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卖(1 / 2)
长安东城。
卢国公府外。
程处默探头探脑的从门缝里往自己家院子里看着,确定自己的老爹没在院子里。这才小心翼翼的侧身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被一张蒲扇大的手,像抓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顿暴打。
程处默也不敢反抗,能在自己家里打自己,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谁。
除了自己那粗暴的老爹,哪里还会有别人。
从以往挨揍的经验来看,越是挣扎打的就越狠。平日里张牙舞爪跟螃蟹一样的程小魔,此时像个鹌鹑一样,动也不敢动。
“行啊,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当老子死了啊,都敢私自到账房拿钱了?这家你当呗。从账房拿的钱干嘛去了?”
家里都穷成啥样了,这个败家子也不知道收敛点。这次直接拿了三十贯,这还了得,日子不打算过了啊。
“爹,你听我说,我拿去做生意了”
程处默委屈的刚说完,迎接他的又是一阵暴打。
“就你还做生意,你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大字不识几个就敢去做生意?!生意是你能做的吗?老子拼着命攒的这点家当迟早要败在你手里。”
程咬金气坏了。
就当程咬金打的正嗨时,一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过来问道。
“爹,大哥,你们干嘛呢?”
“没,没啥,我和你哥练功呢。”
听到老头子这话,程处默委屈的都不敢吱声。
“这都半夜了,别练了,跟杀猪似的,听着瘆得慌。”
“行,听你的闺女”
程咬金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特别宠这个小女儿。
别说,程处默这货的妹妹长的是真不赖。要是让张小瑜看到,肯定会以为老程是不是被绿了。一大家子都五大三粗的,整个女儿跟江南小姑娘一样。娇小玲珑,可爱喜人,怎么看都不是亲生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做的什么生意?被谁骗了?”
等女儿走远了,程咬金沉声问着。
“和朋友一起酿了点酒卖。”
程处默刚说完,程咬金又要动手。
“就你还酿酒卖,天天就知道偷老子的酒喝。”
“别打,别打,再打就要打死了。妹妹又要来了。”
程处默赶紧求饶。
“不是我自己做的,是和老秦,老房,还有宝林他们一起做的。”
“你们这几个小子,天天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一个不如一个。就你们能做什么生意,这钱啊,算是打水漂了。还酿酒,除了世家的人,你看这大唐还有谁能酿出好酒的。”
程咬金那是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
“不止我们几个,还有老张。”
“老张,哪个老张,张亮家的那小子?不是出门做官了吗?回来了?”
听到程处默说老张,程咬金更懵逼了。
“不是,我们新认识的朋友,张小瑜。这酒就是他弄出来的,我们出本钱,他出场地和技术。酒已经酿出来了,真是好酒,保准你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程处默小声说着。
“还我没喝过好酒,你就吹吧。老子啥酒没喝过,酒呢,拿来老子尝尝。”
听到这话,程处默就从马车上搬了一坛酒过来。程咬金也不含糊,打开封口就往嘴里灌。程处默连说慢点,这酒烈,都没来得及。
“咳咳,哎呦,这酒也太烈了。你小子怎么不早提醒我一下,想呛死老子吗。”
程处默委屈的啊,来的及吗。
“这酒好啊,看着跟水一样。看着清,闻着香,喝着够味,真是你们酿出来的?”
程咬金不信的问着。
“是张小瑜酿出来的,成本就三十文一斤。我们准备卖一贯钱一斤呢,他怕守不住这财富,就拉我们入伙了。”
程处默委屈啊。
“这小子倒是聪明人,你告诉他,放心大胆的干。不要怕钱多咬手,老子的刀还没生锈呢。这酒对我胃口,以后每天都给我整两坛,明天我要请客吃饭。车上的酒都给我搬到库房去,我明天要用。”
程咬金说完潇洒的转身回房了。
悲催的程处默酒被没收了,还白白的挨了一顿打,这找谁说理去。
尉迟宝林比程处默还惨,程处默还有个妹妹来挡下。这小子可没有妹妹,被揍的那叫一个惨。
秦怀道好多了,人家老爹是儒将,是讲道理的。
房遗爱到家看到老爹在书房看书,他也就这点爱好了。
“爹,求你点事”
房遗爱站书房门口小心的说着。
“又闯什么祸了?”
房玄龄担心的问道。
“没闯祸,我和朋友们做了点生意。这两天就准备开张了,这批文的事?你老帮着办下。”
房遗爱接着又把详细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那朋友看的倒是透彻,是个人才。这事我办了,批文明天给你。酒呢,没带点给老头子我尝尝。”
房玄龄疑惑的问着。
“带了,就在外面,我这就去拿。”
“好酒啊,清澈明朗,是君子喝的酒,明天把家里的亲戚朋友都请来,让他们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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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高兴的说着。
“老张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要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请来。”
“倒是做生意的料,有机会我见见。”
第二天程咬金到处请人,秦叔宝到处请人到。尉迟恭也到处请人,最后三个老货一合计,一起请了,都在天下楼,省的麻烦。
房玄龄也在自己家里请客,也摆了好几桌,请的都是自己的至亲好友,他位高权重,可不能太张扬。
“我说房大朗,你小子天天和程家,尉迟家的几个小子瞎糊混。怎么还学会吹牛了呢?就你们那几个小子能酿出这么好的酒?老夫怎么就不信呢。”
房遗爱本家的一个大爷摇头晃脑慢吞吞的说着。
“千真万确,真是我们整出来的,不信你问我爹。”
房遗爱无比真诚的说着。
虽然房遗爱说的很真诚,可是鉴于他以往的名声,谁信啊。
“房相,程老魔他们也在请客,你没去啊?”
