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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沈域清,你不能好过◎

近半月的时光, 梦筠和史安乐实在快乐无比。

她们在落日下飙车,在沙滩边点评帅哥,提着购物袋在大道上追逐,坐在电影院为爱情片流泪……

痛苦是蚂蚁, 一点点蚕食心灵。但朋友是解药, 能延缓麻痹悲伤的情绪。

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也有自己的生活,只能陪伴自己人生一段路。

史安乐最近正逢考试, 请假半月陪伴梦筠已是挤出来的时间, 几天后便得忙着复习和回学校上课了。

梦筠也告别依依不舍眼含泪水的史安乐,决定启程回国。

她清楚, 这趟短暂又快乐的旅程就到这里了。

此后的日子会愈来愈糟糕,但没关系, 因为她必须回去, 接受自己原本的命运。

不知是不是巧合, 离开的时候是雾蒙蒙的清晨, 回国落地的那天依旧是早晨。

梦筠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出机场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空。

天空蔚蓝,清晨的朝阳徐徐升起。周围人来人往,人潮涌动神色匆匆。

一切都和她离开的那天相同,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好像她不过是站在原地眨了眼, 时间便消失了半月。

落地窗外巨大的飞机远行启航。梦筠收回眼, 沉默着跟随人流踏出机场。

她上了辆出租车,随口说:“凌山墓园。”

在长达数十个小时的飞行旅程后, 梦筠没有回酒店休息倒时差, 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墓地。

墓园在城市边缘, 和机场相隔整座城市。

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中, 刚下飞机的梦筠没有困意。她安静坐在车后座,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情异常平静。

抵达墓园后,在管理员诧异的目光中,梦筠拖着行李箱进入其中。

近两年没来,她依旧能清晰地记得爸爸所在的位置。

她往后走,走到熟悉的照片前才停下、周围其他墓碑前都摆放着鲜花果品,唯独这里空荡荡。

梦筠随手将行李箱丢在一旁,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一屁股坐在墓前。

“老梦你好。”

“不孝女来看你咯。”

她上次来墓园看她爸爸还是两年前。这段时间里,她拒绝探望父亲,也不肯将母亲的骨灰接出殡仪馆。

作为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儿来说,梦筠的做法似乎太过冷漠和不近人情。

但只有梦筠自己明白,她在殡仪馆时对待母亲的埋怨和倔强,以及不敢前来探望父亲的羞愧和委屈。

她坐在墓前,沉默许久才缓缓道:“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生活和死水一样一尘不变。”

“对了,我保研通过了。通过复试那天,沈域清跟我求婚,我拒绝了。”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怪你,怪你将我小时候宠得无法无天,怪你不听劝决策失败,不得不去死。”

“我还怪你常年惯着妈妈,将她保护成温室的花朵。受不得一点打击。你对妈妈那么好,她爱你也是理所应当。以至于她遇见困难时,毫不犹豫给抛下我去找你。”

梦筠从包里掏出烟,垂眼点燃一支。

她眯起眼,望向墓碑前贴着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笑容亲切,含笑的眼注视着外面的人。

梦筠轻声道:“但我又那么想你。我想念你小时候带着我溜出去玩,想念你嚣张地说我是公主。你是我心中无所不能的爸爸,你给了我一个父亲能给的一切,满足我和妈妈的所有要求。”

有些东西如果从未拥有,失去了便不会觉得可惜。

正是因为梦筠得到过全世界最好的父母和爱,在失去这一切后才如此无法接受。

墓园安静无声,梦筠感到无尽的空虚和孤独。

她一边抽烟,一边碎碎念叨:“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妈妈的事情。”

“你不要怪我还没把妈妈带过来,因为我还没有原谅她。她走那么早,是不是也没想过会跟你无法团圆。”

为什么梦筠这么思念父亲,却许久才来一趟呢。当然是因为梦筠无法回答有关妈妈的问题。

她知道,妈妈挂念着爸爸,爸爸必定也会想跟妈妈团圆。但因为她心里的倔强和不甘,她自私地不肯成全父母。

自己真是个自私的不孝女啊。

梦筠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手机。

她出国后便一直将手机关机,拒绝一切社交软件和通话。

她打开登上微信,消息爆炸式袭来。

有不熟的同学关于传言的追问、有点头之交看似安慰实则好奇的询问、有玉娇娇等人的咒骂、有明月柔的“我们聊一聊解开误会”……

奇怪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不少信息来自沈域清。

他似乎已经忘记求婚现场自己的羞辱,甚至还在关心她身体,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梦筠不明白沈域清在做什么,皱眉关掉了手机。

在许多人的消息中,还有一条舅妈的叮嘱。

对方提醒她记得给父母烧纸,顺便又叮嘱一番让梦筠早日把她妈妈的骨灰从殡仪馆中接出来,送去墓园和梦筠爸爸团圆。

梦筠假装没听见对方最后一句话。

她早就跟江宿印说过,她不会原谅任何人。

沈域清是这样,爸爸妈妈也是这样,伤害她的人更是如此。

江宿印让她跟过去和解,放下所有不甘心和伤痛,向前生活。

但梦筠无法和解。

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继续支持自己继续走下去。

空旷的墓地中,梦筠坐在墓碑前。

寂静的墓园中,忽然传来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梦筠漠然转身,猝不及防看见身后的沈域清。

他身上的西装还带有褶皱,领带一丝不苟,发丝稍显凌乱,似乎是得到消息后从会议室匆匆赶来。

沈域清一眨不眨注视着她,想到那份自己拿到手的有关梦筠病情的记录文件,眼神有震惊也有怜惜。

“梦筠。”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梦筠出国这半个月,几乎断绝所有联系,谁都联系不到她。沈域清此前便跟墓地管理人交代过,梦筠一旦来墓地便通知他的秘书。

半月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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