哥哥的老本行了,今天居然?疏漏,也是被猫爪挠得太过神思恍惚。
季辞又掀开被子,弯腰帮她?找拖鞋,鞋穿好?了她?竟不肯自己走,理直气壮对他?伸出了手。
要抱。
此时季辞浑身?燥热,室温也不合适,身?体也不舒坦。
然?而知知极少跟他?撒娇,今日他?又刚刚得知鹿雪之?事,心里正?愧疚得无以复加,不知道要怎么疼她?才好?,这点小要求,他?哪可能说?不。
二话没说?将她?抱去洗手间?,连牙膏都挤好?,差点问她?要不要帮她?刷。
之?所以没问,是因为他?没有手——手突然?被程音拷住了。
季辞一脸震惊,不知道她?从哪儿摸出的那只粉红小手铐,身?手敏捷将他?拷在了毛巾挂栏。他?左手尚且能动,想要抢到钥匙,下一秒金石碰撞,钥匙已经被扔进了浴缸。
“知知!”他?不知她?意欲何为,惊讶中只能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醉猫干完坏事,继续一本正?经刷她?的牙。
季辞哭笑不得,摸了摸她?半干的头发,哄她?道:“别淘气。”
程音吐掉口中泡沫,选了两种不同口味的漱口水:“哥哥喜欢哪个?,草莓还是薄荷?”
还在叫他?哥哥,看来是真的喝得挺醉,季辞只能顺着往下聊:“薄荷。”
程音拧开那瓶草莓:“口是心非。”
漱完,她?踮脚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低到自己够得着的高度,轻轻啵了下他?的嘴唇:“你喜欢草莓。”
草莓味的吻。
高海拔地区不是不长草莓,只是原生地艰苦,野生莓子大多形态迷你、味道酸涩。
季辞一直到九岁,才第一次知道草莓可以是甜的,人生可能是苦的,母亲也许是残酷的。他?被人救了,却并没有活下去的信心,心中的窟窿太大,生命的流失完全?阻挡不住。
异乡的医院,连天光都是惨白的。
一片惨淡中,有人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只彩绘瓷碗,里面的红色草莓堆出了尖。
“哥哥,给你吃这个?,可甜了。”
哦,想起?来了,她?第一次见他?,就?叫他?哥哥。
可甜了。
季辞用?没被拷住的那只手,轻轻揽住了程音的腰。
这个?吻对他?来说?,比抑制剂好?使?得多,身?体里涌动的焦躁,被她?用?散发着草莓甜香的舌尖勾住,再抚平。
只要一个?吻就?好?,季辞告诉自己,他?不贪心。
然?而今晚,贪心的另有其人,他?有多克制,她?就?有多挑逗——其实程音完全?不必如此费心,几乎在她?故意发出轻吟的那个?瞬间?,他?的控制力便分崩离析。
揽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他?想起?了那个?雪夜。
有些事断不该轻易想起?,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吻,逐渐变得满含欲/念。
不知何时她?被抱到了洗脸台上,背后叮叮当当都是瓶瓶罐罐被碰倒的声音,他?将她?抵在镜前深吻,单手扶住她?的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将他?往怀里摁。
亲吻从嘴唇移到下巴,他?意欲何为她?心知肚明,但他?的吻刚到脖子,就?再无法下移——另一只手还拷着呢。
“帮我打开。”他?亲吻她?的耳垂,试图诱哄她?去拿扔掉的钥匙。
怎么可能,今晚他?俩必须有一个?人得偿所愿,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程音闭着眼?,伸手将他?推开了寸许,手指移到睡袍的系带,到底没办法直接行动。
梅子酒的度数还是不够高。
她?伸手先揿灭了盥洗室的灯,黑暗可以遮盖羞涩,让她?有勇气扯开了睡袍的系带,让衣物无声地顺着肩头滑落。
但这件暗室对于季辞来说?,并不算太暗。
卧室的台灯远远亮着,透过门框,在盥洗室的黑色瓷砖地面,投下斜长的淡金色亮块,堪堪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原来那只手铐并非凭空出现,今晚是成套使?用?的。
小猫显然?还醉着。
原本意图搞点妖娆,结果笨手笨脚,在睡衣口袋东翻西翻,半天才找到她?的耳朵。
她?一脸无辜地戴起?耳朵,却忘记自己坐在高台上,腿还一直张着——那张脸看起?来有多纯洁,身?体就?有多诱惑。
猫却不自知,生怕自己不够惑人,她?俯身?舔了下季辞的锁骨,小声试探道:“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