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得救(2 / 2)
这样的凌虐凄惨画面,贺阑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下的手。
贺阑呼吸短促,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再看秦予,简直已经了无生气,可以说,贺阑就没见他这么虚弱过,明明警惕的总是身边所有人中第一个醒来的,这一会儿哪怕不远处就有人寻来,也没有丝毫动静,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
对!有人来了!
贺阑听到动静,瞬间惊慌失措,想要找衣服遮挡,却根本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布,甚至还有大部分随着水流飘走。
贺阑已经一脑门的冷汗了,这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他们两这样……贺阑甚至都不敢想。
就在脚步声靠近之际,贺阑瞬间抱起浑身滚烫的秦予跳入一旁的河水中,抱着人趴在岸边,结果抬眼看见两人刚刚躺着的石头上一片狼藉。
贺阑捂脸,一天一夜没停下,到底是多少次啊!赶紧往上泼水,毁灭证据。
很快,贺阑看到人影,从刚刚那些人喊他们字,不是名的时候,贺阑就觉得事有蹊跷,感觉不像是追杀的杀手会做的事情,而且杀手们最多会知道名,不可能连字都清楚,尤其是秦子川,他身在东厂几乎不用字,自然不会有几个人知道。
“什么人?”贺阑率先出声。
来的四个人听到后立马赶来,看到两人在水边,赶紧着急的想要上前救人。
“别动!”贺阑警惕道。
“公子放心,我们是越家的家丁,之前遇到两位遇险的客人,其中一人说过只要喊这两个名字寻人,然后告诉是越家在找,你们就会相信。”
提到越家自然就联想到霍风冽了,贺阑当即松了一口气,道:“好,我们衣服被水下乱石扯破了,衣衫不整,你们暂时别靠近,有没有衣服?”
“有的,这就给两位放下。”越家也考虑的十分周全,落水自然先换干净衣物。
家丁们留下衣物,就在不远处点起篝火,等两人上来取暖。
直到这一会儿,贺阑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等他意识到他和秦予正光着抱在水中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因为是藏在水边,所以是贺阑以把秦予压靠在岸边的方式一手环抱着秦予的腰身,一手抓在岸边的。
这样的姿势,那处柔软的触感,一下子就让贺阑想起某些月下疯狂的画面。
脑海就跟过电一般,下一刻,贺阑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想要挪动自己的腰,避开些。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药效还没有退,对,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兄弟,对秦子川……
贺阑赶紧咬牙,心虚的帮秦予随便擦拭身体,更是面红耳赤的进一步清理,真的摸到撕裂的伤口时,简直惨绝人寰。可能是疼了,贺阑看见怀中的人眉头紧蹙。
感觉此刻若是秦予醒来,自己多半是没命上岸了。
不过即使疼的脸色都苍白了,秦予还是没反应,身上不正常的热度证明他的情况十分糟糕。
贺阑一边心虚,一边燥热,一边还担忧,看来是内伤时被自己折腾的过分了,才会虚弱到这般任人宰割。
贺阑麻木的清理,又不由得将视线聚焦在秦予的脸上。
脑海中某些在药物作用下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他记得自己中了毒,还在秦予艰难带他上岸要给他喂解药的时候,打翻了药瓶,那时候完全无法自控就扑了上去。
那唇瓣上的伤口好像是秦予挣扎时,自己发怒咬的,那眼尾的红,似乎自己把他逼狠了,弄哭的。
对了,秦子川竟然哭了,贺阑都傻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记忆中的画面是真的,那样冷漠冷情冷心的家伙竟然会被他弄哭,哪怕是死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人,竟然会哭。
贺阑莫名的越想,心口越涨,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让他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唔。”秦予终于疼的发出一声,吓得贺阑赶紧收手,明明已经清理好了,刚刚是在干嘛?
贺阑脸色都黑了,赶紧抱秦予上岸,擦干穿衣,查探伤势,然后随着越家人回去。
到了越家,很快见到了越煦浅,互相认识了身份之后,越煦浅无奈摇头:“看来请的大夫还不够,来人,再去多请几个。”
贺阑不得不先把秦予送去房间,然后询问其他两人的情况。
“那位陪着风冽的公子倒是简单的外伤,好治,但是风冽是怎么回事,其他大夫来了说病情复杂看不了,有的干脆说没救了,我就只能派人去兰陵请当地最厉害的大夫过来,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贺阑听此就知道霍风冽是犯了旧患,一般大夫看不了。
“他应该随身带着药,吃那个就能缓解情况。”
“倒是也吃了,不过还是昏迷中。你看着也伤得不轻,去治疗一下再说吧,剩下的不用担心,风冽的朋友,我自然看顾。”越煦浅说道。
贺阑也是身心俱疲,很想休息,但是见大夫要去给秦予看病,还是跟了进去,毕竟某处的伤还是他来处理比较合适。
把脉,针灸,写药方治内伤,在贺阑说有外伤的时候,老大夫正要看伤口就被贺阑阻止了,一顿暗示形容,老大夫看着贺阑的双眼都眯了起来。
“年轻人也不知道节制一点。”老大夫一边写下治疗方式和药膏,一边警告道:“每天涂抹,三个月禁止房事!”
贺阑一惊,“三个月!”
其实贺阑的意思是这么严重吗?那地方的伤这么难好吗?
老大夫直接吹胡子瞪眼道:“混不吝的,你爱人都被你折腾成这样了,还不怜惜一点,竟然只在乎床笫之事,就算年轻火气旺,三个月都忍不住吗?!”
贺阑瞬间涨红了脸,他他他才没有这意思呢,这次是意外,他怎么可能跟秦予再……他只是担心伤口罢了。
被老大夫狠狠教训一顿,之后还是药童送来的药膏。因为默认这两人是一对了,所以留下药膏就走。
贺阑自然也不可能让别人给秦予上药,但是他觉得自己上药也不合适啊,可是现在秦予昏迷不醒,总不能不管伤口吧。
贺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现在穿上衣服,盖着被子的时候,贺阑是真的没那个胆子再扒开看着弄呢,只能沾点药膏,偷摸着伸进被子衣服下,点点摸索前进。为了手势方便,不得不跟秦予面对面趴着。
贺阑一边心中默念大悲咒,一边轻柔抹药。
但是伤口还是太严重了。
只听一声闷哼,秦予眉头紧皱,睫毛轻颤,竟然要睁眼了。
贺阑动作一僵,心跳如鼓,大脑一片空白的面对秦予即将醒来的狂风暴雨。
结果只见那双往日冷淡的眸子似乎因为发烧而盛满了水光,锐利的视线被茫然替代,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状态,只是感觉到身体内的情况,疼,累,精疲力尽。
秦予只看见近在咫尺的贺阑,微微皱眉,随即一脸麻木的妥协,用几乎沙哑到不行的嗓子试图冷声道:“有完没完?”
可是这样的秦予却让贺阑一瞬间跟失了神智一般,喉结滚动,吐息间「没」了一声。
秦予眼神带着埋怨似乎想要瞪人,却在下一秒看见熟悉的脸再度靠近,就跟过去的很多次一样,秦予就跟被驯服的毒蛇一般,本能的收起毒牙,麻木的接受着一吻。
随着吻加重,秦予再度晕了过去。
而贺阑却跟被惊醒一般,猛然抬起头,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唇瓣上的水渍,那是他留下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