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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2 / 2)

垃圾站的工作人员也被迫来现场加班。

凌晨一点,他们翻遍南城大大小小几千个垃圾桶,先后找到十几片尸块,但自始至终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

头颅和其他尸块不一样,骨头很难弄碎,体积最大,最具特征。

凶手深谙其理,藏的地方最隐蔽。

警员们都已精疲力尽,凌霜让他们先回去休息,明早继续排查。

回到家,洗过澡,凌霜吵着肚子饿。

周浔安去厨房热饭,凌霜靠在沙发上等他。

饭菜没好,她太困,合眼睡着了。

今晚她见过血腥,和往常一样做起梦——

大雾弥漫,她走到一处小屋前,有人在屋内痛苦呻/吟。

她从窗户探头外往里看。

地上跪着一个男人,有人拿刀在他后背割划,暗红色的血一道道流下来。

男人回头,视线与她隔着玻璃对撞。

不是徐司前的模样,而是周浔安,她认识的那个周浔安。阳光俊秀的美少年,只是他脸上遍布血痕。

心脏好痛,凌霜扶着窗框朝他大喊:“周浔安快跑!”

女孩的哭嚎声蔓延到现实中,凄惨悲戚。

周浔安慌忙从厨房出来,叫醒她。

“做噩梦了?”

“嗯。”她额头淌着豆大的汗粒,一说话眼泪汪汪,“我刚刚梦到你了……”

周浔安搂着她,轻声细语地哄:“只是梦,不是真的。”

她却固执地说:“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现在么?”他垂下眼睫。

“嗯。”凌霜说着话,就要急切地扒他衣服。

“别看了。”他摁住她的指尖。

“我想看,我要看。”不看她连呼吸都难受,刚刚那个梦太真实,她的心到现在都在抽痛。

周浔安无法,只好解开居家服的纽扣,将宽阔的背露出来。

凌霜将他摁坐到沙发上,手指沿着那些伤痕一点点轻抚。

鞭痕、割痕、火烫的痕迹……

她是刑警,可以通过许多伤疤辨认出凶器,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密了,旧伤连着新伤,一层盖着一层。

他不过是血肉之躯,那些人怎么敢……

“别乱想,这些伤早好了。”他试图安慰她。

“当时……是不是很痛?我梦到有人在打你。”她说着话,把眼睛埋到他脊椎骨上。

潮湿的睫毛在他后轻轻剐蹭,周浔安的心脏柔软到无以复加。

“还好。”他吞咽嗓子说。

“你骗人。”她受过伤,知道那些伤口要多久才能愈合。

“凌霜,别看了,都过去了……”他低声安慰。

“过去不了……”在她心里永远过去不了。

“早就不疼了,别哭。”

她的回应是将细碎的吻落在他每一处伤疤上。

女孩眼泪温热,触感湿漉潮润,引得他心房悸动。

记忆里的少年,有着流畅清晰的脊背线,他的后背干净光洁,肤色健康偏白。

凌霜张嘴轻轻啃噬,想用吻痕覆盖住那些丑陋的疤痕。

女孩齿尖碰到他后背时,周浔安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像是触电一般。

后背开始发烫,欲望像潮水一样,袭击进他的大脑。

她点燃他,从来轻而易举。

周浔安声音变得低沉喑哑:“凌霜,前面也有疤痕,要一起标记吗?”

“要。”她说。

他转身过来,将她迎面抱坐到腿上。

事情不知怎么就演变成后来那样……

周浔安只说了一句话,智能家居自动熄灭顶灯。

光源被强制切断,电动窗帘合上。白纱朦胧,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里面可以看到外面。

“不去房间吗?”她被他亲得有些喘。

“不去。”他含住她的耳朵,滚烫的唇舌轻轻拍打着柔软的耳垂。

那声音陷在耳朵里很涩又很软。

凌霜的心,像是坠进了潮热的泥潭。

“今天不一样了。”他说着话,任由气息漫进她的耳蜗。

他甚至学她,用牙齿衔着她的耳垂细细摩挲,仿佛能在那里吮出蜜糖。

“哪里不一样?”凌霜问,声音娇滴滴的。

“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掌住她的腰,手里的力道有些失控。

男人声音很哑,被朦胧的光线衬托得格外蛊人。

她攀住他的脖子,亲吻他挺立的喉结,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她边吻边嗅,像在吸猫。

从周浔安粗重的呼吸声里,凌霜分辨出,他很喜欢这种触碰。

刚欲亲吻他的锁骨,边被他托着臀抱起来。

两人天生的体型差,让这些动作得以轻而易举实现。

“交换一下。”他说。

凌霜不明白这句是什么意思,交换什么?

周浔安已经将她两条腿拢到一边,轻轻一转,改为从身后端抱着她。

“调个电视看看吧。”他拿过一旁的遥控器塞到她手里。

电视屏幕,成为室内唯一光源。

脖颈里的长发,被他拨至一边,他在亲吻她的后颈,唇舌湿热,几欲将她融化。

一阵阵电流蔓延至四肢百骸,凌霜脑袋都是懵的、空的。

“调个节目看看。”他一本正经地指挥。

凌霜不懂这时候要看什么电视,她的注意力都被他勾跑了。

蓝莹莹的光亮起来,他们仿若潜进海底,成了两尾交缠的鱼。

水波荡漾,光影陷落,海水漫溢,从海面浸透沙地。

“凌霜,电视里在放什么?”他掌心揉捏着她柔软的小腿肚,力道不小。

“不……不知道……”她根本没法一心二用。

“我看不见,你说给我听。”

落在脖颈里的吻又重又热。

“周浔安,你……你别太过分。”她低声抗议,像只小猫。

“过分吗?”他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周浔安,你咬我干嘛……”

“那你咬回来啊,我的……霜霜宝宝。”

“你明知道我现在……”

“知道什么?”他又咬一口,唇舌并用。

“你别这么凶,痛呢。”

“每回都喊痛……”

“轻点,别咬,周浔安……”她开始讨饶。

“换个称呼。”他大发慈悲地指出明路。

凌霜软着声喊:“哥哥……”

“再亲一点,我记得,教过你。”

凌霜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是她好羞耻,说不出。

“不会吗?”他压在她肩窝,又是重重一记啃咬。

魂都要被他咬出来了。

凌霜怀疑他今晚是老虎变的,要吃人。

不说不行,他实在是磨人,一直不放过她。

一集综艺节目结束,他还搂着她。

他在她耳畔循循善诱:“宝宝,你收了我的戒指,喊我什么?”

她喊不出口,可是她快撑不住了,只好回过头,蚊子似的喊了声:“老公。”

凌霜第一次体会到助燃剂的感觉,烈火浇油,“砰”地一下,一切都在轰燃。

好久,她才缓过劲儿来。

汗水顺着他下颌滴落在她肩膀上,他将她扭过来吻她。

凌霜靠在他心口,任由他做剩下的整理工作。

梦境很虚浮,可是她刚刚感觉到了纯粹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