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极为简洁，张凡问的快，厉海回答的也是干脆。可最后一个问题，厉海却是迟疑了。

厉海心知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他就算是说出背后之人，今天张凡也不会放他活着离开这里。其实厉海还是有一些误解，他将张凡当做了崔玲找来的人，张凡的确是崔玲找来的，但是张凡只答应崔玲，找出崔三乙的死因，这肯定也包括幕后黑手的身份。但并不表明，张凡一定会为崔三乙报仇。

张凡见到厉海迟疑，立即就明白了对方的顾忌：“我只负责找出幕后真凶，至于其他的事，我并不一定要做，包括杀人，但我也会杀人！”

既要让别人感觉到恐惧，但也要给人留一点希望。就像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中，只要有那么一道亮光，那么房间中的求生之人肯定会往有亮光的位置走去。即便是有所怀疑，但也一样会这么做，这就是人的本能。

厉海眼神闪烁，他不信张凡说的话，张凡的实力要灭杀他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可若是真的出卖了背后的大佬，那么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人，还会牵连到他的朋友和家人。

“对不起，我不能说。”厉海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拒绝了张凡。

“我就喜欢干脆的人，那么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张凡冷笑说。

“没有了，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厉海视死如归般地说。

厉海的举动，反而让张凡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张凡是想要制服厉海，逼问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交给崔玲的，可厉海不肯开口。厉海这种角色，手上的人命并不算少，杀了也就杀了。只是杀了厉海，线索也就全部断了，那面包车上面的八个人，张凡可不指望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张凡心中盘算了一圈，眯着眼对厉海说道：“我不是屠夫，你既然不肯说你背后之人，那么我们就聊点别的。如果你让我满意了，我也可以考虑不杀你。”

“你说吧。”厉海冷声说，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不说出背后之人，其他的讯息告诉张凡也是无妨。

“你对刘家的鬼仙，了解多少？不要说你不知道。”张凡问道。

“刘家有没有鬼仙我不确认，但刘家祖宅埋着的那些法器，普通人根本就不敢碰。”厉海想了下说。

“那你们还用刘家祖宅来制作赝品。”张凡追问。

厉海一愣：“这你都知道，看来调查已经很久了，只要不靠近那些法器，只是沾染一点气息，并不会产生什么危险。”

“我还知道一个多月前，有人挖出过那些法器，可能并没有取走。”张凡不紧不慢地说着，观察着厉海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厉海心中又是一惊。

张凡看到厉海的反应，马上明白了厉海是知道这件事的。

果然，厉海接着说：“是杨健挖的，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死。这件事也是这几天杨健告诉我们的，他说账本埋在了刘家的祖宅。我们不信，他就取出了一捧泥土来，那泥土上的确有一股让我感到害怕的气息。”

“所以你就将这件事报告给你背后之人，这就是这么久没有杀杨健的原因？”张凡忽然想到了什么。

厉海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拖延时间，他要过来，至少也是几天以后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杀了我，或者是放过我，刘家的什么鬼仙，我也清楚，你既然去过刘家祖宅也应该明白，那种东西不是我能够碰的。”

厉海说的有理，人骨袈裟连断手老鬼都非常忌惮，不用说实力只有第二境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