太学祭酒孔颖达问着忙里忙外的房玄龄。
“孔祭酒不是也没去吗”
房玄龄笑着说。
“不敢去啊,程老魔在,老黑也在。有这两个老货在,一个都够受的了,还两个都在。还敢去吗,不要命啦。没酒品,还能喝。真刀真枪的也喝不过他们,今天去的肯定都要被抬着出来。”
“是这个理,典型的没酒品。张口闭口的老子,喝了酒就骂娘。大嗓门,唾沫星子满天飞,我可不敢和他们喝酒。”
“来老房,我们喝。”
房玄龄和孔颖达两个人用小酒杯慢慢的喝着,瞧瞧,瞧瞧,都瞧瞧,这才是文人君子喝酒。
“令朗这酒酿的好啊,清澈明朗,君子之道,好啊”
孔颖达称赞着。
“一帮孩子瞎弄的,难登大雅之堂”
房玄龄满脸得意的说着。
“别的我不管啊。这酒每月可要送我点,这酒对我胃口。”
“孔大人想喝了,通知一声,我让那小子送去。”
房玄龄得意的说着。
自己这儿子一向不靠谱,平日里没少被人指点议论。这次终于干了件正当事,想想就高兴,就起身一桌一桌的去敬酒。
此时长安城最好的酒店,天下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整个大厅足足摆了几十桌。
“来来来,都来尝尝我家那不成器的大小子整出的酒。味道还是不错的,保准你们都没喝过。现在还没对外出售,就算有钱也没地买去。”
程咬金得瑟的在众人面前装逼。
尉迟恭和秦叔宝也在旁边坐着。他们家的小子也参与了。秦叔宝不爱出风头,任由程咬金装逼。
尉迟老黑也是装逼老手,知道装逼的时候最怕被打脸。也没说什么,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老兄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程咬金看这两个老兄弟没吱声,就更加装了。
“来来,都喝啊。都是你们没喝过的好酒,今天刚酿出来,也没多少。本来老程我想着,让我家那小子先卖,等回本了咱再喝。自己家的,也不急这几天。可那小子硬是不同意,必须让我先喝,不喝还不行。可把我气的。现在啊,也只有我这有这酒,你们就是有钱也没地买去,要过两天才开始卖了。到时大家都去捧场啊。对了,叔宝和老黑家的大小子也参与了,不信你们问问,俺老程可有说谎。”
程咬金也是装逼界的老手,规矩肯定懂的。有逼大家装吗,不能吃独食,得互相给面子。
尉迟老黑等这个机会,等的花儿都要谢了,总算是等到了。
“老魔这次可是没说谎,我家那小子也没拿多少回来。毕竟刚酿出来,出产也不多。味道是真不赖,自己家小子酿出来的,喝着就是香。哈哈,不说了,来,大家喝”
尉迟恭可劲的得瑟。
秦叔宝看他们两个在装逼,直皱眉头,这特么的也太能得瑟了。他可不敢这么得瑟。他和李靖一样,名气太大,有勇有谋的,天天小心翼翼的,不然容易被猜忌。
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俩货不会,要说他们俩个会造反,别说皇上不相信,就连举报者都不相信啊。两个大老粗,大字不识几个。天天就知道吹牛装逼,这也能造反?那造反的门槛未免也太低了。
看着他们两个在装逼,其他人也都一个劲的恭维:
“令郎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
“虎父无犬子,老子英雄了得,儿子指定不能差。”
“就是就是,将来肯定比你们两个更上一层楼。”
真是什么恶心说什么啊,这特么的还怎么吃饭,秦叔宝恶心的想着。
听众人这么说,这两个老家伙更是得意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自己最清楚,一向不靠谱。这突然办了件漂亮事来,能不得意吗,眼睛都笑没了。
看着众人第一口酒被呛的,就更得意了。
“这酒烈着呢,不能这么猛喝,这不丢人,我喝第一口也被呛的不行”
程咬金得瑟的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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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香,够味,这才是男人喝的酒。等上市了,我一定去买几坛。”
“那是肯定的啊,就算贵,不舍得喝,拿回家闻味也行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听我家那小子说啊。这酒还可以收藏,放个三五年,味口更好。存的时间越久就越香。”
尉迟恭继续得瑟着。
“还有这一说啊,那我可要多买点,多存点。”
“没错,我也准备多买点存着。等孙子成亲再拿出来喝。”
一直喝到太阳偏西,众人才散去。都是被随从抬出去的。有这两老货在。还有不醉的?但凡有一个没醉。这两个老家伙面上也没光啊。
第二天,张小瑜他们卖酒的门面也收拾好了,打扫一下,简单的装修一遍。房遗爱也把批文拿来了,朝中有人办事就是方便快速。一切收拾妥当,雕刻着 “醉仙坊” 三字的牌匾就挂上去了。
晚上,程处默他们又在天下楼摆了几桌,亲朋好友都请了。就连长孙冲他们也请了,他们那帮人都富的很。既然想赚他们的钱,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最近有点走的远了。今天难的有机会聚聚,谢谢大家的赏脸。今天大家吃好喝好,都别客气啊。我们兄弟几个酿了点酒水,先让大家尝尝。这两天就上市出售了,觉得好的都来捧捧场啊。先敬各位一杯。”
秦怀道说着开场白,端起一碗酒干了。
众人也都干了,秦怀道是出了名的仗义。平辈兄弟中都给面子,连长孙冲他们都给面子。看着不顺眼是一回事,面子还是要给的,主要秦怀道名声太响。
“来,大家别客气,这酒你们绝对没喝过。今天敞开了喝,喝好为止。”
程处默也起来装逼。
长孙冲他们看这帮人在装逼,很是不爽。特么的一帮大老粗也能酿酒,这找谁说理去。
“王兄,你觉得这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