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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2)

过于激烈的情欲把两人都卷得大脑泛空,在长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能沉默地抱着彼此,亲吻或者沉静地看着对方,摸摸眉尾,摸摸鼻子,摸摸额角。灵魂像是从肉体分离,与对方亲密地裹缠。

心跳趋于平静,灵魂却仍汹涌地和对方卷在一处。

何乐知这一晚上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一个含蓄的人让自己前所未有地浪荡,为了给他的爱人最疯的、最极致的、最好的。

性本就是爱的加码,何乐知已经在韩方驰身上加到顶了。

韩方驰一只手放在何乐知脖子下面,托着,垫着。不舍得放开,只不断地看着这张脸。

何乐知吻吻他的嘴,轻声问:“ 咱俩洗澡去?”

“嗯。”韩方驰用鼻尖又顶顶他。

何乐知小幅度地晃头,和他顶鼻子玩儿。

洗完澡换个床单,何乐知把他们的手机都充上电,关了所有灯,回来抱着韩方驰睡觉。

本来洗完澡他穿了条短裤,给韩方驰也找了条。

韩方驰亲亲他的耳朵,问:“可以脱了吗?”

不带其他意味的亲吻,只落在耳廓以上。

何乐知问:“全部吗?”

韩方驰“嗯”了声。

他们像人初来到世上那样赤裸地抱着,心、灵魂、身体,全都极致地贴近彼此。

从此他们无限亲密,在恋人的眼里,像婴儿一样透明。

“晚安,方驰。”何乐知在他眼皮上轻轻点了点,说,“睡吧。”

韩方驰亲吻他的手,说:“晚安。”

他把何乐知的手攥在手里,还要抱着。何乐知为了让他抱得舒服点,转了过去,让韩方驰从背后抱着,同时还能攥着手。

韩方驰把脸贴在何乐知脖子上,周围都是何乐知的味道,他闭着眼睛,灵魂舒服得悠悠荡荡。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极踏实极满足,是一种既像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也像刚闭眼的感觉。

早上五点半,床头手机突然振动起来的时候,何乐知睁开眼睛,而韩方驰的下意识动作是紧了紧胳膊。

何乐知轻轻拍他胳膊,叫他:“方驰?”

韩方驰不吭声,何乐知就笑着又喊他几声,韩方驰才终于出了个声。

“得起来了。”何乐知说。

韩方驰嘴唇贴在他脖子上,说:“不。”

“得起,一会儿飞机上睡。”何乐知笑着提醒,“不起会后悔。”

韩方驰睁开眼睛,“去哪儿?”

何乐知只笑,并不说话。

韩方驰过了几秒,坐起来,把何乐知也带了起来。

哪怕还没转成恋人之前,何乐知作为韩方驰这十几年最好的朋友,韩方驰都能随时跟他走,不问缘由,不问去哪儿。

他一句不问,何乐知怎么安排他就听着。何乐知给他找了套衣服穿,包括内裤。

“你的?”韩方驰问。

“给你买的,洗过了。”何乐知说,“我要让你睁眼就能跟我走——”

何乐知话说到这儿突然卡壳,看着韩方驰眨了眨眼睛,“完了,百密一疏。”

韩方驰问:“怎么了?”

“鞋!”何乐知说,“你上班穿的鞋不行,我忘了这个。”

挫败的表情实在好玩,韩方驰笑了下,说:“你想让我穿什么?我等会儿回去换。”

他俩鞋差一号,何乐知没办法了,点点头说:“我的计划出现疏漏了。”

韩方驰捏捏他脸捏捏下巴,说:“我快点收拾回去换,没事儿。”

“来得及。”何乐知说。

何乐知带了个双肩包,韩方驰什么都不用带,只要人跟着走就行。

去韩方驰那儿换鞋的时候,何乐知从鞋架里拿了双鞋出来,说:“穿这个。”

韩方驰没有意见,站那儿穿鞋。

他一只手上拿着何乐知的手机,另一只手拎着包,刚要把手机揣兜里,何乐知已经蹲了下去,迅速系好两边鞋带。

韩方驰低头看着他的时候,想起的是那次徒步何乐知蹲下给他戴髌骨带的动作。

说话还有白气的季节里,何乐知的橙色冲锋衣又扎眼又热烈。

何乐知一站起来,还不等说话,即被韩方驰抱着亲吻。何乐知马上环上去,更激烈地亲回去。

刚确定关系的情侣,这些有点控制不住。

亲了两分钟,再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失控了。

韩方驰自找的,他呼了口气,背倚着门,问何乐知:“时间够我缓几分钟吗?”

