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场景重现(1 / 2)
黎庆余唉声叹气:“我也想尽快解决。”
……
花轿队伍加快了速度,即将离开这条笔直出城大路时,谢眠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花轿队伍。
花轿队伍浸在一片血的晚霞中,有些落寞。
……
幽谷的路并不好走,快近深夜,才赶到幽谷。
也不知道鬼嵇是没收到送新娘的消息,还是在暗中观察,幽谷依然没有看到另一个入口。
江怀玉坐在花轿上,颠了颠手中霜寒剑,用心念问:“鬼嵇是不是知道我是假扮的,所以不来了?”
黎庆余站在花轿旁,用心念回到:“不应该,鬼嵇没有小鬼做探子,不应该知道江前辈是假扮的,再等等看。”
江怀玉应下,他收起霜寒剑,把青回抱到腿上,手放在青回毛绒绒的肚皮下取暖。
幽谷入夜很冷,江怀玉为假扮新娘,把修为压制到筑基期,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冷意。
青回见江怀玉把手放在它肚皮下取暖,干脆摊成一张饼,一动不动。
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在黎庆余等人商量要返回樊城时,四周弥漫开一团雾气。
雾气弥漫开不一会,黎庆余看见幽谷开了一道通往深山古墓的小入口,与此同时,守在身侧的花轿消失不见。
黎庆余等人见状,对视一眼,纷纷祭出法器,遁入入口,直追花轿。
……
花轿中,江怀玉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花轿停了下来,似乎落在实地。他把青回从腿上逮了下来,暗中祭出杀诀,隔着盖头,看向轿帘。
轿帘被掀开,晦暗光线和血腥味一并刺进来。
江怀玉盯着透出点光的盖头,甩出杀决,杀决径直奔向轿口。
“咔嚓——”一声,像是碰到什么难以摧毁的坚硬物体,杀决断裂成两半。
以他出窍期祭出的杀决,并不可能断裂,如果断裂,说明对方跟自己实力相当,或者更高。
江怀玉心道,这鬼嵇有点棘手啊。
他踢了脚青回,把青回踢起,而后不动声色祭出霜寒剑,等待鬼嵇掀开盖头。
只要掀开盖头,江怀玉就能用剑阵伤到他。
鬼嵇似乎在跟他比耐心,并不打算掀开盖头,江怀玉凭借感觉,知道他鬼嵇就静静站在轿外,看着轿内。
时间一点点过去。
江怀玉有些沉不住气,他用心念唤青回,想叫青回配合他出其不意,袭击鬼嵇,却惊愕发现青回不知道什么陷入了沉睡,怎么都唤不醒。
心中微暗,江怀玉意识到局势很不利,他握紧霜寒剑,不再唤青回,脑中快速模拟出各种应对措施。
花轿应该是停在阴暗古墓中,不知从哪里来的湿风带着腐烂血腥味在古墓蜿蜒穿行。嗅到这腐烂血腥味的第一时间,江怀玉想到溃败于泥潭的内脏。
但这腐烂血腥味并未持续多久,江怀玉接下来又嗅到淡淡冷香。
冷香很淡,淡到江怀玉以为是错觉。
江怀玉多嗅了片刻,确定这冷香确实存在,还很熟悉后,立刻要掀开盖头。
一只骨感流畅,微冷的手按住他手,然后,慢慢挑开盖头。
光线不再像蒙着层红透进来的暗,掀开盖头之际,反而亮了点,像是折入深林的萤光。
江怀玉借着这荧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微微欠身,立于轿口。
视线越过这人,江怀玉看到轿外点着古墓灯,灯下不远处,有一个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东西在地面蠕动。那东西通黑,长有手脚,浑身生着很多张人脸,每一张人脸都因痛苦,皱成一团,看起来极其反胃。
江怀玉只看了一眼就受不了的收回视线。
他刚收回视线,便听轿口的谢眠低低唤了声:“师尊。”
江怀玉早已打扮好,妆容精致,额心描着花钿,唇上点着胭脂。除去一身富有标志性的黎家喜服,他墨发像众多新娘般尽数盘起,露出纤细脖颈,精致漂亮。
谢眠视线一寸寸打量江怀玉,最后停留在点着薄红胭脂的唇上,轻轻摩挲。
摩挲几息,谢眠垂眸敛住晦暗心思,往后退两步,朝江怀玉伸手:“弟子扶你下轿。”
江怀玉瞥他一眼,没有把手递给他,反而自顾自抱起陷入沉睡的青回,查看青回状况。
从里到外查看了一番,确定青回只是被鬼气堵住,没有事后,江怀玉才松了口气。
他提起裙摆,抱着青回,避开谢眠手,弯身下轿。
谢眠扶了个空也不在意,他自然而然收起手,道:“师尊杀鬼嵇怎么也不联系弟子一声,若是弟子没有察觉花轿中的人就是师尊,师尊这会就该跟鬼嵇拜堂了。”
黎庆余他们推算错了,这鬼嵇比他们预想的更强大,已经汲取了好几十个城区的恐惧,修为堪比出窍期。
——从一开始,留在樊城的鬼气就不是因为想吞噬樊城恐惧,而是为了玩弄黎庆余等人,让他们以为只要进入古墓就能杀自己。
殊不知,进入古墓就是死路一条。
江怀玉闻言,摸了摸青回黑毛,片刻,冷静道:“不配当谢界主师尊,谢界主还是莫要称呼师尊。关于鬼嵇,多谢谢界主出手。”
谢眠微微蹙起眉,他侧首看了眼还在蠕动的鬼嵇,鬼嵇瞬间炸开,死无全尸。彻底解决鬼嵇后,谢眠才道:“师尊在生什么气?”
江怀玉道:“没生气,有什么好生气?感谢谢界主还来不及。”
“既然没生气,怎么又喊弟子谢界主,还不许叫师尊。”
江怀玉被问得语塞,他不想跟谢眠说话了,抱着青回扭头就想去找被鬼嵇当口粮的那一百来人。
谢眠看穿他想法,扣住他手腕,道:“那一百多人,死了大半,剩下的活人,弟子杀鬼嵇时瞧见,已经送出古墓,师尊不必担心。”
江怀玉闻言,顿住脚步,他想了片刻,转头,诚恳道:“多谢谢界主。”
谢眠一直在压着脾气,从苏醒知道江怀玉有事丢掉自己就一直在压着脾气,闻言,不悦地加重语气,道:“弟子做错什么,师尊直说便是,何必如此膈应弟子?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