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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前世回忆2(2 / 2)

韩宫令安慰她:“本?就是野小子一个,自小做了?陛下的伴读才走到了?都虞候的位置上。”

太后瞧见段知珩,就想到周丞相?被她的好儿?子刺死的场景,怒气更是充斥胸腔前:“段知珩,你还知道见我这个母亲。”

“好一个儿?子,好一个皇帝,你…你竟敢就那般杀了?你的舅舅,那可是你的亲舅舅,血脉相?连,你如何下得?去手。”

太后颤抖着手指着他,说话间胸腔急剧起伏,韩宫令在一旁扶着她,生怕她一个气儿?没喘过来就厥过去,御书房内充斥着她的叫骂声?,段知珩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凉薄的笑了?笑。

“母后当?真以为朕不知周氏安的什么心吗?皇城司和巡防营早就安插了?周氏的人,你们背地?里做的手脚朕一清二楚,母后好大的野心,是你没把朕当?儿?子,没把先皇当?夫君。”

段知珩一字一句砸在太后的心间上,太后被斥责的面?色苍白?,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事都被段知珩察觉到了?。

段知珩笑的阴沉:“可惜了?,周仲维已死,周氏群龙无首,没了?他,母后还想亲自上位么。”

太后颤抖着说:“你…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么。”

“唾骂?不过死了?一个丞相?而已,朕已经打算拟罪己诏,萧氏的罪责朕来担,若骂就骂罢,朕依旧会把该做的事做完,再去地?底给?她谢罪。”最后几句近似低语。

“可惜啊母后,你以为父皇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你们做的事吗,可叹他一生仁善,总觉得?你是走岔了?路,会回?头的,从今日起,母后就安心的颐养天年罢。”

随即摆了?摆手,有侍卫上前拦在太后身前,把她们架起来送去了?长寿宫,太后癫狂的叫喊:“你敢,你这个不孝子,哀家?是你的母亲,是你的母亲,就凭你也想赎罪?可叹那萧枝雪死的怕是不明不白?,都不知道其实自己早已怀不了?孩子,哈哈哈哈哈,活该啊活该。”

段知珩怔怔的坐着,良久,撑在腿上的大掌上落下一滴泪,强撑着的帝王在这一刻伏案恸哭。

入夜,大理寺狱中一片寂静,平时?喝酒唠嗑的狱卒在今日也睡的昏天黑地?,一点声?儿?也无。

萧闲躺在板床上,老态毕现,他咳嗽着,萧靖轩在一旁喂他水喝。

突然,落针可闻的狱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杂,轻的可以忽略。

祝钦饶带着几人来到萧氏父子狱笼前,轻声?:“世叔,萧大哥。”

萧靖轩正在守着熟睡的萧闲,闻声?豁然起身,急忙冲到前面?,隔着栏杆急切的问:“钦饶,你怎么来了??可是陛下的意思,容容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祝钦饶利索打开狱门后顿了?顿:“此事说来话长,容容确实……陛下让我来带你们走。”说着指挥其余二人把两具与他们长相?一般的尸体放入牢中。

“世叔可还好?此事对他打击定是不小的。”祝钦饶过去探了?探萧闲,萧靖轩:“太医给?开了?药,昏睡了?过去。”

随即他皱眉,一甩袖子:“你方才说是陛下?我不走,容容的事还未搞清楚,我怎么扔下她,且我还未洗脱罪名,若是走了?便是给?萧氏蒙羞。”

祝钦饶抓着他着急道:“只要?人活着,以后还有机会,陛下把丞相?杀了?,现在周氏暴动?,朝中乱成一摊泥,再说,世叔如今打击甚大,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萧靖轩还想说些什么,祝钦饶干脆把他打晕,招呼着把萧闲萧靖轩抗走,一行人静悄悄的往外走,大理寺狱外停着一辆马车。

祝钦饶往马车方向奔,却见狱门前背对的站着一位青袍男子,长身玉立,披着厚实大氅隐在风雪中,河清月落间,祝钦饶心里一咯噔。

那人缓缓转身,赫然露出一张儒雅温柔的面?庞,孟九钰迎上祝钦饶的视线。

“孟少卿。”祝钦饶对着他颔首。

孟九钰笑笑:“是陛下的意思吧。”

祝钦饶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如何。”

孟九钰摇摇头:“你可知这一走,萧氏算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百年声?誉毁于一旦,萧靖轩与萧闲不会能忍受自己这般的。”

祝钦饶背着萧闲朗声?:“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陛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真的送死。”

“我不如你们这些文人,名声?看的比命重,我只知道,容容已去,我得?护着她的父亲和兄长,这样以后下去了?我才有脸面?对她。”祝钦饶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他抹了?把泪:“若你今日拦我,我们便割袍断义,左右我人是一定要?带走的。”

孟九钰收敛笑意,淡声?说:“你我立场不同,那便断吧!”随即扬起青袍,袖中寒光一闪,衣袍一角便轻飘飘的落在了?雪地?中,很快浸湿了?雪色,被掩盖在地?上。

孟九钰并未阻拦,只是淡然转身离去。

祝钦饶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上了?马车,带着萧氏父子一路往宫门口?去。

出了?宫门,又奔向城门,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口?,小梨掀开车帘:“祝公子。”祝钦饶停了?下来:“快上马车,世叔和萧大哥都在里面?。”小梨闻言利索上去,祝钦饶握起僵绳继续往前走。

寂静的夜色里,风雪连天,碎琼乱玉淅沥萧萧,连翩瑟瑟,连一盏灯都没有,祝钦饶早已暂别了?祝父祝母,二老帮忙遮掩打点,确保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段知珩站在雪月楼上,遥遥望着月色,就这么顶着风雪站了?一宿,随后孤寂的回?了?御书房,拿出准备好的罪己诏和禅位诏书压在印玺下,喝下了?□□,血迹喷洒在桌上,段知珩手里握着一块玉雕,闭上了?眼睛。

时?移世易,他再次望着月色,心生恍惚,身后院门依旧紧闭,他无力感遍布浑身。

他只是…只是想再争取一下。

当?这一世的轨迹未随着上一世走,他就知道她回?来了?,心中悲喜交加,自少时?起,身为储君,被灌输的就是要?守礼,守德,情绪不得?外露,少说多做,他也是第一次爱人,犯了?错,想要?弥补,只是曾经的少女已经不会为他停留了?。

段知珩在院子外坐至天亮,坐的双腿发麻,身躯僵直,侍卫悄悄的走到他身前:“殿下,上朝的时?候到了?。”

段知珩淡声?道:“知道了?。”一夜未说话,嗓子有些哑,他起身后,朝着萧枝雪的院子看了?一眼,随即翻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院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