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辛这么贵重?……”
"哎——你可别推脱,你我今日?有缘一会,我心中珍重才要以金玉俗物相赠,你若是?推辞,想?必就?是?看不起我的?身份,也不"
藤颇塔吉眼波一转,柳眉一拧,佯装嗔怒,果然把辛渺哄得连忙摆手,头也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珠坠乱甩:“我没有我不是!”
那个分量颇重?的?黑漆盒子?塞到她怀里,笑得志得意满:“你就?好好收下吧!我实在是?见不得一个好好的美人顶着一头草窝。”
辛渺又?脸红了,捧着匣子?不知所措:“也不至于是?草窝吧……”
"那是?不至于,在别人脑袋上是?草窝,在你脑袋上也是?个金窝银窝啦!"藤颇塔吉顿时大笑起来,这下子?连她的?徒弟们都噗嗤噗嗤的?偷偷捂嘴笑出了声。
这时,帐外袅袅婷婷的?走进来一个人,原来是?柳玉曼,她笑眯眯的?抬手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怪道前面大家都纳闷姑娘怎么还?不回来呢,原来是?被我妹妹给留住了。”
辛渺才如梦初醒的?说:“我都忘了,柳老板和他们谈完了?”
柳玉曼先走上前来:“可不是?么。”
她忽然上下打量了辛渺两眼,啧啧称奇道:“哎哟!我妹妹这手艺,能比得上外头梳头娘子?了,姑娘只是?略一打扮,就?把我们坊里姐妹都比下去了,这还?得了,瞧瞧这样貌身段儿,竟连坊中头牌都及不上呢!”
她笑语嫣然,说出的?话却带刺儿,藤颇塔吉当即脸色一变,看了柳玉曼一眼。
她也不知道柳玉曼怎么会这么跟人说话,没有一个良家女子?会接受这种?羞辱,明捧暗贬的?和风尘女人做对比,已经是?极大的?冒犯,哪怕江湖儿女再不拘小节,但也是?个女人,心里对她们这种?身份,恐怕也只有敬而远之?的?。
但藤颇塔吉也看出辛渺是?武林中人,见识得多,自然不会计较,因此相处了一会儿,更觉得对方不拘于礼教,只是?真?诚相交,不暗含轻贱之?心,殊为难得。
柳玉曼不是?什么笨嘴拙舌的?人,她只能是?故意要激怒辛渺,才说这种?话。
藤颇塔吉又?急又?气,
直道真?心难得,辛渺恐怕要拂袖而去了。
没想?到,辛渺好像并没有听出来,但脸上没什么笑容,似乎也不太喜欢柳玉曼,但言语依然平淡温和:“……过奖了,柳老板恭维,我的?朋友们在等我吧,耽搁太久了,我先回去了。”
柳玉曼脸上一梗,好像也是?没见过这种?直肠子?的?人,九转心思一下子?被照面儿拍了回来,直接愣住了。
什么过奖!什么恭维!
藤颇塔吉险些笑出声,但辛渺已经看向了她,于是?连忙正色:“唉,你回吧,咱们……”
她忽然一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能不能问。
辛渺偷偷的?将匣子?放到膝下地毯上,同时,她一下子?抬起头来:“以后我要是?下山就?还?来找你,你要是?要找我,我就?住在娥镜山山顶上,路有点远,但你要是?愿意,可以来做客。”
藤颇塔吉心头一烫,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也微笑起来:“怎么不愿意,等着,我过几?天就?来!”
她眼睛往下一看,将辛渺抓了个现行:“诶!我说送你了就?送你了!你可要好好拿走。”
又?把匣子?一下子?塞到辛渺手上,蛮不讲理?似的?对她挑挑眉:“头上的?也带好,都是?我送你的?!”
