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起(1 / 2)
“文胆,到底是什么呢?”周清靠着大桑树坐着,思忖着。
夏日的炎热,不敢冒犯大桑树阴凉的树荫。周清其实有所怀疑,以前鬼宅的异常,兴许跟这株极为阴凉的大桑树有关。
只是他住进来,日子眼见一天比一天好,纵使以前的诡异和大桑树有关,那也没对周清造成什么妨碍。
何况他天天拿大桑树当靶子,没见大桑树有啥反应。
背靠桑树,感受来自粗壮树干的丝丝凉意,周清愈发冷静。
文胆出现的关键,自然是在于他书写的《诫子书》。
一篇书法,有这样大的魔力吗?
周清将皮纸横在膝盖前,墨迹干得很快,不知是天气原因,或是有其他特异之处。
书写《诫子书》时,周清情感充沛,通篇一个“静”字,如实记录着他穿越以来,遇见种种事情,最终靠着一个“静”字,方才有今日的安定。
静以修身……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
文章能流传千古,在于共鸣,在于真实情感的流露,在于诠释了自身遭遇,以及生生不息的奋斗……
文胆的出现,应该与他书写《诫子书》时,阐发了自身“静以修身、宁静致远”的处世之法。
他仔细端详手中皮纸上的文字,书法的造诣其实一般,称不上登堂入室,但是他看着,着实有不一样的感觉。
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心神自然安定下来。
似乎这篇文字,自有一股使人心里宁静的意境流转。
文胆的意思有多种,周清记得大学导师曾对他提过一种说法,文胆即是指文章的灵魂和气质,不止应用在文学写作中,其他艺术相关的领域,都可以用到文胆的概念。
“灵魂?气质?”
读书养神,练武养身。
“养生主一直以来都只是显示我练武养身的进度,如今出现文胆,自然是涉及到了读书养神的方面。”
周清大致做出了判断。
文胆虽然出现后,帮助周清提升了虎戏,可前提是虎戏在熟练阶段已经圆满,距离精通本就是一步之遥,文胆对虎戏的提升,更像是点睛之笔,点出虎戏的神韵,使其突破瓶颈。
“或许这才是文胆关键作用所在。”
修炼虎戏的凶意,化为胆气,自也少不了文胆的作用。
练武之人,须得有胆,才能勇猛精进。
一味的畏畏缩缩,则终无成就。
但如果一味的凶狠,容易招惹是非,故而道德经有言“强梁者不得其死”。
过刚易折。
是以练武之人中的武术家,多以不惹事不怕事为处世安身的理念。
毕竟武功再高,亦是血肉之躯,能挨得多少刀枪剑戟?
人之肉身是有极限的。
不过?
周清想到养生主。
有养生主的他,当真存在肉身的极限吗?
以他现在的情况,至少远远不到考虑肉身极限的时候。
他也希望肉身的提升是没有极限的。
总之,想通这些事后,周清极为畅快。今天很好,明天会更好,日子会一天好过一天。
这样充满希望的生活,哪怕没有电,没有网络,也是很快乐的。
人生的本质不就是追逐快乐吗?
到现在,他还不饿。
只是也没有兴致再写一篇书法。皮纸不便宜,没感觉时,他不打算浪费。他很清楚,像眼下这篇书法,他即使重新写一篇一模一样的诫子书,都大概率没有眼前皮纸上的文字那样有深刻的意境在。
古今名帖,即使那些书法大家再重新写一次,也不能还原出来。
如《快雪时晴帖》、《丧乱贴》、《祭侄文稿》等……
周清摸了摸扁平,却远比刚穿越过来结实的小腹,还不饿,那就懒得再弄吃的了。进食也会对身体进行消耗。
他突然想许一个愿望。
明天昴日再抓一条青碧蛇回来,好不好?
至于今天,周清打算好好睡一觉。
充足的睡眠,亦是养身必不可少的环节。
……
……
第二天周清醒来。
现在白天很长,而此时天色微白,夜幕未完全消失。
昴日在庭院里,没有如周清想的那样,抓来一条蛇,不过它鸡喙倒是叼着一条挺大的蚯蚓。庭院里没有泥土被翻开的痕迹,大概率是夜里在附近自己找的食物。
看来那样的蛇,终归是昴日偶然抓来的。
依旧不太饿。
他现在每日消耗不少,现在居然还不饿。周清心里猜测,蛇肉和蛇胆里应该还有神秘的物质,极大地补充了他身体所需的营养和能量。
那到底是什么呢?
灵气?
周清目前是没条件得出确凿的结论。
暂时研究不出来的事情,可以靠后放着。
周清来到木人桩前,裹铁皮的部位,都接近人体要害的位置。其本身可以训练拳脚、手法、身法,若是追溯源头,那得从戚继光说起。
确切说,木人桩是为上阵杀敌而生。
它虽然有不少优点,但因为本质是不会移动的死物,对实战的帮助是有限度的。
只是以周清目前的处境,木人桩确实能发挥出一些作用来。
有比没有强。
周清照常先打一遍五禽戏热身。
以虎戏为起手式。
虎戏到了“精通”阶段,果然有质的变化。
周清感觉现在做虎戏八式很轻松,即使有些生涩的地方,也比以往容易许多,身体灵活性上了一个台阶。
恍惚中,他完全将自己代入老虎的视角。
没有模拟,他就是一头老虎。
山中的虎王。
修成人形的山君。
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异自然的兽性被激发,但没有动物的暴虐,反而兽性加持了胆气,可以说是虎胆。
此刻,在周清的视角里。
庭院变成他的领地,大桑树是他的华盖,昴日是他手下的先锋官。
王霸之气油然滋生。
在他的领地里的事物都是他的,他不许,旁人不能抢。
虎戏八式很快打完,那种感觉却让周清沉浸,脱离出来,还有点怅然若失。
“这便是虎戏的‘精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