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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蛊惑(1 / 2)

晚膳时分,去了某处用来避暑的私邸,坐落于山间,满目苍翠,清风习习。

内侍搬来几坛陈年佳酿,悄无声息地退离,只余二人对酌。

虞茉支着脸,看他从酒杯中匀出堪称是吝啬的一口,递了过来:“尝尝。”

她噘了噘唇,宣示自己的愤懑,手上却诚实地接过。先端至鼻尖轻嗅,继而试探着伸舌舔了舔。

淡粉一截霎时变得水润诱人,令赵浔眸色微暗。

“咳咳,好难喝。”虞茉被辣得直呛。

赵浔失笑,盛一碗御厨熬的鸡汤,亲自舀了喂她。

已提前剔骨,不添加佐料,置于炉上用小火慢炖,完全激发食材本身的鲜味。

她眼睛亮了亮,夺过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好奇道:“是广膳楼的?还是悦来轩?我喜欢。”

知晓虞茉口味挑剔,入京后每日的膳食俱出自名厨之手,但能得她夸赞者寥寥无几。

闻言,赵浔趁势自荐:“是家中用了一二十年的老厨子,你若爱吃,定亲后过来小住如何?”

她果然上勾,点点头,着急地追问:“还会做什么?我近来有些嗜甜。”

“初八带你亲自去问问看。”

说这话时,赵浔神色一如往常地淡然,可若仔细辨别,会发觉他眉宇间满是松弛。

害得虞茉耳尖发烫,嘀咕道:“定个亲而已,当真有这么高兴?”

“……”他凉凉掀了掀眼皮,口中却故作体贴道,“你似是不大情愿?无妨,直说便是。”

听听!

这比晨霜愈加冻人的语气!

虞茉在桌下踢踢他的脚尖,微红着脸,偏要呛声说:“对,我不情愿,今晚你也不许对我做那种事。”

赵浔难以自控地回想了几个片段。

少女潮红的脸,破碎的喘息,紧紧箍着他肩背的双腿,还有陡然拔高的轻吟。

他喉头一紧,玉白面庞染上酡红,干脆掩饰性地端起酒杯,佯作吃醉。

见他一杯接又一杯,连眉头也不皱,仿佛在喝琼浆玉露。

虞茉不免怀疑:“你方才是不是故意给我倒最难喝的酒,好喝的都自己留着呢。”

“……”

赵浔被生生气笑,舔了舔唇角,示意她逐个去尝便是。

得了准允,虞茉欢呼一声,挑拣西瓜似的左敲敲、右闻闻,选了果香浓郁的那坛。

一入喉,神情呆滞。

“你们为何会喜欢把酒言欢。”她一言难尽地开口,“确定不是自找苦吃?”

赵浔目光落向她湿润后越显娇媚的红唇,心不在焉道:“对。”

“?”

对什么。

但秉持着浪费可耻的原则,她将余下半杯喝掉,不多时,脚下变得轻飘飘,俨然进入微醺状态。

倒也清醒,且感官比往常敏锐,只情绪被无限放大。

虞茉朝他张臂,既喜且忧地感叹:“想不到我也要英年早婚了。”

赵浔箍着她的后腰,掌心微微下移,面无表情地掐了掐,语气森然:“不许后悔,否则……”

“否则什么?”她挑衅地扬了扬眉。

“否则。”赵浔垂首,用鼻尖刮蹭过茱萸,“我便将你绑回去,藏起来,谁也不能觊觎。”

语调过于平稳,似在谈论菜色如何这类无关紧要的事。

是以虞茉并未放在心上,笑盈盈地捧起他的脸,重重印了印:“要将我绑去何处,你的寝居?还是你的榻上?连沐浴也由你亲自伺候着?”

酒意作祟,言辞难免比往常露骨。

她也不怕羞,含情杏眼一瞬不眨地凝望着他,期待从这张满是正经的脸上得见惊慌失措。

谁知赵浔静静思忖了几息,指腹暧昧地滑过她的心口,唇角微扬:“就按你说的办。”

“……”

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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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重,花丛间的萤火纷纷跃出,幽绿光点忽闪忽闪,似天幕繁星投在地面的倒影。

赵浔背着她穿过一片竹林,“哗哗”水声由远及近。

虞茉抬眸望去,见是人工凿成的瀑布,底下池水并不深,至多没过腿根。

“快放我下去。”

她玩心大起,褪了鞋袜,提着裙裾去踩水。

赵浔眼眸含笑,抱臂倚在树旁,浸满温柔的目光静静追随着她。

很快,虞茉浑身湿透,乌发凌乱地贴在鬓角。她余光见某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悠然姿态,眼珠滴溜一转,“跌坐”在地:“阿浔救我。”

他面色瞬时冷下,三步并作两步,将人从池水中抱起。

失了沉静的黑眸扫过白皙踝骨,不见伤口也不见肿胀,正欲问她可有不适,却撞入一双分外狡黠的笑眼。

虞茉洋洋得意:“看,骗到你了吧。”

赵浔紧了紧后槽牙,怒气翻涌,罕见地厉声道:“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她脊背一凉,颇识时务地点点头,也忍不住解释:“谁让你不下水陪我玩儿。”

“呵。”

他觑向濡湿后紧密包裹着曲线的素色衣裙,眸底冰冷被某种深沉的危险所覆盖。

虞茉略不自在地抬掌掩住,他低声笑了笑,神色重又变得温和:“夜深了,是时候做点什么,对吗?”

“可、可是。”她被引导着环住他的肩,双腿岔开固定在劲瘦腰间,以相拥的姿势去往池水暗处一平滑巨石旁,不忘问出困扰了半日的疑虑,“可是,爽的又不是你。”

赵浔并非时时能瞬间会意,费了几息联系前言,桃花眼微挑:“你怎知我不是甘之如饴?”

二人坐于石面,水流堪堪没过她的臀尖,浮力托起双足,令人有一种轻盈若飞的错觉,奇异而舒适。

她舔了舔唇,欲差使赵浔端些果肉来吃,岂料身前一凉。

从用料到绣工皆为上乘的衣裙,碎裂成破布,可怜兮兮地挂在半人高的矮枝。

虞茉叹为观止,怔怔地道:“你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你如何能确定?”他淡声反问。

“……”

过去,赵浔待她有礼,是遵循君子之道。可如今议亲在即,马上能与她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虽是未婚夫妻。

加之里里外外,皆已被他的唇舌探索,连虞茉自己也不抵他了解,何需再恪守无关紧要的教条。

“好啊你。”虞茉屈指掐住他的脸,“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赵浔向来纵着她,也不生气,反而配合道:“嗯,茉茉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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