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就是问了些关于春闱的事。”
叶南容也奇怪,他本以为六叔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有话告诫他,却只是留他坐了一会儿,问了考场内的事,之后见天色已深,就让他回来了。
叶南容收回思绪,对凝烟道:“你早些睡吧,我去洗漱。”
凝烟点头,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却忘了撤下。
柔软的肌肤贴在脖侧,连带着温度也柔腻非常,叶南容忽觉那片被贴住的皮肤变得刺痒发麻,抿唇看向近在咫尺的妻子,她娇怯羞楚的垂着眉眼,是在等他的回应。
脑中闪过表妹朦胧凄清的泪眼,贴在脖子上的热意变得焦灼,他神色也淡了下来,想拉开凝烟的手,却想到,他们是夫妻,这也是他的责任。
他手握在凝烟的手臂上,五指略微收紧,缓缓开口,“我很快回来。”
手臂被轻轻放下,叶南容走进了里间的净室,凝烟如梦初醒,自己竟然一直搂着他不放!
她只是没反应过来,可夫君这话,必是以为她是……是那样的意思。
凝烟脸颊一下烧热,心口更是像撒了一把石头进湖里,不住地泛起涟漪,不能平静,这也太羞耻了!
净室的水声响起又停下,随着脚步声缓缓走近,凝烟呼吸也便的缓慢沉重了起来,高大的身影落在身前,她废力地轻咽了咽嗓子,“夫君。”
百转千回的嗓音颤颤落下,叶南容看到她用齿尖咬住了自己的一点唇瓣,瓷白的牙,将嫣红的唇肉被扯咬的泛白,纯柔的眼眸里晃出的却是天成的媚态,流转勾人。
他分明最是不喜故作娇态的女子,他欣赏的是有才情,清傲坚韧的女子,是心神上的契合,譬如表妹。
然而他攫着凝烟的目光却控制不住的变深。
之前明明还需要找寻说服自己的理由,此刻抬指挑落她衣衫的动作,却自然的不需要驱使。
这样的不受控制,让叶南容莫名烦躁,耳畔是妻子如泣如诉唤他夫君的声音。
是的,她是他的妻子。
他告诉自己,这也是她想要的,他只是在给她她想要的而已。
“唔……”凝烟忽的吃痛,紧蹙眉心低呜。
叶南容沉如浓墨的黑眸里滑进清明,他的手不知何时抓握紧了一侧莹润的丰腴,而妻子颤抖着唇。
叶南容连忙松开手,全然想不到他竟会在自己最是不屑的躯壳皮肉的欢.愉下,这般失控。
叶南容眼里快速恢复清明,稳声问:“可是疼了?”
凝烟垂低着螓首摇头,眼中满是羞耻,并非夫君的缘故,而是因为先前撞在小叔手臂上……所以一直疼着,才会一碰都碰不得。
一想起来这事,她就如同要被羞耻感吞没。
叶南容起伏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你也累了,还是早些睡吧。”
凝烟自然不肯让他走,他们好不容易亲近了关系,夫君主动要她,她怎么能扫兴。
想到楚若秋早前说的,撒娇……她顾不得什么,咬咬唇,提起腰将身子扑进叶南容怀里,轻声细语的说:“别。”
攀绕在脖颈上的手臂犹如藤蔓,带着迷惑的气息,一寸寸缠住叶南容,也缠乱了他的心绪,缠乱了他看似笃定的自以为是。
凉月高悬在夜空中,丝毫不偏心的洒下光辉,即照着一室的旖旎,同样也照着冷冷清清的汲雪居。
叶忱站在屋后的池塘边,用铜签插了什么往池子里丢,东西被投到池中的瞬间,就被从水里一月而跃出的可怖之物咬住。
是叶忱养的双须骨舌鱼,体型粗长是其他鱼的十数倍,周身鳞片似甲胄,在月光下泛着森森的寒光,而被它咬进嘴里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寻常鱼食,是一块生肉!
叶忱将盘中的肉一块块丢进池中,全数被这条双须骨舌鱼吃了个干净,它在水里打圈回游,直到见没有食物再抛下来,才沉入水底,水面渐渐恢复平静,只剩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叶忱将铜签搁到盘中,继而把手举到眼前,目光漠然睇着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这是又开始了。
这阴魂不散的痛楚是越发频繁了,究竟是谁,又究竟与他有着怎样的纠葛?
杨秉屹从前院走进来,在离叶忱几步远的地方禀报:“大人,赵品文被三公子打得不轻,不过这事是赵品文冒犯在先,楚姑娘也受了些伤,赵家恐怕也没脸来讨说法。”
叶忱漫不经心的听着,直到听到杨秉屹说楚若秋受伤,他才动了动目光。
上次请大夫,这次受伤……若说是巧合,倒也两回了。
叶忱全程没什么表情,甚至懒得去知道究竟是什么因果报应。
若真是她,既然已经亏欠了一回,他也不怕亏欠第二回。
回忆着无数次被折磨和纠缠的过往,他神色越来越冰冷,一直到思绪来到船上,沈凝烟跌进他怀里,那刻所升起的痛意,竟好似被她棉花一样的柔软身躯消磨掉不少。
叶忱静静看着手上的佛珠,圆润的珠子在月光下像是渡了层银白,光晕柔化在他的袖摆上,消失的柔软触感在无形中爬上他的手臂,连带着一股不存在的甜香气味,又一次蹿入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