何乐知看了眼时间,说:“不舍得让你干缓。”

他再次蹲下去时,抬头看着韩方驰,眼里有着笑意和明晃晃的爱:“咱们最多只有三十分钟,你……注意时间。”

这半小时本来是何乐知留的让他俩在机场吃个早饭的时间,后来没了。

韩方驰没让何乐知全程蹲三十分钟,何乐知只蹲那儿五分钟,就被拉起来了。又在玄关柜上坐了不到十分钟,互换了下。

剩下时间是被韩方驰用手掐着表一起过的。

热恋期如同中毒了,看着眼前英俊的爱人,他做什么动作都心动,想把他揣兜里。

等到再出门可就从容不下来了,三十分钟后还得稍微用几分钟收拾一番,何乐知叫的车已经到了,他拉着韩方驰一路跑着出了小区,迅速坐进车里。

“师傅麻烦开快点。”何乐知说。

“快点开是行,”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麻木地说,“一接去机场的就让快点开,咱说你们非得掐着时间吗?早走半小时啥事都没了。”

情侣对视一眼,都有点忍不住笑,于是彼此转开视线。

何乐知笑着说:“师傅您说得对,下次我早走半小时,这次您先快点开,机票可贵了。”

“要迟到了想起机票贵了。”司机吐槽道。

“而且我今天买不着别的了,我今天必须飞。”何乐知又说。

“那你早干什么了!”司机更无语了。

“五十分钟之内开到给您红包。”何乐知好脾气地说。

“五十分钟……”司机看了眼导航,说,“给我三十,我四十分钟到。”

“给您五十!”何乐知痛快地说。

非工作日,没有早高峰,过情人节的还没出来,司机一路畅行到机场。何乐知多花了五十块红包,司机花了三十五分钟,把车停在航站楼。

安检完时间还够,他俩一个去买三明治,一个去买咖啡。

韩方驰早上已经看见手机短信了,知道目的地,但也一句不问。

机票是昨晚何乐知用他手机买的,软件里默认有韩方驰的身份信息。韩方驰不知道何乐知要带他去干什么,只要跟何乐知一起,就是安稳的。

买完咖啡出来,韩方驰一眼看见何乐知站在距离二十米的地方笑笑地看着他。挺拔、帅气、阳光,在一个平凡的时刻,韩方驰再一次对他的爱人升起蓬勃的爱意,以及“这个人属于我”的强烈满足感。

因此韩方驰走过去时胳膊一扬环上何乐知肩膀,毫不顾忌任何人的视线。

何乐知的包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他出差出惯了,出门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得足。

上了飞机掏出两个充气飞机枕,充了气挂在韩方驰脖子上一个,让他睡会儿。

他俩要在路上折腾大半天,昨晚又睡得少,何乐知提前跟空乘说了,发餐发水都不要叫他们。韩方驰坐在里面,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自己腿上,闭着眼睛准备睡了。

同性爱人公然牵着手,这放在以前的韩方驰身上或许不可能。可从昨晚开始,韩方驰似乎在试图把他从前的壳扔掉一部分。

何乐知又掏出两对耳塞,韩方驰塞进耳朵,重新把手牵上。

前面这一程他俩几乎没怎么醒过,四个小时飞机全睡过去了。

中转时在机场吃了点东西,之后他们俩就一直在机场闲逛,坐多了想走走。两个飞机枕没收起来,何乐知挂在胳膊上边走边转着玩。包背在韩方驰身上,兜里揣着他们俩的手机和身份证。

这个机场小孩儿有点多,他们俩没牵着手,只是离得彼此很近。

韩方驰低声问他:“会不舒服吗?”

何乐知明白他在问什么,笑着摇摇头。

第二程飞机不到两个小时,何乐知睡了半小时,睁眼时韩方驰正侧着头,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看多久了。

何乐知朝他展眉笑笑,带着股刚睡醒的软乎劲儿,像在问一个小孩儿,“看我干吗?”

韩方驰仍那样靠着,回答说:“想看。”

“不睡会儿了?”何乐知问。

韩方驰摇头。

“累吗?”何乐知又问。

“你累不累?”韩方驰说。

“我不累,我习惯了。”何乐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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