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接下来几日,杨宥然没有再来过穆千璃的院子。
容澈也一如既往地按时按点上隔壁家蹭饭。
只是穆千璃自那夜说会努力加把劲的,却是一直没了动静。
实则,不是穆千璃放弃了。
在邀约容澈一同进城后,她心底忽的有了新的计划。
容澈在家中难眠,她总是不得机会。
但若是出门在外,白日本就赶路辛苦,夜里自然疲乏早睡。
不必翻墙就能到达的客栈客房,自然要比在家中时更好下手。
这几日,穆千璃再次翻看了一遍《霸道王爷俏王妃》,着重学习了一番话本中所描述的女主怀上孩子前和男主的亲密桥段。
【屋中烛火摇曳,床帘轻微晃动。
明美紧张地褪去外衫,脸颊早已绯红。
她小声问坐在床榻边的男人:“你紧张吗?”
小王爷抬眸直勾勾地盯着明美,只觉口干舌燥腹部发紧。
他喉结来回滚动了一下,沉沉“嗯”了一声。
烛火不知被谁熄灭,夜色掩盖了一室旖旎。
翌日一早,明美缓缓睁开眼来,入目是昨夜同榻的男人在眼前放大的俊脸。
她压住喉间险些泄出的惊呼声,屏住呼吸从榻上起身,在男人毫无察觉之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中。】
穆千璃了然地阖上话本。
只要和容澈同榻睡一觉,她便能怀上容澈的孩子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回,她一定不能再失败了。
到了出发前往城中的这日。
穆千璃和怜玉早早做好准备,仍如上次一样乔装打扮成男子,宅门门前停了一辆低调宽敞的马车。
容澈今日也起得早,待杨宥然兴冲冲赶来时,他已是在穆千璃家吃完了早饭。
这回,容澈在院中主动向他打招呼:“杨公子,早啊。”
杨宥然一愣,被容澈这么一唤,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
再一想到这几日容澈要和他们同行,打乱了他的计划,就更是臭着一张脸不想搭理人了。
穆千璃就是这会从屋里出来的,她一抬眼就看见了门前的杨宥然,疑惑道:“一大早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呢,出门摔跤了?”
“谁摔跤了!”杨宥然梗着脖子好不尴尬,“没睡醒而已。”
穆千璃轻笑着:“平日也没见你这么懒散啊,吃过早饭了吗?”
随便找个借口却被说成是懒散,原本没吃的杨宥然一时间也不好说实话了,胡乱替自己辩解道:“吃过了,我今早很早便起来了,自己动手做的。”
穆千璃点了点头,显然不太在意:“那我就不管你了,怜玉,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吧。”
马车内空间很大,但当然不可能坐下他们四个人。
容澈不便骑马,自然是坐马车内。
杨宥然个子大,便在安排在马车外。
原本杨宥然提议,让怜玉和容澈一同坐马车里,他驱车在外,穆千璃骑马随行,他们便能一路有说有笑。
可怜玉一听便连连摇头,说自己与容澈不算熟悉,独处在一个狭窄空间内也太尴尬拘谨了。
最后,杨宥然看着穆千璃躬身跨上马车的背影瞪大了眼睛:“千璃怎么坐马车去了?”
怜玉在一旁笑道:“那么大的马车,容公子一人坐不是浪费了。”
要么,他们三人坐马车独留杨宥然一人在外,要么他们三人在外独留容澈在马车内。
怎么都不太合适,只有眼下这般安排自然是最为合理的。
但杨宥然实在不满,鼻孔哼气一声:“带着他真是麻烦。”
怜玉坐上马车前头的木板拉动缰绳,侧目看了杨宥然一眼:“表少爷,你好像对容公子很不满,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
杨宥然板着脸矢口否认:“我和他能有什么矛盾,他不过就是千璃的邻居而已,不是吗?我没什么不满的。”
怜玉默默收回目光不再多言,但却腹诽,他明显对容澈不满极了,连她都看出来了。
也不知容澈性子这么温和的一个人,杨宥然怎就看他不顺眼了。
外头的这番不算小声的对话自是清晰地传入了马车内。
穆千璃有些尴尬地看向容澈,小声安抚道:“你别多想,我是真想带你一起进城的。”
容澈怎会多想,甚至没打算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不过穆千璃既然开口提及了,他便回应道:“我没有多想,能和你一同出行,我很开心。”
穆千璃喉间原本要继续说出的安抚的话语顿时止住了。
她抿了抿唇,心头不知怎的有些雀跃。
是同样因为能和容澈一同出行,还是因为容澈坦白直接表达的情绪。
穆千璃直直地看着容澈,眸光有些颤动。
她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忽的一阵马蹄声渐近。
马车车帘旁,杨宥然出声道:“千璃,听说你上回进城去赶集了,这儿赶集如何,可热闹?”
穆千璃一愣,只得暂且打消和容澈继续对话的意图,抬手撩开了马车帘:“是挺热闹的,怎么了,你是打算在柳州城接镖吗?”
杨宥然顺着车窗往马车内瞧了一眼,看到车内两人各坐一方,距离还算安全,这才收回眼神,回答道:“我哪有这想法,柳州城天高地远的,我要真往这跑镖了,以后不是一年到头都难见着你一次了。”
说完,杨宥然自己先傻呵呵笑了起来。
不过穆千璃对此倒是没多大反应,见杨宥然笑个不停,只觉他是没话找话,可能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便放下了车帘。
待杨宥然笑完,一抬眼,只瞧见了微微晃动的车帘,再想开口,一时间也没了话题,只得气郁地骑着马回到了马车前头。
马车内。
被打断了的谈话也没有再重新提起。
容澈似乎因着早起有些困倦。
他身体放松地靠在座椅后背上,在马车的摇晃下,没多会便闭上了眼。
眼前光景不在,思绪便开始发散。
对于此次和穆千璃一同进城参加芙蕖宴一事,本是在容澈计划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