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感觉有点低沉,你俩吵架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唯一能让陶淮南低沉的事就是和迟骋闹矛盾,那也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没吵。”迟骋说。
“淮南?怎么的了跟哥说说。”季楠敲敲陶淮南面前的桌子,问他。
陶淮南没吭声,持续地慢慢吃着饭。
“跟你说话呢。”季楠“啧”了声,推推他餐盘。
陶淮南这才抿了抿唇,低声说:“我最近嗓子有点疼,不爱说话。”
“上火了啊?”季楠问他。
陶淮南“嗯”了声,点头说:“有点儿。”
多数时间陶淮南都是这样自己专注地干着什么事,只很偶尔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在家时,他会默默跨到迟骋身上,用他最喜欢的姿势抱着迟骋。
迟骋放下手里的笔,抱他一会儿。
陶淮南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像是困了。
迟骋和他说:“哥状态挺好的,别太担心。”
陶淮南轻轻地“嗯”。
陶晓东状态其实真的不错,除了最开始剃了头回来那次,之后每一次见他感觉都越来越好了。陶淮南虽然看不见,可摸摸他的脸也知道他精神不错。
现在他每次回来陶淮南都要细致地摸摸他,从头摸到脸,再顺着胳膊摸摸。
陶晓东故意用头顶蹭蹭他手心,笑嘻嘻地问:“扎不扎手?”
陶淮南就嫌弃地拿开,手在沙发上蹭蹭,说:“扎。”
陶晓东再往他身上顶,陶淮南就笑着躲开,喊汤索言:“汤哥你把他领走吧。”
汤索言会配合着应一声,过来用手拦着陶晓东的头把他推回去,顺手在他秃脑瓢上来回摸几下。
偶尔摸完也嫌弃,陶晓东原来那头嘚瑟的头发汤索言很喜欢的,陶晓东自己没吭个声就给剃秃了,这事一直在汤医生心里记着呢。
“汤哥你收拾他,”陶淮南在旁边跟着溜缝,穿着短袖短裤在旁边盘腿坐着,指指陶晓东,“他最烦人。”
俩哥最近总回来,经常就直接住下了,除非是汤哥第二天很早要去医院,他俩才会回去。
陶淮南还是有时不说话,但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很正常,每天睡前会去他们房间待一会儿。
这一家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挺精,个个心里揣着事儿,可谁都不说。
汤哥在洗澡,陶淮南躺在哥哥旁边,抱着他胳膊。陶晓东搓他睡衣上面的胶印图,闭着眼说:“你换浴液了?”
“没有啊,还是原来的。”陶淮南靠着他说。
“那我怎么没闻着味儿?”陶晓东吸吸鼻子,“没奶味儿。”
“废话么,我还没洗呢。”陶淮南低低地笑了两声,“苦哥洗完你洗,你洗完汤哥去了,还没轮上我呢。”
“我说呢,闻不着味儿呢怎么。”陶晓东也笑,反手摸摸陶淮南的脸,“一闻那味儿哥就知道是你。”
“那我总也不换,你们都喜欢,”陶淮南隔了几秒又说,“可是我现在自己都没有了,苦哥说我没有膻烘烘的味儿了,喝牛奶也没有了。”
陶晓东失笑:“那还能总也不长大了?一直当个奶团子?”
“那还好了呢。”陶淮南闭着的眼睛,睫毛小幅度地轻轻颤着,像受了惊的小翅膀。他学小时候的语气,轻笑着说,“不长大还不好哇?”
陶晓东被他那语气逗得直乐,又捏捏他脸。
“笑什么呢?”汤索言穿着睡衣回来,随意地在床边坐下,看着贴在一起的那哥俩,说,“细看你俩长得可真像。”
“我没有他好看,他像我妈。”陶晓东说。
“眼睛鼻子都像,”汤索言看着他们俩,看了会儿说,“本来长得就没小南好,头发一剃更完了。”
“看没看见汤哥多记仇?”陶晓东拍拍陶淮南肚子,和他说,“头发剃了汤哥都不愿意看我,嫌我丑。”
“那本来就是丑么,”陶淮南赶紧说,“你该。”
陶淮南没再问他为什么突然剃头,什么都不问。他每天都这样和两个哥哥待一会儿,再回去跟迟骋一块学习睡觉。
迟骋从衣柜里把他俩明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放一边,陶淮南带着满身牛奶味儿洗完澡出来了。迟骋顺手擦了下他脸上没擦干的水珠。
陶淮南抱着他,让他闻自己。
迟骋往后仰仰脖子:“一脑袋水往哪儿蹭?”
陶淮南低声道:“让你闻呢。”
迟骋于是低头在他脖子上闻闻,说:“挺香。”
带着一脑袋水陶淮南转身又走了,迟骋问他:“干什么去?”
陶淮南边走边低着头慢慢说:“我让哥闻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