辛渺简直语塞,只好站起来:“那我走了。”
藤颇塔吉盘腿坐在毯子?上,对她展颜一笑,蜜一样的?双眸注视着她:“走吧,我可不送了。”
柳玉曼这时忽然转了脸色对辛渺挤出一个笑容:“姑娘先走,我和我妹妹说句话。”
她也紧紧盯着辛渺,好像生怕她不走一样,辛渺回了藤颇塔吉一个笑容,也就?转身出去了。
直到走出帐子?,身后也没有声音,柳玉曼应该是?在等她走出去。
掀开帐子?出来,辛渺也懒得偷听,沿着原路往回走。
不过想?想?,刚才柳玉曼那话里有话,实在叫人迷惑。辛渺又?不傻,光听那话音都知道不是?好话,但她也的?确没听懂柳玉曼意有所指指到了哪儿去。
这也不能怪她,辛渺只会觉得这些风尘女子?可怜,而不认为她们下贱,更不觉得被柳玉曼拿来比较是?一种?羞辱,柳玉曼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一拳头打到棉花上。
快走到大厅,她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发带遗落在了藤颇塔吉的?帐子?里,赶快回身去拿。
折过一条小径,面前掩着花草和葡萄架子?,她先看见枝叶影影憧憧间两个身影从帐子?里走出来。
“……我早让你把剩下的?都扔了!你怎么还?留着,还?在那个女人面前拿出来,你知道她是?和谁来的??和展昭一道儿来的?!”柳玉曼的?声音中充满一种?焦躁,声音几?乎有点尖利。
藤颇塔吉则带着一种?烦闷和不耐说:“管他什么展昭不展昭,我不认识!辛渺姑娘人十分有趣,现在是?我的?朋友,姐姐不管怎么样,也不该那样说话,是?故意要挑事了?早知今日?,你就?不该对那男人予求予取,这会儿也没这些波折了,呵。”
她冷笑连连,将手交叉抱在胸前,被她一讥讽,柳玉曼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提他干什么,我不想?跟你提他,哼,妹妹也不是?个屁事不懂的?雏儿了,怎么?还?真?以为那种?天之?骄女能看得上咱们?你把她当朋友,她可未必,怎么会和你真?心交往。不过我看,这种?跟着一堆男人跑到舞坊来的?女人,也没什么名节贞操可言,装什么高贵?哼,和咱们也就?是?半斤八两,说不定比咱们还?脏,什么女侠,我呸——”
藤颇塔吉忽然大笑起来:“那不是?正合我意?男人到妓院嫖女人,女人就?不行?还?不知道是?谁嫖了谁呢!老娘就?爱睡男人,姐姐也不是?不知道,若辛渺姑娘和我志同道合,我更高兴!更要高看她一眼!她要是?满嘴名节贞操,我还?看不上她呢!”
这话真?的?有点冲击,辛渺顿时睁大了眼睛。
柳玉曼气急:“你就?气我吧!我知道你看不上鳌山,又?怨我太听他的?话……”她哽咽了一下,声音变得哀切起来:“塔吉,我心里拿你当亲妹妹,咱们在这喜春坊相依为命十几?年,我不信你会眼睁睁送我去死!”
“谁要送你去死!是?谁让你干这种?掉脑袋的?事!?你心里不知道?!你怎么糊涂了呢?!”藤颇塔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柳玉曼接着哀求她:“好妹妹,我知道,可是?……你放心,我都明白,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他干这种?粗活,他下次要是?还?让我掺和这些事,我就?……和他断了。”
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柳老板,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痴顽的?一面,简直就?像是?某些悲剧故事的?序章,听得辛渺心里很复杂。
看来,他们要查的?事,果然和柳玉曼有关系,只是?辛渺并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鳌山是?谁,不过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柳玉曼的?男人,估计就?是?幕后主使了。
只听见藤颇塔吉长叹了一口气,听上去不再像是?之?前跳舞时那样精神高昂,有些无精打采:“行了,也不必说这些,我把这个扔了就?是?。”
只听咕咚一声,她甩出去一样物件儿,落到远处的?一个大水缸里。
“好,我先去了。”柳玉曼揩掉眼泪,提起裙子?,匆匆忙忙从另一条路走了,她估计是?要去用妆粉掩饰一下自己的?脸。
藤颇塔吉看她走了,又?是?一声长叹,也走了。
辛渺快步走到那个大水缸旁边,缸中水面尚未平息,荡漾着圈圈涟漪,几?尾金鱼儿被突然砸进缸里的?瓷瓶吓了一跳,正在水中乱窜。
水缸底,那个白瓷瓶正躺在青苔中,瓶口敞开,里面的?药粉从中泄露出来,在水中染出丝丝缕缕红雾。
辛渺立刻挽起袖子?,将瓷瓶捞起来,赶快把水倒出,里面的?红色粉末大半沁了水,但瓶口小,底部还?是?干的?。
她认识这个瓶子?,就?是?刚刚藤颇塔吉在酒里撒的?红色调味粉。
难道是?柳玉曼在酒里撒了下毒,让那几?个少侠在场上暂时的?武功全失手足发软?
可是?如果是?这样,藤颇塔吉怎么会往自己的?酒里下?
短暂的?疑虑一闪而过,辛渺暂时放下好奇,将瓶子?揣好了,到帐子?里将自己落在地毯上的?发带拿起。
这也是?她亲手做的?,掉了怪可惜。
辛渺拿完东西,就?赶快往大厅赶去。
柳玉曼还?没回来,但云媚在桌子?边伺候,几?个人都还?坐在那张桌子?边等着她。
辛渺本来一肚子?话要说,但看见云媚,就?咽了回去。
云媚正站在顾惜朝身边,忽然抬眼看见了辛渺,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一发愣,大家也都转过头来,也都被她突然之?间换的?新?造型惊住了。
除了花满楼,几?双眼睛盯着她,辛渺立刻顿住了脚步:“怎、怎么了?”
顾惜朝目光闪了闪,转开时,正好看见展昭十分难得的?怔楞模样,不由得也暗笑,原来展昭也会盯着姑娘看傻眼,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