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一章 《养魔天功》(1 / 2)
“啊、啊、啊、啊!”
他疯狂呐喊,可属于自己的身影,一点点被一道落寞、悲凄、却又凛冽如一把剑的女子代替……
他的世界,骤然颠倒,另一座山峰与此重合、却又截然不同……
“原来,我不叫姜尽欢,也不是剑峰弟子,我是玉京山……陆涯!”
剑峰罪人之后。
前者是剑峰祖师崖,脚下却是太白峰。
他的眼里留下一串血泪——他再一次踏进了其中……
他耳边传来父亲言辞犀利的警告:“莫与剑峰走得太近!”
“你不只是道宗未来宗主人选,更是玉京一脉道子——你与她剑峰、她宁无心,只会是敌人!”
陆涯却有些崩溃,他不明白,他看不懂父亲、看不懂这个时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为什么连她的尸骨都不愿意带回来?剑峰都这般落魄了,多她一个令后人敬仰的女剑仙又能如何?!”
“为什么人死了,连一具尸骨都容不下!”
“为什么?因为太白道宗,只能有一个主人,因为青莲剑峰,挡了太多人的路!”
“你去共情青莲剑峰,谁来共情我玉京一脉先辈?”
“宗主一脉给你灌输了太多错误的信息、认知——你也是时候该知道我玉京一脉的谋算了!”
青年默默站在崖边,最终拖着粉碎的剑心,默然离开太白峰,离开道宗。
在他的前方是一片的混沌、黑暗。
只有两条路。
一条通向“玉京山”。
另外一条,通向未知的大道、远方、也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血色身影呢喃:“青莲剑峰,果然还是如师祖所言,倒在宗门的倾轧下!”
纵然只是残识融合洞天灵宝诞生的洞天新意志,却仍然忍不住悲恸:
“器宗覆灭、自封十数万年后,剑峰竟出了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修……”
“先天道胎,天玄百万年唯一一个,一旦成长起来……将会是又一个【青莲剑君】……”
“或许,她将孕育属于自己的另类剑道……可惜、可悲、可叹、可恨……”
“天荒战场几十万年,无数天骄前赴后继、却为何始终无法关闭界壁,便是有太多这些腌臜货的存在……”
“占据着天玄九成以上的修行资源,却尸餐素位,将天荒战场当成倾轧的手段……”
“百万载过来,天玄大世界‘一致对外’,使得天选缺少了内部世界宗门势力的竞争,没有新鲜血液的浇灌,刮骨去毒,这株时代的大树,终究是内与外都开始腐烂了……”
毕竟从百万年前,器宗便开始冲击顶级宗门,但是用了五六十万年,却始终无法突破,无法挣脱九大宗设下的束缚.
“算了,算了,我已死去多年,只为一个遗愿而存在……”
视线挪移。
……
持箜篌器胚者。
在她的世界里,她站在一座山巅,四周都是浓浓的白雾,对面山峰,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情是什么?爱又是什么?无情者,唯有道!”
缥缈的声音传来,骤然揭开她身旁浓郁雾霭……
一道熟悉的人影倒在血泊中,她就静静站在原地,她手中,一把长剑染血。
她怔怔呢喃:
“无情者,必要斩断尘缘?这便是无情者的劫,也是无情者亲人、爱人的劫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神中迷惘一点点褪去。
她摇头,眼神中的坚定犹如坚不可摧的磐石:“这不是我的道,这不是真正的无情道,你们都走错了!”
血色身影疑惑:“无情道?这似乎不是天玄道统……”
……
持浮屠器胚者。
那是一片血煞战场,尸横遍野,还不断有低级异族诞生,无数孱弱的战奴,在这片战场挣扎……
一个小姑娘从六岁开始,独自厮杀,不只要面对异族,还要面对同族的倾轧,对于食物的危机……
对于一个要坚守住自己良知,却又要生存下去的小姑娘而言,所需要付出的努力,痛苦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起初,她以为只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就能保全,就能在营地有一角生存的空间;
但是她在一次又一次涉险,永无止尽的剥夺中意识到了,贪婪是永远也填不满的……
决定不再相信任何人,如一头被孤立在族群外的孤狼,独自舔舐伤口……
只要有来犯者,不论异族、人族,她再没有手下留情过!
三年她进入了第二战场,第五年她进入了第三战场,最后用了五年时间,脱颖而出,攒够足够多的战功,换来自由.
再经历一次,她仍然走出了这座牢笼的世界……
“阿、弥、陀、佛……”
佛音震颤,幻境轰然碎裂……
血色身影点头认可:“天荒战奴出身,能走到这一步,实为不凡!”
……
持匕首器胚者。
睁开眼已经来到了一座荒芜,破败的城池,一座古老的地牢,一大一小,似乎是一双兄妹被关在了同一个铁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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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看不清楚面容的身影站在二人面前,道:
“你们二人,只能有一人活着走出这座牢笼……”
血色身影疑惑了,“这里,是哪里?”
却还未等他探究,一片虚无已经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直至持匕首者一剑划破幻境……
……
持长刀器胚者。
从一个大族的传承者之一,被丢到瀚海魔境世界,见识一段又一段人性的险恶;
挣扎在一场又一场的屠杀当中,最终被一群乞丐分尸而食,却又成为了一个又一个的乞丐,体会道途险阻,最终不同阶段的自我,吞噬了刚刚降临的自我……
一场自我的竞争,一场与心魔的抗衡——
血色身影默然:“先天魔宗还是这般激进,但面对异族,先天魔宗的弟子,虽为魔修,确实罕有入魔者!”
……
持古琴器胚者。
一个熟悉小镇,一座古朴的青石院子,一个模样年过七十的老妪,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一个才五六岁的虚弱少女……
那年她六岁,到小镇的第一个生辰,宁赤颜、陆青山为她庆生;
为什么后来无心说,如果不是挖掘,她甚至不会怀疑宁赤颜、陆青山对她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