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虾从产卵到长成幼虾过程中的成活率为百分之八到百分之三十,一亩大棚虾的成活率如果按照百分之八进行计算,则年产成虾总数为:四十五万六千只每年乘以百分之八之等于……”谢立军随手抓起纸笔开始算,“三万六千四百八十只虾每年,大约十二只虾就一斤,这样就有三千斤左右。”
“这么大只的虾如果十块一斤,一年就是三万块。还是每亩地三万块。就算一块钱一斤,也是三千块。如果咱们渔民家家户户都养虾大家就能奔小康了。而且我算的只是亩产量,像你这样有百十亩鱼虾池就能赚个盆满钵满。可惜……都要没了。”
林晚夏听着谢立军碎碎念有些哭笑不得,“看得出来你是真着急。你算的这个可不是赚钱是毛收入。要知道我们还得扣除人工费、饲料费、水电费以及买虾苗的成本钱。差不多得扣除三分之一。
当然一亩地一年赚两千块对老百姓来说也不算少。只是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得先把你刚培育出来的虾苗保护下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怎么护呢?
确切地说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呢?
林晚夏跟这片海域的亲密度已经刷满,别的不说,阻止鱼虾趁风浪大逃窜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凡人怎么能做到这么逆天的事?
林晚夏祈祷着,希望事情不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然而老天有时候就像个顽童,你越不想它做什么,它就偏要做什么。
模糊的视线中能看到近海处露在外面的浮漂被冲的四处飘散,可想而知海中笼网也必不会安分地等在原地。
林晚夏甚至能听见风中传来渔民的哭声。
至于是真能听见还是隐约听见,她不清楚。
谢立军已经顾不上计算损失,因为门和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掉。
几个人忙活着找木板钉窗户。
林晚夏静静地立在房间中央,什么都没做。
再狂暴的风雨也会停歇。
再恶劣的天气也无法阻止太阳升起。
最后一刻,林晚夏还是选择了站出来。
她选择在雨停风歇前做法。
谢立军听见林晚夏管他要桌子贡品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为全场学历最高的人,谢立军实在不太能接受自己敬佩的人玩封建迷信那一套。
“你会做法?”
“会。”林晚夏斩钉截铁地点头,“别忘了我是小龙女,我可以祈求让风停雨歇鱼虾归位。”
无论林晚夏说得多斩钉截铁,其他人都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陈斌是见过林晚夏在246海域怎么大展神威的,比其他人接受度高一点儿,问林晚夏,“以前怎么没见你做法?”
“以前跟现在情况不一样。以前是借海的力量的对付敌人,再确切点说是借鱼的力量。
现在是要跟老天爷对着干,当然得拿出更多的诚意。”
神话也好,传说也罢,本就是老百姓在绝望中的精神慰藉。
眼看这次的损失将会是个天文数字,不管信不信鬼神,总得让林晚夏试试。
于是谢立军忙把书桌上的东西清空,把桌子腾给林晚夏。
其余人也自动自发地把能找到的水果点心等当贡品摆上桌。
还插了三炷香。
陈斌问林晚夏:“这样够了吗?”
林晚夏又不是真正的道士,哪知道摆什么,故作高深莫测道:“现在条件有限,先将就吧!”
模棱两可的话,最适合以后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